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院,特護病房之中,剛剛結束了授課工作的綱手來探望加藤斷,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她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這種感覺不是現在才有,昨天上課上到一半,她莫名其妙就有一種心慌的感覺,這種慌亂,甚至讓她忘記了自己這兩天到底講了什麼內容。
甚至,她昨天都忘記了來看望加藤斷,綱手此時坐在病房內的座椅上,手裡的蘋果,已經被她削得只剩蘋果核了。
加藤斷看著綱手,綱手剛來的時候,兩人還聊了一會兒天,隨後綱手的回答越來越敷衍,到最後更是只有加藤斷在說,而綱手完全沒了反應。
他沒有立刻驚醒走神的綱手,而是靜靜的看著她,直到綱手手中的水果刀,即將削斷蘋果,落在自己手上時,加藤斷才出手,抓住了綱手的手腕。
綱手回過神來,看著滿地的蘋果碎塊,又看著擔憂的加藤斷,她恍惚著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你今天不舒服嗎?」
加藤斷輕聲問道,綱手下意識搖頭否認,她不想加藤斷擔心她,只是說道:「今天有些不在狀態,也不知道為什麼。」
聞言,加藤斷也沒有追問,只是輕輕將水果刀取下,放在一旁櫃檯上,隨後小心翼翼的轉身,取了一片濕巾,給綱手擦拭著雙手。
隨後,狀若無意間說道:「好幾天沒有玩骰子了,要不要來一把?」
說著,他拉開柜子的抽屜,拿出了兩個骰盅,放在病床的小桌板上,笑著看著綱手。
幾年來,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搖上幾次骰子,或是打幾輪牌,綱手的心氣都會好不少,負面的情緒也會轉變為賭輸後的不忿,很容易就能排解。
「我先搖。」
看著綱手臉上隱隱浮現的抗拒,加藤斷搖動其中一個骰子,隨後解開盅蓋,但是看到骰子點數的時候,他的內心突然一緊。
三個一。
綱手看著那三個一,也再次恍惚起來,放在骰盅上的手,也沒有了搖晃的動作。
加藤斷想起了綱手之前說過的一些事,一旦賭贏,身邊總會發生一些悲劇.他蓋上骰盅,說道:「看來我今天運氣不好,我不想玩了。」
說著,他伸手向綱手的骰盅,想要拿回來,但是綱手的手卻緊緊蓋在骰盅上,桌板都有了輕微的變形。
「咧咧咧~」
綱手突然開始搖晃起手中的骰盅,但停下手之後,她卻不敢揭開。
「咔~」
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影沖了進來,抓住了綱手的手,說道:「得罪了,綱手老師。」
還沒等加藤斷和綱手反應過來,來人和綱手都消失不見,加藤斷呆愣愣的看著那個骰盅,過了好幾秒,他也才顫巍巍伸手蓋在骰盅之上。
他想直接收回骰盅,但是手卻不自覺的捏住骰盅,揭開。
三個一。
加藤斷愣住了,不知道這一題該怎麼解。
另一間病房之中,綱手剛適應眼前景象,就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她的弟子,正躺在病床上,身上有著還沒處理的些許傷口,那命運多舛的左肩,似乎又有著不少創傷,而且緊閉雙眼。
「他怎麼了?!」
綱手朝著面露愧色的旗木朔茂大吼,但雙手已經摁在了辰馬身體上,查克拉開始感知著辰馬體內的情況。
因為綱手對村子、對辰馬的身份都不一般,因此旗木朔茂也沒有顧忌保密條例,而是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如實的告知給了綱手。
從他們潛入雷之國,破壞八尾封印,引動八尾暴動開始,到後續戰鬥,到辰馬替他硬抗了艾的全力一擊。
說到這裡,旗木朔茂停頓了一下,看到綱手皺著眉,並沒有盛怒,他才將後續的事情說了出來。
後續辰馬恢復,使用飛雷神帶他離開,但是離開前,卻被艾的二本貫手附帶的雷霆擊傷,逃離後莫名其妙出現的昏迷情況都講了出來。
水門也在進行一些補充,補充著旗木朔茂也不知情的一些細節。
聽到兩人說完,綱手緊緊皺著眉,兩度極度透支查克拉,這根本不是常人的身體能扛得住的,就算是辰馬
綱手看向辰馬,此時辰馬的面具已經被取下,不過半首護額還留在頭上,綱手一把扯下,看著那幾乎沒有變動的菱形印記,眉頭簡直要擰在了一起。
她不明白辰馬是如何在那種情況下存活下來的,將查克拉完全耗盡,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而辰馬.因為那個叫做陰愈傷滅的術,強行透支了整整兩次。
他的身體完全不支持他這麼做才對,但是辰馬的身體除了虛弱,並沒有其他反應。
將辰馬身上,尤其是左肩的外傷治癒,綱手給辰馬掛上了生理鹽水和葡萄糖,隨後說道:「你們也去休息吧,我要去找大蛇丸。」
「我去吧,這是我這個失職的隊長該做的。」
旗木朔茂阻止了綱手,隨即離開了木葉醫院,不多時,聽到辰馬昏迷不醒的大蛇丸,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此時辰馬已經掛了兩瓶水了,不過綱手的凝重沒有絲毫減輕,大蛇丸問道:「情況有改善嗎?」
「沒有,不管是心跳還是呼吸,依舊那麼無力。」
聞言,大蛇丸也皺起眉,說道:「我能取血嗎?」
「嗯。」
綱手說完,讓出了位置,大蛇丸從一旁的器械櫃裡取出了一些設備,給辰馬採血,隨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研究室。
而通知完大蛇丸的旗木朔茂,此時也來到火影辦公室述職,聽到任務超額完成,但辰馬身體狀況不明後,猿飛日斬臉上沒有絲毫喜色。
點點頭,猿飛日斬對旗木朔茂說道:「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好好休息,辰馬那邊,老夫會問問綱手具體情況的。」
旗木朔茂離開火影大樓之後,心中鬱結難消,疲憊的走在木葉街道上,路過一個公園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兒子,居然正與其他人玩耍。
他突然想起,自己出任務前,似乎跟卡卡西說過,讓他有空時,要和同齡人多玩耍。
旗木朔茂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個在孩子群之中,有些格格不入的男孩,疲憊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笑容。
「父親!」
突然,卡卡西發現了旗木朔茂的身影,沖其他人擺擺手,說道:「再見,我要回去了。」
「再見。」
孩子們有些遺憾,但也揮揮手,卡卡西看向那個扭著頭,因為輸了一整天,而決定不理自己的帶土,看了幾秒鐘,見帶土仍舊不肯回頭,他也不再理會,轉身朝著自己父親走去。
「父親,你看起來很不開心。」
這是卡卡西第一次和自己的父親散步回家,他看著自己父親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
旗木朔茂沒有過多隱瞞什麼,點了點頭,卡卡西緊張的問道:「是任務失敗了嗎?我聽別人說,忍者任務失敗,是會被懲罰的。」
「不會,即便是任務失敗,村子也不會懲罰的。」
旗木朔茂揉揉卡卡西的腦袋,說道:「你別擔心,老爸的任務完成了,只是.老爸沒能保護好隊員,讓隊員受到傷害了。」
聞言,剛鬆了一口氣的卡卡西又提起一口氣,問道:「是水門大哥嗎?還是辰馬大哥?」
旗木朔茂沒回答,又揉了揉卡卡西的腦袋,說道:「走路要看路,你剛剛差點踩到狗屎了。」
卡卡西注意力被轉移,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又回頭看看來時的路,才有些氣呼呼的說道:「才沒有,你騙人!」
「卡卡西,你以後想要成為忍者嗎?」
旗木朔茂再次轉移話題,卡卡西也被新的話題吸引,用力點了點頭,說道:「父親你是一個強大的忍者,我也不能落後太多,免得讓別人說你壞話。」
聽著兒子幼稚卻認真的話語,旗木朔茂點了點頭,說道:「老爸會休息一段時間,你想成為忍者的話,這段時間跟老爸好好學習,願意嗎?」
「嗯!」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黃昏時分的落日照耀下,影子越拖越長。
另一邊,大蛇丸也完成了對辰馬血液的檢測,馬不停蹄的趕回木葉醫院,見到綱手手裡拿著兩包液體,正要給辰馬換上,他連忙說道:
「不要再給他輸液了!」
「怎麼了?」
綱手放下手中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拿過大蛇丸手中的報告,開始看了起來,但是上面的數值.她完全看不懂,她完全沒有看過這種血檢數據。
大蛇丸講解道:「辰馬身體細胞的活性,已經遠低於常人的標準了,甚至一些瀕死的人,都沒有他這麼虛弱。
而且他的免疫系統警惕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除了自體組織外,其他任何物質都無法在體內流通,與自體組織發生反應。
你輸入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根本無法通過毛細血管的細胞膜被身體吸收,它們只是停留在辰馬的血管內,繼續輸液只會給他的血管帶來更大負擔。」
「那怎麼辦?!」
大蛇丸口中說的知識,似乎是醫學的知識,但是與綱手所學習的卻大相徑庭,她慌神之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大蛇丸也緊皺眉頭,說道:「除了等待外,只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讓他的身體細胞恢復活性,注射從柱間細胞中剝離敲除後整理出來的那些活性細胞。」
聽到這個方法,綱手果斷搖頭,說道:「不行,這根本沒有試驗過可行性,你忘記了木遁實驗為什麼被關停嗎?」
明面上木遁實驗被關停的原因,便是因為村中忍者注射了柱間細胞,產生無法被壓制的不良反應而死亡。
哪怕這些實驗,並不是大蛇丸做的,但是現在綱手對於柱間細胞,十分的抗拒,讓她的弟子,去注射那完全沒有通過可行性驗證的東西,不可能。
聽到綱手直接拒絕,大蛇丸也有些不滿的說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被大蛇丸這麼一問,綱手也愣住了,她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方法可以治療辰馬,如果是她自己出現這樣的問題,她有信心解決。
陰封印一解,直接施展創造再生,身體任何負面都會被清除,傷勢也會修復,但是.這個術她沒辦法在其他人身上施展,哪怕辰馬身上也有著陰封印。
好一會兒,綱手一咬牙,說道:「我帶他去濕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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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沒有安全感的人,連好意都不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