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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倆口牽著手,一直到家門口才鬆手。筆神閣 m.bishenge。com
見蕭六郎一臉意猶未盡,顧嬌湊近他,小聲道「想牽的話下次再給你牽。」
「沒有!」蕭六郎一本正經地、同手同腳地走進院子了。
顧嬌把糖葫蘆拿進去。
老太太的屋子最暖和,幾人都坐在這邊。
蕭六郎直接同手同腳地去了書房,顧嬌把糖葫蘆拿了過來。
小淨空看到,大眼睛一亮「嬌嬌快過來烤火!」
「嗯。」顧嬌把一串少糖的糖葫蘆給他,另一串少糖的給了老太太,又拿了兩串正常糖量的給顧琰與顧小順。
顧琰吃不了多少,他就是好玩兒。
老太太盯著顧琰的糖葫蘆,眼淚不受控制地從嘴裡流了出來……
「姐夫呢?」顧琰問。
「你姐夫去書房了。」顧嬌道。
老太太給小淨空下達指令「去叫你姐夫來烤火。」
「不用。」顧嬌說,「他一點兒也不冷,手心都是汗。」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石激起千層浪!
手心都是汗。
你咋知道的?
你倆牽小手手了?
小淨空突然覺得糖葫蘆它不香了!
小淨空從小椅子上蹦下來,果斷拉住了嬌嬌的手!
壞姐夫拉手手,我也要拉手手!
顧琰拉住了顧嬌的另一隻手。
小和尚拉手,我也要拉手!
一臉茫然的顧嬌「……」
一臉更茫然的顧小順「……」
老太太高興,兩個不開竅的傢伙總算是有進展了,她的小重孫指日可待。
為了紀念這一重大進展,老太太決定今晚少偷吃一顆蜜餞。
她將省下來的蜜餞高高供奉在床頭柜上。
開心。
月光如水。
靜靜地流淌在床頭柜上,那顆蜜餞被月光照得晶瑩剔透、閃閃發亮。
老太太走了。
老太太回來了。
她抓過蜜餞一把塞進嘴裡!
去他娘的紀念!高興就該慶祝!慶祝就該吃!
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夜,快天亮了才停。
顧嬌早起時,院子裡已經被大雪鋪滿了。
還好昨晚把雞舍與狗舍挪去了柴房,不然讓它們在外凍一宿,怕是要成幾個小冰棍兒。
顧嬌去後院打了井水洗漱,天這麼冷,井水卻是溫溫的。
洗漱完畢,她去灶屋生火做飯,卻詫異地發現已經有人坐在灶台前生火了。
是蕭六郎。
「這麼早?」
以往他雖也起得早,卻沒這麼早。
「嗯。」蕭六郎回頭看了看她。
這會兒天還沒大亮,基本是雪地反而出的雪光,灶屋裡點了一盞油燈,灶膛里透出明亮的火光,映射在俊美如玉的容顏上,只覺這人真是公子無雙。
美好的東西,看著心情都美麗。
顧嬌彎了彎唇角「昨晚睡得好嗎?」
「好,你呢?」他問。
顧嬌走過去,從他手中接過柴火「唔,也好,你去看書吧,我來。」
灶屋不大,倆人擠在一塊兒就有些窄了,他聞到了她身上清新的皂角香氣,以及獨屬於她的少女氣息。
他忽然覺著灶屋有些熱,沒說什麼,起身出去了。
不過他並沒回書房念書,而是拿了鐵鍬開始清理院子裡的積雪。
很快,小淨空也起了。
他一貫是家裡第三個起的,他看見滿院子的雪,興奮得嗷嗷直叫!
「嗷嗷嗷~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愛情的藤蔓~」
顧嬌手一抖,差點把整個灶屋給點著了!
這也能接上嗎?!
「別鏟!別鏟!別鏟!我要玩雪!」
他整個人撲進了雪地里。
幽州沒這麼大的雪,不怪他如此興奮。
小傢伙身體好,不怕著涼,蕭六郎便沒管他,由著他在雪地里玩耍。
拿著鐵鍬去鏟廊下走道上的雪,先鏟的是老太太與顧琰屋子外的。
約莫兩刻鐘後,顧小順也起了。
這時的小淨空已成功把自己玩成了小雪人·淨空。
他渾身上下都是雪,長長的睫毛上都沾著雪花。
小淨空坐在雪地里,眨巴眨巴地看著他「小順哥哥你要不要玩?」
「唔,好。」顧小順走過去,把小淨空捲成個小雪球,呼啦呼啦地滾了起來!
小淨空被滾得口吐舌頭,直翻白眼!
哎呀!我是讓你玩雪!不是讓你玩我啦!
顧小順可是你比較好玩。
一大一小瘋玩了一陣,直到顧嬌出來,把滿頭大汗、里外濕透的小淨空糰子拎回屋換衣裳。
顧小順也去拿了把鐵鍬和蕭六郎一道鏟雪。
早餐是豆腐泡菜湯與羊肉泡饃,為彌補小淨空不能吃羊肉的遺憾,顧嬌給他單獨做了一籠兔兔包,雪白的小兔子,一口一個,小淨空瞬間感覺自己真的是一隻超凶的小老虎!
小淨空最近有點迷老虎,顧嬌還給他縫了一個雙肩小老虎書包。
吃過飯,他麻溜兒地背上小老虎書包,在壞姐夫的陪同下,虎虎生威地去國子監上學了!
顧琰與顧小順也去了清和書院。
一家人陸陸續續地出門了,老太太才懶洋洋地起來。
顧嬌給她盛了一碗羊肉湯「姑婆,一會兒我去醫館,你要是悶的話……」
「不悶,不悶,你去吧。」老太太擺手。
顧嬌古怪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以她老太太的了解,這八成是又作妖了「您……又幹啥了?」
老太太喝了一口羊肉湯「沒幹啥!」
就是把胡同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叫過來搓了幾天葉子牌,還贏了不少,嘎嘎。
顧嬌覺著自家姑婆是真能耐,到哪兒都閒不住,還總能與人打成一片,社交手腕槓槓滴,甩她與蕭六郎幾條街。
老太太是個精明人,顧嬌不擔心她被人騙了,該擔心的是別人,也不知倒了多大的霉,才栽在自家姑婆的手裡。
「記得帶傘。」老太太說。
顧嬌回頭笑了笑「好。」
顧嬌本無懼日曬雨淋,可有人提醒她帶傘的經歷……很新鮮。
她開心地帶上一把油紙傘,告別姑婆去了醫館。
二東家是個辦實事的,才十日不到的功夫,醫館就已初具規模,大堂的布置讓人眼前一亮,既保留了原有醫館的特色,又新增了一個導診台。
二東家笑道「你不是說,有個懂行的人在這兒分流患者,能讓就診的效率更高嗎?」
她是這麼說過沒錯,可能心領神會地走出來就是二東家的能耐。
想到什麼,二東家又道「我昨日悄悄潛進去打聽了,咱們隔壁真是女學!後頭的空地上,學館都建得差不多了,我估摸著會和咱們差不多日子開張!到時候他們來的人多了,咱們能蹭蹭喜氣!」
「誰先開張都一樣。」顧嬌無所謂,她是憑實力開醫館,不用藉助誰的勢頭。
二人在門口說著話,突然來了一個男人,年紀三十五六的樣子,衣著華貴,氣勢威嚴,不像尋常百姓。
對方看了二人一眼,問道「你們醫館的東家呢?」
二東家道「我們就是。」
「兩個都是?」對方狐疑地看了看顧嬌,顯然顧嬌不僅年齡小,還是女子,又穿得不上檔次。
這種目光顧嬌見多了,顧嬌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有事?」
男子還算客氣「我想問問,你們肯不肯把醫館租給我?」
「什麼意思?」二東家問。
男子淡聲笑道「實話告訴你們,我是隔壁的,我們在辦女學的事不知你們聽說了沒有?是太子妃開辦的,目前還差一座樂館沒有合適的位置。所以我想租下你們的鋪面,改建成樂館。」
「不租。」顧嬌毫不猶豫地拒絕。
男子驚訝地看了顧嬌一眼,顯然沒料到自己都抬出了太子,對方還能如此不給情面。
其實女學並不是太子妃開辦的,是陛下的主意,只不過當年莊太后提出舉辦女學時,陛下沒站莊太后那邊,如今自打嘴巴面子上不太好看,索性便借了太子妃的名義。
難道自己要搬出陛下才能嚇唬到這個小丫頭嗎?
男子道「價錢好商量。」
顧嬌道「再商量也沒用,不租就是不租。」
男子的笑容冷了三分「你們也是找別人租的,不就是想開醫館嗎?你們把這間鋪子轉租給我,我去給你們找一家更好的鋪面。」
顧嬌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既然有更好的鋪面,你們自己怎麼不用?」
男子被噎得不輕。
二東家心知對方來頭不小,不願與對方交惡,可他也明白顧嬌的脾氣,對她只能順毛摸啊,您吼吼你就有理啦?
男子見與顧嬌說不通,索性看向了一旁的二東家,笑道「你們何必鬧得這麼難看,等我找到戶主,讓他不再把鋪面租給你們,你們不一樣得搬走嗎?」
二東家攤手「那可不一定哦。」
男子眉頭一皺,怎麼這個也變得冥頑不靈了?
「你們……」
他未說完,被一道冷冷的聲音打斷。
「你們什麼呀你們?沒聽人家拒絕你了嗎?怎麼?你還想打著太子妃的旗號魚肉百姓呢?據我所知,太子妃可沒給你們仗勢欺人的權利!」
又是那個小書生,今日穿了一身藍衣,清爽英氣。
男子面色一變「杜、杜……」
小書生拿扇子敲了敲他腦門兒「杜什麼杜?再敢打著太子妃的名義欺壓百姓,我就去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是是是!」男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灰不溜秋地跑掉了。
二東家沖顧嬌使了個眼色?
誰呀?
顧嬌不認識。
二東家「……」
小書生來到顧嬌面前,拿摺扇拍了拍自己的手心,笑眯眯地道「姑娘,我們又見面啦!你放心,我方才已經教訓過他了!他以後再也不敢來騷擾你們了!」
顧嬌我謝謝你啊。
小書生簡直是纏上顧嬌了,她跟在顧嬌的身後打轉「你別聽他的,他不是奉太子妃命過來辦事的,太子妃才不會有如此無禮的下人!」
顧嬌明白了,小姑娘還在執著自己對太子妃無感的事。
她自己喜歡就夠了,為什麼非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歡太子妃呢?
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
小書生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也看到了,我本事很厲害的!只要你也喜歡太子妃,咱倆就能做朋友!我罩你啊!」
作為太子妃的頭號擁護者,她的目標就是為太子妃廣播賢名,讓更多的人了解並喜歡上太子妃!
顧嬌「謝謝,我不追星。」
「追什麼?」小書生沒聽明白。
顧嬌卻不再與她廢話,抱著一箱工具上了二樓,小書生要追上去,這時修繕的工匠們過來了。
小書生被工匠們隔開,等工匠們全都離開時早已不見了顧嬌的身影。
小書生並不泄氣,她叉腰,篤定地說道「我,杜曉芸,一定會感化你的!」
姚氏有幾日沒來了。
顧嬌算了算日子,她的抑鬱藥快吃完了,該來拿新的了。
顧嬌正納悶著,回到家就見房嬤嬤一臉躊躇地等在堂屋裡。
老太太去睏覺了。
房嬤嬤看到顧嬌,忙躬身行了一禮「大小姐。」
顧嬌看了看她身後「夫人呢?沒和你一起過來嗎?」
「是奴婢自己來找大小姐的。夫人她……」房嬤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夫人最近不大好,她不想讓大小姐與小公子擔心,所以不肯過來。」
顧嬌會意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我和你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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