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經理，要是哪天在森馬過得不好，可以到美邦來吧，美邦的市場部副總隨時歡迎你。」
王有才笑呵呵說道，剛才的驚訝已經蕩然無存。
王有才雖然花心，但談到生意的事，卻很認真對待。
他讓人事部挖過森馬的牆角，其中就有眼前這個方致遠。
從自己更厲害的競爭對手挖牆角，這是很常用的手段。
如何挖？
非常簡單。
公司的人員名單有吧，哪個部門，什麼崗位，甚至電話號碼，很容易弄到手。
一般公司，為了方便員工溝通，都會有公司名單的。
只有員工待遇差的公司老闆，才擔憂自己的公司人員名單曝光。
對一些公司來說，公司人員名單就是禁忌，說不定自己無意中泄露，就會被老闆臭罵一頓。
對陌生人，不要隨意泄露公司高層的電話，說不定，哪天自己就糟糕。
若實在想調查，直接搜索對方公司網站，總有會客服電話的，就說「我是你們的重量級客戶，貴公司的市場部經理電話給我一個，我有事要商量」，傻乎乎的客服就會給電話號碼，精明點的就會先問一下。
森馬的員工清單，王有才就有一份。
這個方致遠業務能力很厲害，這幾年森馬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他有很大的功勞，可惜上面還有一個年齡大的市場副總壓著他，要不他的能力能做市場副總。
讓他來美邦做市場部副總，人家卻沒那個想法。
如今，這方致遠親自到神石公司來，而不是其它公司的人，說明他的商業嗅覺很靈敏。
若是知道神石公司十家專賣店火爆代表著什麼，聰明的服裝公司高層應該親自到神石公司來，想辦法合作。
這是可能涉及到數億的生意，王有才當然不可小覷。
而其它公司的人可能不會知道陳石已經開了十家專賣店，但王有才覺得，方致遠肯定知道有幾家。
若是兩人知道陳石計劃增開幾十家店，估計來的，不僅僅是銷售經理和美邦的副總王有才了，服裝公司董事長都親自上門了。
兩家都是上市公司，當然最大的決定權還是在董事長手裡。
「王總，多謝賞識，還是算了吧，我在森馬過得多好。」方致遠笑了笑回道。
就算想跳槽，也不會在此地答應。
若是人家開玩笑，那自己豈不是被坑了。
同場競爭，卻被挖牆角，估計被同行笑話了，估計進美邦也被人笑話。
要想進，先打敗對方再說。
況且，自己真的沒跳槽的想法。
「方經理，我可沒開玩笑。」
「王總，我也沒開玩笑。」方致遠警惕著，都是搞市場或銷售的，都要提防著競爭對手不見光的手段。
如果他回話考慮一下，若是被這狡猾的王有才錄音後發給自己公司的老闆或跟自己有競爭的人，估計自己離開森馬也不遠了。
呵呵，狡猾的王有才。
兩人在VIP室里喝茶，稍等了一會，就看到陳石過來了。
王有才看到陳石，馬上笑臉迎上：「陳總，好久不見了。」
「陳總，您好，昨天約過你的，我是森馬市場部經理方致遠。」方致遠也笑臉迎上，並雙手遞上名片。
「你好！王總。方經理，也歡迎你來神石公司。」
陳石依次打招呼，也接過方致遠的名片，看了下收進自己口袋。
「兩位都是客人，先進來坐坐，喝喝茶吧。」
陳石打過招呼，帶兩人進自己辦公室。
王有才看了下優越的辦公室環境，讚揚說道：「陳總，你這辦公位置環境不錯呀，比我們在工業園區好多了。」
陳石客氣地說：「情況不一樣嘛，你們要跟工廠對接，辦公室靠近工廠好些。不過這裡還是差了點味道，我打算建立一棟自己的辦公樓。」
「陳總真有魄力！」走在一旁的方致遠也贊道。
陳石淡淡笑道：「過獎了，我去過你們森馬，你們總部辦公樓也有十幾層吧，很大氣，你們招商部經理好像叫馬超來吧，見過面。」
方致遠略有尷尬，回道：「那真可惜。」同時暗罵招商部的人了，麻的怎麼談的合作。
不過，他可能要罵錯馬超了，當時負責森馬招商部的副總不太重視陳石而已，見都不見面，馬超沒那麼大的權利。
「不可惜，你們公司馬超還不錯，想見你們副總真難。」陳石搖頭。
「......」
方致遠有些無語了，心裡已經把自己公司那招商部副總罵了幾遍。
方致遠的話，王有才憋著偷偷笑，回去跟大夥聊一聊，估計就是一個笑資。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兩個人親自上門，一個副總，一個市場部經理，陳石總能猜到一些。
但他不會主動提，憋死這兩人。
讓兩人進屋坐，親自煮茶給兩人喝。
他辦公室里新購置一張兩長多長的樹根茶桌，茶具一套，花了不少錢。
陳石原本不喜歡喝茶，只是感覺煮茶好玩，再搭配輕緩的音樂，從燒水到煮茶、燙杯、品飲，整個節奏輕緩、舒適，並且富有形式感，通過肢體的靜帶動精神的靜，可以讓人在這一過程中完成情緒的放鬆。
想不到，此時用上了。
三人對面就座，陳石聊茶，而兩人心思卻不在茶上，接連喝了幾杯了，喝光後，陳石一直在幫倒，還讓員工上水果。
王有才和方致遠感覺一直喝下去，會憋出前列腺。
他倆想抽菸，不過看陳石不抽，也不想點菸。
「陳總，看來最近比較忙呀。」
王有才還是率先問道，他年紀大了，有尿頻，跑了三次廁所了，比方致遠多跑兩次。
「不算很忙。」陳石慢悠悠地說道。
王有才覺得競爭對手森馬在這，很多事不好提，感到壓力很大。
「陳總，要不，你先和方經理談，我可以等。」
王有才還是先提出來，既然森馬的人來了，陳石還接見了，肯定要商談商業的事。
但他不想先談，誰先談誰就處於下風。
你森馬出廠價一百對吧，那我反正比你的低，98塊。
若是自己先談，估計森馬也會如此。
「行，王總，那我先謝謝了。」方致遠倒不客氣，後談有後談的優勢，但先談也有先談的策略。
說不定，都不用後談了。
陳石讓前台帶王有才到VIP室歇息等待，此時他辦公室內僅有兩人。
方致遠率先說出口：「陳總，森馬想和神石公司合作，這是一個共贏快速發展的機會，美邦公司雖然還不錯，但格局還是太小了。」
模糊地讚揚競爭對手，讓聽者贊同，從而認同自己的大氣。
如果一味地貶低競爭對方，反而讓人反感。
聽者肯定想反駁一下：憑什麼都是你們的好。
先抑後揚，這是策略。
第175章 各懷鬼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