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還能是為什麼,自然是救死扶傷,匡世濟民。」 談無期避開了沈妙瑜的眼神,聲音淡淡說道。
沈妙瑜:你猜我信不信?
「」談無期。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怕這個小姑娘的,尤其怕她那一雙看穿一切的眼睛,仿佛他在她面前無所遁形,真是見了鬼!哪來的這麼邪門的小姑娘,談無期覺得自己最近真是犯了太歲,遇見了她。
不得已,談無期只好拋出了情報,轉移沈妙瑜的注意力,「太陰真水出自滄州謝家,自太陰泉眼乾涸之後,這太陰真水便也跟著消失不見。太陰泉眼中湧出的太陰真水,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但」
「但是什麼?」沈妙瑜看著他問道,「你別賣關子,快點說啊!」
談無期意味深長說道,「你怎麼知道主人家沒有存貨呢?」
沈妙瑜立即明白了他言下之意,談無期的意思是謝家還留有太陰真水?這倒也說得通,太陰泉眼不是一朝一夕突然乾涸的,在此之前早有跡象,想來謝家也會提早做打算。
不過自太陰泉眼乾涸至今也有百年之久,哪怕謝家真的存有太陰真水,想必量也不多,每一滴都珍貴至極,謝家輕易不會將太陰真水給予他們,況且
「此去滄州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三天,葉師弟能耽擱那麼久嗎?」一旁的崔珩提出道。
「他至多只能撐一天,在此之前你們必須將太陰真水帶回,否則他就真廢了。」談無期說道。
沈妙瑜:那你說個屁啊!
好像說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沈妙瑜都不由地同情起了屋內躺著昏迷不醒的葉星沉,不知道他現在後不後悔,早知如此,他當初還不如和她睡了呢,雖然失去清白,但他保住了性命和前途啊!
如果那個時候葉星沉堅持要和她誰,那她也不是
抱歉,不可以!
沈妙瑜面無表情地在心裡說道,對不起了葉師兄,還是請你爽快地去死吧,就算你願意,我還不願意。
畢竟她不行,她養胃。
就在剛剛,沈妙瑜在腦海里場景重現,思考了一下當初石洞裡面色緋紅艷麗、嬌喘不斷的葉星沉撲過來,拉著她要和她睡覺,沈妙瑜順水推舟,褲子都脫了,然後發現自己養胃,硬不起來。
只好重新把褲子穿起來,然後給他一刀。
所以不管怎麼樣,最終都會回到現在,走到這一步,堪稱是不變的世界線收束。
「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給葉師兄想一想墓碑上的悼詞了。」沈妙瑜嘆氣說道,「寫上,紀我們最好的葉師兄,怎麼樣?」
「喂,別放棄的那麼早啊!他還沒死呢!」一旁的曲行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說道,你真的不是恨他嗎?
「如果是滄州謝家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去找青雲峰的靈玉師叔問問。」顧炎嘆氣說道。
此言一出,沈妙瑜和曲行舟立即轉頭看向他。
「難道你們不知道靈玉師叔,本家正是滄州謝家嗎?」顧炎迎上他們的目光說道。
「哎?」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沈妙瑜和曲行舟齊齊搖頭,「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去青雲峰找靈玉師叔問問吧!」沈妙瑜一錘定音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曲行舟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不去青雲峰。」顧炎忽地說道。
沈妙瑜和曲行舟轉頭看向他,「?」
「靈玉師叔如今並不在青雲峰。」顧炎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很微妙,「如果你們要去找他的話,我帶你們去見師父。」
「?」
「?」
沈妙瑜和曲行舟臉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了,「為何要去找蘭師伯?」
顧炎的師父正是蜀山劍派的蘭廷劍尊,也是靈玉劍君的師兄,這兩人同出一門,所以顧炎才會那麼清楚靈玉劍君的出身來歷。
「這個說來話長。」顧炎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一時半會說不清,總之他現在暫住在我師父的道場,我帶你們去找他吧!」
沈妙瑜:有問題!
這裡面絕壁有問題。
但是眼下並非是說這個的時候,葉星沉快要不行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救他!
其他容後再議。
「行,那就勞煩顧師兄帶路了。」沈妙瑜沒有再多問,立即說道。
「跟我來。」顧炎說道。
沈妙瑜、曲行舟便跟著顧炎一道離開了,前去尋找靈玉劍君。
崔珩則留了下來。
「為何不跟著他們一起去?」談無期看著留下的崔珩說道,「明明很擔心,卻還要留下?」
崔珩看著這位萬春閣不顯山露水的師叔,語氣平靜說道:「總要有人留下,再者葉師弟現在的情況,身旁最好有人守著。」
談無期聽後,瞥了他一眼,「那跟我進來,那小子身上的藥每隔一個時辰需要換一次,就交給你了。」
另一邊,沈妙瑜、曲行舟跟著顧炎一道前往了玉壺峰。
蘭廷劍尊的道場正是修建在玉壺峰上,一行人沿著山道往上走,很快地就來到了道場的大門外。
「你們先在此等候片刻,我先進去通報一聲。」顧炎對他們說道。
沈妙瑜和曲行舟答應了一聲,然後便站在外頭等候。
期間,曲行舟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沈妙瑜。
「你安靜點,別亂晃,晃得我頭暈。」她一臉嫌棄地對著曲行舟開口說道,「別好像跟得了多動症一樣。」
被罵了的曲行舟反倒是心裡舒坦了,尤其是沈妙瑜對著他那一臉嫌棄的表情,令他安心了不少。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曲行舟看著她說道。
「擔心什麼?擔心有用嗎,不過是徒增煩惱。」沈妙瑜一臉不屑道,「有這個時間在這裡想東想西,不如好好想想明天在葉星沉的墓碑上該寫些什麼悼詞。」
「」曲行舟。
你嘴夠毒的,被嘲諷了。
但是曲行舟心裡的不安和擔憂奇蹟般的淡了去,他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你說得對。」
沈妙瑜目光古怪看了他一眼,這人被罵了反倒是高興了?
有病?
我或許真的有病,曲行舟在心下自我唾棄道,她越罵我,我心裡越舒坦。
真賤啊我!
很快地,顧炎便去而復返。
「師叔讓你們進去。」從道場內走出來的顧炎,對著沈妙瑜和曲行舟說道,「跟我來吧。」
沈妙瑜、曲行舟便跟著他一道進去了。
穿過中庭,很快地他們便在庭院裡的一座紅楓亭里,看見了一名湖藍色道袍的俊美青年,他抬頭看向前方走過來的沈妙瑜和曲行舟,聲音淡淡說道;「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曉。」
「我的確有太陰真水。」靈玉劍君說道。
聞言,曲行舟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下意識地朝身旁的沈妙瑜看去,見沈妙瑜臉上表情平淡,心裡的喜悅頓時淡了去,唇邊的笑容也收斂。
「也可以將它給你們。」靈玉劍君看著他們繼續說道,「只要你們替我做一件事情。」
這還差不多。
沈妙瑜聽見他這句話,心想我就知道,事情哪會那麼順利,就知道會有情況在這裡等著他們。
「何事?」沈妙瑜看著前方靈玉劍君,問道。
「這件事情對你們而言,或許有些困難。」靈玉劍君看著她說道,「我需要你們去替我奪回道場。」
「?」沈妙瑜。
他剛才說了什麼,好抽象啊!
她好像聽見他說,他要他們去替幫他奪回道場。
道場?
什麼道場,是她想的那麼道場嗎?
「容我問一句,魔道什麼時候攻進了宗門?」沈妙瑜看著前方靈玉劍君,語氣疑惑問道:「護山大陣是在我不知道的什麼時候,被攻破了一次嗎?」
靈玉劍君目光瞥了她一眼,狹促的小鬼。
「放心,還不至於讓你們去對付魔道。」他聲音淡淡說道,「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罷了。」
然後沈妙瑜就從他口中知道了一件事情,離譜至極。
你以為靈玉劍君暫住在蘭廷劍尊的道場裡,是因為他想嗎?是因為別人家的道場更香嗎?
不,那是因為靈玉劍君他,有家不能回。
只能苦兮兮地蹭自家師兄的道場。
事情是這樣的,靈玉劍君一直苦於沒有弟子傳人,年年想要收徒年年收不到,於是他靈機一動,腦袋一拍想出了一個天才的主意。
既然收不到稱心如意的弟子,那不如自己手動造一個?
然後劍道宗師同樣也是煉器宗師的靈玉劍君,真的就手動給自己造了一個徒弟,他將機關造物之術和偃偶之術相結合,創造成了一個少年。
聽到這裡的沈妙瑜:這不就是人造人嗎!?
果然,技術宅的動手能力就是強,敢想也敢幹。
分分鐘就給你捏出個人來。
「因為歲陽的誕生用到了我的一縷神魂,從某個方面來說,他的神魂與我同出一源,因此被道場的防禦大陣判定為與我同屬一人,在我某次外出之際,他篡奪了道場的防禦大陣,將我拒之門外。」靈玉劍君說道。
「」沈妙瑜。
「」曲行舟。
所以你這是被偷家了嗎?
還是被自己的人造人,兒子,徒弟,給偷家趕出家門,有家不能回了?
沈妙瑜看向前方靈玉劍君的目光頓時微妙,臉上表情古怪,想笑但不能笑,忍得好辛苦。
很慘,但也很好笑。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稱之為是自作自受。
「既然如此的話,以劍君的能力,想要奪回道場不是輕而易舉?」沈妙瑜提出疑惑道,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拜託給他們?
靈玉劍君嘆了口氣,「不知為何,那孩子對我相當牴觸,我暫時還不想換道場,重建也很麻煩。」
「」沈妙瑜。
懂了,怕打起來拆家是吧。
「弟子姑且問一句,那位師兄,是何修為?」沈妙瑜問道。
靈玉劍君看了她一眼,回道:「元嬰初期,現在或許是中期。」
「????」沈妙瑜。
元嬰!?
聽上去好抽象一個詞啊,你讓我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去打一個元嬰劍修,你認真的的嗎!
真的假的,我打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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