關山月見時間還早,突然來了興致,說道:「咱們去省城玩去?順便把古董賣了?」王彩是只要跟著關山月就行,說道:「隨便,你去哪兒都好。」關山月說完就後悔了,這不是去作死嗎?王彩還不知道謝婧的存在呢,再說了,怎麼能帶著女人去謝智的古玩店?
關山月腦筋急轉,急中生智:「咱們去省城兵分兩路,你去探望黃鶯,看看手術後恢復的如何;我去把小手爐送到古玩店裡賣了,怎樣?」自從黃鶯走後,兩人還沒見過面呢,王彩很是期待,高興地說道:「好啊,一會兒我打電話問問她幹什麼呢。」
說走就走,上了高速王彩撥通了黃鶯的電話:「我準備去省城看看你去,方便嗎?」黃鶯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就我一人住著呢,什麼時候能到?」關山月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王彩回道:「三點吧。」
見王彩一副興奮的樣子,關山月心裡暗嘆,小女人跟了自己以後,生活的圈子越來越小,看來是把黃鶯當成好姐妹了。嗯,這次去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讓謝婧知道,那就徹底點爆火藥桶了。也不能單獨去見黃鶯,太容易中毒了。又想到,黃鶯不會和王彩說起謝婧的事吧?也沒準話里話外的要帶出來,心裡又忐忑不安起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病嗎?
王彩興奮,倒也沒注意關山月患得患失的神態,一路不停準時到了省城的家。關山月指指樓上的位置對王彩說道:「那就是黃鶯的家,你先去,我回來了給你發簡訊。」正說著黃鶯從陽台上探出腦袋招手喊道:「王彩!」王興奮地揮揮手一蹦三跳地上樓去了。
黃鶯和關山月對視一眼,嘆口氣縮回了腦袋。黃鶯肯定早早就在陽台上盼著他們的到來,不見得只是在等王彩,沒準也期盼著看到自己呢。關山月見不得女人惆悵的模樣,尤其是自己心中的女神,真想上去安慰安慰可最終還是沒敢,狠狠心開車去了博古通今。
由於不是節假日,店裡很清閒,張信德靠在凳子上正在閉目養神。關山月看著張信德,心想這模樣定是跟他師傅學的,心裡好笑,說道:「老闆,收東西嗎?」張信德睜開眼驚喜地說:「哥,是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關山月說:「我正好有點閒暇時間,抽空跑一趟。」
張信德笑著說:「是不是又有好東西了?先讓我開開眼?」關山月提著小手爐放到櫃檯上,得意地說:「瞅瞅,這是什麼寶貝?」張信德疑惑地看了半天說道:「這底款倒是雍正款,可這時什麼玩意兒呢?香爐?不像。哥,你別逗我,說說?」
關山月開心地說道:「這叫『銅胎掐絲琺瑯蓮花南瓜式手爐』,皇宮御製!開眼了
吧?」張信德一拍腦袋:「我說咋面熟呢,有人拿著普通的銅爐來過,我就沒收。您開個價吧?」關山月哈哈一樂,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說:「五十怎樣?」張信德想想說:「參考其他清前期的銅胎掐絲琺瑯器件,你這個宮廷用品要價真不高,何況這小手爐不常見,物以稀為貴嘛。我做主了,成交!」
關山月笑道:「現在權力大了?對了,謝叔呢?」張信德笑道:「你的問題我分開回答。先說我的權力,現在師傅給我百萬以內的權力了,怎樣?」見關山月連聲稱讚,又說道:「師傅又說了,打眼一次,消減百分之五十的權力,盈利多少就增加多大的權力。我這是從五十萬一路漲上來的,還行不?」關山月笑道:「厲害!而且這機制不錯!」
張信德突然嚴肅地說:「現在我說第二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挺住。」關山月心想,不會是謝婧有什麼事吧?忐忑地問道:「怎麼會和我有關?」張信德盯了關山月一會兒說:「沒關係最好。今天中午師傅一家去參加一個宴會,可能是省委書記老爹的生日宴會,其中要出現一個關鍵的人物——省委書記的侄子,據說是留學回國的,而且是婧姐的同學,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關山月忽地心口憋悶,只覺得手足僵硬,呼吸不暢,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張信德看著關山月一臉死灰,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哥,我本不想說的,可是我覺得為了你和婧姐的將來我還是說了,長痛不如短痛啊。」關山月苦笑道:「謝謝兄弟,我知道,我也沒事。」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關山月無力地坐在沙發上,腦袋空空如也。無論過去關山月以何種心態去勸謝婧,勸她早做打算,可那都是在沒有發生的情況下,當真就要發生了,卻心如刀割、心灰意冷。
張信德給他倒杯水說:「哥,你真沒事?」關山月喝口水,搖搖頭嘆道:「她也該找對象了,我孩子都半周了。」張信德說:「你能這麼想最好。師傅家在省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不可能讓自己的閨女做小妾去。不管婧姐這次是不是心甘情願,不管這次他們能不能牽手成功,我覺的你都該放手了,這樣對誰都好。」
關山月苦笑著說:「這事兒我懂,可是情難自禁呀。謝謝你兄弟,你是真把我當哥。我走了,一會兒我還要趕回家呢。」張信德問道:「你這狀態能開車嗎?」關山月說:「我和別人一起來的,放心。這小爐子你收著?」
「好,我收了,五十萬。」說完張信德一拍腦袋:「呦,差點忘了,你餘下的古董賣的就剩兩件了,我看看一共多少錢。
」張信德翻了翻賬本,攏了一下說:「哥,一共三百七十萬,餘下的兩個是邢窯白瓷杯和盤,東西不錯,但是沒遇到喜歡的買主,做價三十萬,一共四百萬行不?」
關山月哪有心情關心這些?隨口應道:「好,你說了算,還是給我百分之五十就好。」張信德點點頭說:「行,加上小手爐一共二百五十萬。我去!」這下兩人都樂了一下,關山月自嘲道:「二百五就二百五吧,可能我還真是二百五的命。」
關山月悵然若失,回到家中倒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王彩和黃鶯姐妹倆多日不見很是興奮。兩人都是朋友極少的人,都很珍惜這份情感,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王彩知道自己的隱私黃鶯最清楚,所以也只有這一個傾訴的對象,聊著聊著話題就到了關山月身上,講述了他們上午去賞梨花,救人,買古董的趣事。說到關山月差點被張大偉的臭腳熏吐時,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著王彩神采奕奕,滿臉驕傲的樣子,黃鶯心底滿是落寞。心裡想著,有人說,男人的愛是俯視而生,而女人的愛是仰視而生。如果愛情像座山,那麼男人越往上走可以俯視的女人就越多,而女人越往上走可以仰視的男人就越少。是啊,讓我仰視的男人在哪兒?
黃鶯心情低落,問道:「你真準備跟他一輩子?」王彩想想說:「他就是我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模樣——有本事,文武雙全;有俠氣,仗義疏財;有善心,自帶光芒,關鍵是長得還挺帥,嘻嘻。我常想如果要是在古代就好了,我和他仗劍天涯,定會是一段傳奇故事。」
黃鶯一臉鄙視,說道:「瞅你一副花痴樣!你不知道他很花心的?」王彩說道:「還行吧,是我死皮賴臉的追著他,而且和他處的時間越長,我越喜歡他,越迷戀他。我想這一輩子是不會再遇到這樣的人了。」
黃鶯又問道:「那要是被他家的媳婦知道了怎麼辦?」王彩嘆口氣說:「我正準備給他生個孩子,如果他媳婦不容我,我就帶著孩子自己生活。」黃鶯低聲說道:「你真傻!」王彩笑笑:「他對我真心的好,我認命了。」
雖然黃鶯罵著王彩,可是她何嘗不是這樣?心裡一直在掙扎著。那天和關山月同床共枕讓她一直回味、留戀,男人熟悉的氣息像是時常飄在枕邊,真想一直陪著他睡下去。
後來黃鶯常想,那天她要是勇敢一點會怎樣?這個痴迷自己的傢伙會不會像失控了的野獸?可是又讓她好笑的是,這個花心男怎麼就有了定力?那時候自己可是像被剝了皮的白白嫩嫩的小羔羊主動送到了狼的嘴裡的。
感慨一陣兒,黃鶯說:「你的白馬王子怎
麼還不回來?是不是又遇到了白雪公主?」王彩惡狠狠地說:「他敢?他要是再找別的女人我就找他媳婦去!」黃鶯不屑地說:「牛皮吹得倒不小。」
王彩不以為意,到陽台上一看,氣憤地說道:「這混蛋早回來了,也不吱聲。鶯鶯,我們要走了。」黃鶯捨不得,勸說道:「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匆匆忙忙的就要走?陪我住一晚,明天早上走行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