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豪賭
還好,賭船的工作人員只是對莊睿開出的這張支票進行了驗證,這一百萬當然是可以支付的,至於支票本,還是在莊睿的手上,他們並沒有懷疑什麼,雖然一次撕一張有些麻煩,但這也是別人的權利不是。
「莊先生,這是您的籌碼……」
驗證完支票之後,抱著籌碼箱的那個工作人員,從裡面拿出一枚有巴掌長但是比其稍微窄一點的籌碼來,遞給了莊睿,莊睿打量了一下,這個籌碼上面一的數字後面,足足有六個零字,正是一百萬元整。
「鄭兄,拿著這個就能在賭船兌換一百萬?」
莊睿笑著向鄭華問道,他沒看出這籌碼有什麼不同的,只是體積比那些一萬和十萬的大上一些而已。
「當然,不過一百萬的籌碼是賭場數額最大的了,在下面的賭廳可是見不到這種籌碼的。」鄭華笑著回答道,他也很佩服莊睿的鎮定,一個對賭一竅不通的人,馬上就要進行豪賭了,居然絲毫都不在乎,依然是談笑風生。
鄭華和牛宏認識很多年了,他從牛宏現在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那傢伙現在絕對緊張起來了,相比莊睿的鎮定自若,這氣勢上就要差了一頭,只是鄭華哪裡知道,這賭局對莊睿而言,絕對的是有贏無輸。
莊睿提出的這種玩法不像是玩撲克,可以不跟,可以偷雞詐牌,或者可以逃跑棄牌,這種賭色子完全要靠運氣的,並且除非雙方同時猜對或者同時猜錯,否則的話,把把都分出勝負,如果一方運氣不佳的話,別說五六千萬,就是上億的資金,也不夠輸的。
莊睿見到牛宏遲遲沒有兌換籌碼,笑著問道:「牛公子要玩大的,不會是沒錢吧?」
「哼,錢多的是,就怕你贏不走!」
牛宏也掏出一個支票本,說道:「這是瑞士銀行的本票,可以兌換五百萬歐元,差不多六千多萬港幣,也給我取一百萬的籌碼來,依次從這本票里扣取。」
牛宏說著把那張瑞士銀行的本票,交給了賭場的工作人員,然後走到一張長約三米左右的賭桌一頭坐了下來,道:「咱們可以開始了吧?」
莊睿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開始了。
「兩位,為了公平起見,你們可以指定為自己搖色子的人。」計奕知道自己賭場裡的這些荷官,有不少是身懷絕技的,雖然聽色子不行,但是搖三枚色子,想要控制點數,有幾人還是能搖的八九不離十的。
回頭看了一下那幾位荷官,莊睿的指向一個沒有穿著荷官馬甲的侍應說道:「嗯,就麻煩你來幫我搖色子吧,牛少,你也指一個吧。」
牛宏有點後悔,早知道在莊睿提出條件的時候,就要各人猜自己所搖的色子了,因為搖色子和聽色子不同,在搖的時候控制好手勁,十次裡面倒是有八九次,是可以搖出自己想要的點數的,比之聽色子要簡單了許多。
那群荷官里倒是有幾個人與牛宏相熟,只是莊睿指定了個侍應,讓牛宏是有勁無處使,不過這會牛宏也不好改口反悔,在場中掃了一圈之後,也喊了個侍應走到自己身邊。
「牛先生,請問您對莊先生提出的賭法沒有異議吧?」
計奕站到賭桌的中間,手裡拿著幾張紙,向牛宏問道。
牛宏先前把話說的太滿了,現在只能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那好,兩位先生請簽一下這份協議,以免後面發生什麼糾紛……」
計奕把手中的協議分別放到牛宏和莊睿的面前,賭船的辦事效率很高,在莊睿提出賭法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將之列印出來了。
這也是賭場的規矩,如果是按照賭場應有的規則來賭,是不需要這東西的,但是客人提出賭法,為了以防萬一,才會讓對賭雙方在這張寫明了賭法規則的協議上簽字。
莊睿將協議仔細的看了一遍,和他所說的並沒有什麼出入,接過一位侍應遞過來的筆之後,隨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在把協議交給侍應的時候,還順手扔給他一枚一千元的籌碼,這幾天住酒店的時候,每次有人進房間打掃衛生,秦萱冰都會給小費,莊睿倒也是學的有模有樣的。
「二位要不要檢查下色子?」
此時兩個烏黑的色盅,還有三粒骨質色子,已經擺在莊睿和牛宏的面前,而那兩個準備搖色子的侍應則是有點緊張,他們這些包廂的侍應,雖然見過的豪賭不少,但是自己親身參與,這卻是頭一次,緊張的額頭微微滲出了冷汗。
「不用了。」
莊睿早在賭廳裡面就檢查過了,這色盅並不能阻擋住他眼中靈氣的透視。
「那好,兩位請準備了,賭局馬上開始……」
見到牛宏也搖頭之後,計奕對那兩個侍應說道:「你們可以搖色子了,我說停就停下來。」
兩個侍應平時雖然也會小賭幾把,對於搖色子賭博的場景看的多了,只是這會換成自己,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了,那雙手幾乎是顫抖著將三粒色子放入到色盅里,然後放到色盅的底座上,用兩手拿起來,胡亂搖了起來。
莊睿看的啞然失笑,他香港賭片看多了,還以為搖色子都像電影裡面那樣能玩出花樣來呢,沒想到這倆人都是一個動作,就是上下使勁的晃動著色盅,色子與色盅相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停!」計奕抬起手來,那兩個侍應連忙將色盅頓在了桌子上,在幾聲脆響之後,色盅裡面的色子完全靜止了下來。
「兩位請猜大小和單雙吧。」
計奕的話讓牛宏的臉色很難看,這兩人一起搖色子,聲音太雜亂了,他以前練過的聽色技能,一丁點兒都用不上,即使他再精通賭技,在這個場合也是沒有任何用處了,和莊睿一樣,都只能靠蒙的。
他們二人面前的賭桌,都是經過改動的,在兩人面前分別畫出了雙小、雙大,單小、單大等四個字樣的投注區,這也是根據莊睿的規則,剛剛由專人用特製的彩筆畫上去的。
第一把,莊睿是絕對不容有失的,眼睛有意無意的從牛宏面前的色盅掃過之後,已經是看到裡面的色子點數,二四六,十二點大。
「第一把,押個大吧。」
莊睿拿起籌碼,放到了雙大的字樣上,不是他不想瀟灑的扔上去,只是這會莊睿心裡也有些緊張,話說要是扔到別的投注區上怎麼辦啊。
「牛先生,請投注。」計奕看向牛宏。
「我也押雙大!」
牛宏咬了咬牙,反正有四分之一賭對的機會,就看各自的運氣如何了。
「好,請開盅。」
隨著兩個侍應用那雙顫抖的手把色盅拿起來之後,莊睿臉上露出了笑容,而牛宏則是滿臉鐵青,惡狠狠的看著莊睿面前的色子,二五六,十三點大是猜對了,但是單雙他就猜錯了。
「莊先生二四六,十二點雙大,投中,牛先生二五六,十三點單大,不中,第一局莊先生贏。」
計奕面無表情的將色子數字報了一遍,然後用手中的工具將牛宏投注區裡的一百萬籌碼,連同莊睿自己的那一百萬,都撥到了莊睿面前。
莊睿拿起那兩個籌碼,在手中相互敲了一下,笑眯眯的看著牛宏,說道:「牛公子的運氣似乎並不怎麼好啊。」
「哼,再給我拿一百萬的籌碼來。」
牛宏這會反而平靜了下來,賭博最忌諱的就是急躁,他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的心態有些不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由於牛宏拿出的瑞士銀行本票不能破開,他沒取一次籌碼,都必須要一張單子上簽署自己的名字,簽完單接過籌碼之後,第二局馬上就要開始了。
見到牛宏拿到籌碼,計奕對著兩個侍應喊道:「準備搖色子。」
「慢,這規則里可是沒說兩人同時搖色子啊,我建議一個一個的搖,然後同時開盅,不知道莊老闆的意思怎麼樣?」
正當侍應要拿起桌上的色盅時,牛宏突然開口提出了一個建議,他也是沒辦法,畢竟兩個色子同時搖,他是一點都聽不出來。
莊睿微微笑了下,他還真不信這姓牛的草包能聽出色子的大小和數字來,當下點頭道:「我隨便,牛公子既然說了,那就這麼辦吧,計總監,誰先搖你來安排吧。」
一旁的鄭華本來想說話的,見到莊睿答應的如此乾脆,又把已經張開的嘴巴給閉上了,畢竟他也不想真的和牛宏撕破臉。
「好,那就由牛先生這邊先搖,莊先生這邊後搖,等搖完之後,二位同時下注。」
在計奕的監督下,牛宏一方的侍應率先搖起了色盅,緊接著就輪到了莊睿這邊。
「我還押雙大!」莊睿把一個籌碼推倒了剛才的位置上。
「我……押雙小!」牛宏猶豫了一會之後,也放上了籌碼。
「莊生四六六,十六點雙大,押中,牛少一三六十點雙大,不中!」
開出色子讓牛宏眼中直冒火,看著計奕將籌碼推到莊睿處,大聲喊道:「給我拿1000萬的籌碼來!」
「牛少,不就是兩百萬嘛?至於那麼上火嗎?」
莊睿慢條斯理的說道,他這會心中是暢快極了,你不是叫牛逼嗎?呃,牛宏,看你還牛不牛了?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開始吧。」
簽單拿到籌碼之後,牛宏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一雙眼睛盯著莊睿身邊正在上下搖動的色盅,要是自己看牛宏耳朵的話,就能發現他的左耳在微微抖動著,這是一種全力傾聽的表現,經過專門訓練的人才可以做到的。
「我還押雙大。」莊睿似乎認準了雙大,把籌碼又推到了雙大的投注區上。
「我押單大。」牛宏所謂的聽色絕技,其實根本就不怎麼靠譜,剛才也沒聽出什麼來,現在只能是靠著運氣在押。
「莊生一四二,七點單小,牛少六六一,十三點單大。」
不過這次顯然是牛宏的運氣好一點,居然讓他給蒙對了,當然,這只是旁觀的人心中的想法,至於莊睿,純粹就是故意輸的,因為這要是把把都贏的話,未免有些無法解釋了。
再往下的第四把賭局,莊睿也是輸掉了,這下牛宏來了精神,甚至感覺這一百萬一把的賭注有點小了,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甚至又開始拿話刺激起莊睿來了。
只是接下去卻是風雲突變,連著十二次開盅,除了有兩次兩人都同時猜對,不分勝負之外,剩下的九次開盅,全是莊睿贏了,如此一來,牛宏面前那一千萬的籌碼,居然就剩下了一百萬。
「再給我拿一千萬的籌碼來。」
當輸掉最後一百萬的籌碼之後,牛宏有些煩躁的將衣領給解開了,拿起桌前的水杯猛喝了一口,這才剛剛過去半個小時啊,如果按照這種勢頭下去,他就已經輸掉了一千一百萬,那張價值六千萬港幣的瑞士銀行本票,還不夠他輸上三個小時的。
不過在接下來的賭局裡,牛宏的運氣有所好轉,開始就連連押中,贏回來了四百萬,只是在經歷了一把二人都不中的賭局之後,牛宏的運氣似乎又變差了,連輸了八把,將剛剛贏回來的四百萬輸出去不說,那一千萬也只剩下六百萬了。
如此對賭,就連鄭華都看的有些心驚肉跳,而莊睿則表現的平靜多了,在侍應搖色子的時候,他都是在和秦萱冰低聲說著話,然後落盅之後就隨意投注。
但是奇怪的是,莊睿的運氣始終是要比牛宏好上一些,雖然也經常有猜錯的時候,不過在輸上幾百萬之後,總是又能贏回來,這一來一去,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牛少,您的這張瑞士銀行本票,只夠支取五百萬的籌碼了。」
就在牛宏幾乎將胸前的扣子全部解開,露出裡面胸毛,並再一次喊著要上籌碼的時候,計總監出言提醒了牛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