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賭垮
莊睿所買的這些雞血石料子，大多都在一二十斤左右，算下來總共用了三個推車，都裝的滿滿的，大概有四百來斤。
這四百多斤的料子，大概能取出四五十斤的雞血石料來，並且大多都是帶血的，雖然品質不是很高，有些都是淡色，不過做成印章放在「宣睿齋」里賣還是可以的，畢竟是純正的昌化雞血石，當然，品質那是另說了。
後面莊睿挑選的料子，基本上都是奔著印章去的，這些要是全部雕琢起來，足夠「宣睿齋」賣上幾年了。
不過莊睿可沒打算把這幾百近的石頭全帶回去，他是想全部給解開，只帶那幾十斤走，分成兩份和彭飛一人拎哥包就足夠了。
來到昌化的那些商人們，一般都會選擇在上午把石頭分解開來，因為下午是挑選毛料的時間，每天中午都會從山上下來一批石頭，這些人生怕錯過了好料子，現在這會，正是那村民發呆的時間。
不過一上午的時間也讓他賺翻了，一整套解石機械，不過就是三五萬塊錢，這切一刀收100，用下砂輪機收50，別看時間不長，就上午幾個小時，他都進賬小一萬塊rmb了。
「幾位，來解石頭啊？哎呦，是你們幾位，來，我給打個折，一塊石頭只收150塊錢好了……」
那村民見到莊睿等人拉著幾個推車過來，連忙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這二十多塊石頭看在他眼裡，那可都是紅彤彤的rmb啊。
「150？昨天不還是100塊嗎？再說了，怎麼是一塊石頭算一次的錢？這也忒過分了吧？」
莊睿尚未說話，偉哥就嚷嚷了起來，這價錢是有點黑，莊睿這裡現在一共有20多塊料子，要是全解的話，那可就要3000多塊錢，這簡直比一些小雞血石礦主賺的還多。
「哎，這位大哥，話不能這麼說啊，現在什麼不漲價啊，要不是看在您幾位昨兒在這消費過，用一次解石機那可是要200塊錢的，我已經給你們優惠50啦。
話再說回來，您這些石頭只要有一塊大漲了，哪裡還用在乎這三瓜兩棗的小錢呀……」
聽這村民一說，敢情莊睿他們還占了便宜似地，這讓幾人哭笑不得的搖著頭，這山窩窩裡的人，居然還知道要與時俱進。
偉哥還在和那村民討價還價的時候，一輛越野車停在了集市門口，正好是在莊睿等人的身後。
「老么，這人太黑了，不解了，咱們帶回中海去，兩輛車帶個四百多斤石頭還是沒問題的……」
偉哥和那人說了半天，奈何這村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咬死了不降價，反正在這玉岩村他是獨一份，您愛解不解。
這哥們考慮的比較久遠，振振有詞的說，不能為了你們這一單子生意降價，那可是砸招牌的事情。
這話說的莊睿等人直上火，還他娘的砸招牌，你怎麼不說自己是無照經營的呀。
莊睿這會心裡也有些鬱悶，今兒是怎麼啦？買雞血石被人當凱子，這在別的地方都是免費的解石，居然還漲價，真是奇了怪了。
他倒不是心疼這幾個錢，這被人宰，總歸心裡會不痛快的。
「偉哥，算了，咱們還是……」
「靠邊，靠邊，不解石一邊呆著去，別在這礙眼……」
犯不著和這村民磨嘰，莊睿正準備答應下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是那嚴大少又是何人呢。
「還專家呢，我看是叫獸還差不多，連個200塊錢都不捨得話，幾位，請讓讓好不好？」
嚴凱趾高氣揚的走到了解石機旁，在莊睿等人身後，那兩個保鏢正從車上往下抬石頭呢，抬的正是昨天嚴大少花了60萬買下來的那一塊。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偉哥眼睛一瞪，有彭飛在旁邊撐腰，他這中海男人頓時化身東北爺們了，居然捲起袖子往前走了一步，要知道，偉哥以前向來都是打架你們上，善後我來。
莊睿一把拉住了陽偉，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偉哥，讓他去解，花了幾十萬買了塊破石頭，還得意個屁，咱們看熱鬧就好了……」
莊睿昨天忽悠嚴大少買了這石頭後，心裡還正遺憾自己看不見嚴凱解石後的模樣呢，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又不知死的被自個兒被碰上了。
「三塊石頭，600，收好了，告訴你，別和這些沒錢的人打交道，幾百塊也唧唧歪歪的……」
嚴凱那幅得意洋洋的樣子，看著莊睿眼裡，真是有點哭笑不得，此時他感覺自己昨兒和這一白痴哥哥較勁，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這革命的智商，顯然是有點兒問題，自我感覺太他媽的良好了。
而且和嚴凱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智商也變低了。
「老曹，你來吧……」
嚴凱在石頭被搬上解石機後，圍著石料轉悠了幾圈，看樣子是想親自操刀，不過嚴大少心裡實在沒底，怕切到裡面的雞血丟了面子，最後還是招呼老曹來解石。
至於這塊石頭裡面有雞血，這是老曹昨天買下這塊料子後，仔細觀察所下的結論，是以嚴凱才會如此信心滿滿，不過遇到莊睿等人，這卻真的是巧合。
老曹顯然是在雞血石這行當里廝混了不少年的老手，上前之後，動作非常的嫻熟，先是拿了粉筆，按照那塊料子兩端處滲出的血絲走向畫了起來，這些線是不能碰的。
畫好血絲的走向線路之後，老曹又仔細的在兩邊畫起了虛線，雖然這塊料子重達三十多斤，不過也就是稍大一點的石頭罷了，老曹不準備切石，所以準備工作要做的充分一些。
「老曹，怎麼不切啊？」
嚴大少剛才算是白大方了，這使用砂輪機只需要三百塊錢，他剛才卻是扔出去了600，當然，嚴大少是不會在乎這點錢的，更何況還是在莊睿等人面前。
「嚴少，先擦擦看，要是邊上也能出血，這塊料子就不能切了……」
足足過了有七八分鐘，直到莊睿看的開始打哈欠的時候，老曹才完成了準備工作，拿起了手邊的砂輪機。
「你就是把這塊料子全碾成粉末，也看不到雞血石的存在……」
莊睿在一旁撇了撇嘴，冷笑了起來，這塊料子明顯是在億萬年的形成過程中，受到其他雞血石的同化，使得兩端處有血絲的表現，但裡面只是一塊地開石，連昌化石都算不上，六十萬？在莊睿眼裡六十塊都不值。
此時砂輪機「嚓嚓」的空轉聲已經響了起來，老曹的手很穩，沿著他所畫的虛線，慢慢的打磨了起來。
地開石的結構比較鬆軟，由地開石形成的雞血石，硬度很低，比重也只有2.6上下，用牙齒咬其表面或用刻刀劃其表面，都會留下印痕，所以使用砂輪機擦石，速度非常快，不多時，地上就布滿了一層白色的粉末。
此時老曹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按照他原先的估計，從虛線處往裡擦進去二公分，應該就有血色出現了，最不濟也該有別的底色，但是現在已經擦進去三公分左右了，飄落在地上的，依然是白色的粉末。
老曹咬了咬牙，換了一面重新擦了起來，這塊料子原本就是長方形的，現在被老曹擦的中間更細了，這樣的料子，即使出雞血，也無法做成擺件，只能分割開來做印章用了。
只是這麼一來，如果裡面的紅色不是上品的話，那六十萬的本錢就要打了水漂了，雖然這是嚴大少的私房錢，但老曹還是感覺壓力很大，六十萬，足足是他5年的年薪啊。
「出色，出色，出底色啊！」
老曹擦石的手已經不是那麼穩了，心中的祈禱也沒能奏效，從另外一邊虛線擦進去三公分之後，石頭依然是石頭，除了兩端沒有用過的那淡淡紅色血絲之外，沒有任何的改變。
「老曹，怎麼沒有紅色啊？」
嚴凱再白痴，也知道雞血石是紅的，只是圍著擦面轉了一圈，他也沒見到紅色的出現。
「嚴少，這塊料子很可能是廢料，雖然是在雞血石礦內生成的，但是裡面極有可能沒有雞血石，我建議從中間直接切上一刀，是否有料，就能分辨出來了……」
老曹的經驗也算是豐富，開了兩個擦面之後，他已經把這塊石料猜的八九不離十了，而且現在這塊料子就算出了底色，也只能作為印章石用了，從中間切一刀也不會影響到它的價值。
「不是吧？這……這就是石頭？」
嚴凱聞言有點傻眼，不是雞血石，那就是石頭了，自己居然花了六十萬，去買一塊石頭？這會嚴凱的腦子已經有點不夠用了。
「說不好，還是要切一刀看看才知道，如果能出艷紅，只要有一小塊夠做三五個印章的，那還是值60萬rmb的……」
老曹這話說的自己都不怎麼相信，以他經驗判斷，這塊石料賭垮是必然的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賭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