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思南公館。
黑色的商務車停至了下來,一棟別墅中走出了兩個女僕,當司機打開了車門後,兩個女僕恭敬地喚道:「柏太太。」
柏靈像是沒有聽見她們的話似的,頗為優雅地走下了車,把手中無比奢華的包包,隨手就交給了一個女僕。
她轉頭看向了余笙歌,笑著說道:「笙歌,你先在這裡休息休息,明天,帶我引薦一下你的先生。」
余笙歌知道這裡是上海市赫赫有名的思南公館,抬眸望去,不免唏噓,這個柏太太還真是資產雄厚。
可余笙歌卻並沒有想要留下來,她現在恨不能長出一雙翅膀,飛到顏淵的身邊,抿了抿雙唇,余笙歌開口拒絕道:「柏太太,我想先去見我的先生,不如這樣,我明天早晨給您打電話,然後,咱們再約。」
柏靈聞言,微微蹙眉,抬手抵在了下巴上,沉吟了幾秒後,方才對余笙歌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余笙歌,她抬手召來了司機,吩咐道:「老張啊,今天你就跟著余小姐,切記,要保護余小姐的安全。」
司機老張點點頭,應了下來,抬手朝著商務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余小姐請。」
余笙歌頷了頷首,和柏靈道別後上了車。
坐在車上,余笙歌本想要給顏淵打個電話,可想想,顏淵那麼聰明,一定會聽出來,她是什麼意思,靜默了片刻,余笙歌翻開了手機里的照片,看了看蘇棉棉給她發來的信息,從酒店的杯子上,余笙歌看見了上海瑞吉酒店的logo。
抬眸對司機老張說:「麻煩你去瑞吉酒店。」
「余小姐請稍等。」老張應聲,驅車前往瑞吉酒店。
瑞吉酒店。
顏淵開了一天的會,回到酒店時,已經很是乏累了,拿著房卡打開了門,卻忽然面色一滯。
房間有人來過!?
顏淵倏地皺起了眉頭,他臨走時拖鞋擺放在門口,可是現在位置卻變了。
他壓了壓眉,疏淡的目光忽然變得陰沉了下來,冷冽的目光,仿佛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顏淵凝眸,瞥了一眼門口的浴室,忽然眯了一下眼,浴室有人用過!
既是如此,顏淵的心忽然鬆懈了下來,如果是有人想要對自己不利的話,不會來到他的房間用浴室。
「啪嗒。」
顏淵將手中的房卡放在了房門口,舉步走了進去,正如他所想,偌大的原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不著寸縷,只用被子掩蓋住了身上的重要部位,不至於春光-乍泄。
看見了顏淵走了進來,蘇棉棉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等了整整一天,蘇棉棉在床上擺著驕矜的動作,還真有點腰疼。
終於是等到了顏淵回來,蘇棉棉瑩白的縴手撩起了捲曲的長髮,伸出了手指朝著顏淵勾了勾,「淵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都等你一整天了。」
蘇棉棉軟麻酥骨的聲音,似乎帶著電流朝著顏淵襲了過去,可似乎,顏淵卻並不感冒,依舊是一張撲克臉,沒有絲毫的表情,他俯身撿起了地上蘇棉棉的衣服,直接扔在了她的臉上。
「噗!」
蘇棉棉一件lv的外套罩住了腦袋,發出了一道悶聲,連忙扯下了頭上的衣服,微微蹙眉,一臉委屈地看向了顏淵,輕輕地皺了皺鼻子,柔聲道:「淵哥哥,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對我,為了你,我付出了所有,難道就換不來你睜眼看我嗎?」
顏淵冷冷地睨著蘇棉棉,微微勾了勾唇,冷笑道:「蘇小姐,我只以為,你能夠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是卻沒有想到,你竟然連臉都不要了。」
蘇棉棉聽見了顏淵的話,擺著凹凸有致的造型的身體忽然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誇了下來。
這還是顏淵第一次這麼對她說話,只是這一句,蘇棉棉的雙眼之中湧上了淚水,頎長的睫毛顫了顫,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
貝齒緊咬下唇,嘴巴里彌散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如果,你還想要最後的一點尊嚴的話,現在就穿上衣服離開,我當你從未來過。」顏淵削薄的雙唇微啟,嗓音清冷如霜。
蘇棉棉揚起了尖尖的下巴,婆娑的淚眼凝視著顏淵。
她只感覺捧著一顆火熱的心,送到了顏淵的面前,然後,被顏淵高高舉起,用力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蘇棉棉感覺身體沒有絲毫的力氣,踉蹌著起身,撿起了自己的衣服,緩緩地穿在了身上。
這樣一具完美到無可挑剔在面前,顏淵卻視若無睹。
這對蘇棉棉來說,無疑是再次以的打擊,穿上了衣服,她就站在顏淵的面前,她多希望,顏淵能夠看她一眼,就算是沒有情感,只有欲望,蘇棉棉也會好過一點。
可是,她卻只能夠在顏淵的雙眼之中,看見一片涼薄冷漠。
「淵哥哥……」蘇棉棉早已經泣不成聲,她傾盡所有,只換來了顏淵的冰冷決絕,凝視著顏淵,想要說些什麼,可卻被他冰冷的目光,赫然止住。
身體無力地晃了晃,眼淚一顆一顆地摔碎在地板上。
顏淵舉步,徑直地走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薄唇微啟,嗓音清冷如霜,「請。」
蘇棉棉站在顏淵的身後,雙手緊攥成拳,頎長的指甲深深地潛入了掌心之中,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望著顏淵挺拔如松的背影,她拼盡了全力,猛地朝著顏淵的沖了過去,用力地包住了顏淵的蜂腰。
蘇棉棉將蒼白如紙的臉,緊緊地靠在顏淵的後背上,她緊了緊手,想要抓住最後的一絲希望,「淵哥哥,我求求你,別趕我走,哪怕,你只要我的身體,哪怕,你的心中沒有我,只要你能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蘇小姐,我剛剛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顏淵伸手,將蘇棉棉白皙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冷冷地說。
「淵哥哥,我求求你……」
「顏……淵……」
顏淵住在瑞吉酒店的總統套房,只有一部電梯能夠通往頂樓的總統套房,余笙歌堪堪走出了電梯當中,正看見了在顏淵的房門外,一男一女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男人,自然是她的老公,而女人卻是蘇棉棉!
「啪嗒。」
這樣的一幕,讓余笙歌措手不及,手頭上一松,包掉在了地上。
「笙歌,你怎麼了來了?!」顏淵臉上一喜,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可轉瞬間,顏淵的面色卻倏然一變,因為,現在的姿勢,實在是難免會讓人誤會。
蘇棉棉也在第一時間,看見了余笙歌,原本被顏淵掰開的手指,突然用力,再次擁住了顏淵的腰。
滿是淚痕的臉輕輕地在顏淵的背上蹭了一下,換上了一副嘲諷而得意的笑。
完了!她一定是誤會了。現在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顏淵掙了掙,可蘇棉棉的手卻又緊了緊,他面色不悅,側目瞥了一眼蘇棉棉,冷然道:「放開我!」
「我不!」蘇棉棉豁出去了,原本,她還為余笙歌不能夠上當而犯愁,現在可好,她自己找上了門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可真是隨了蘇棉棉的心意,她怎麼會輕易的錯過這次好機會。
「淵哥哥,你說過,你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的,余笙歌只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現在,都已經被她發現了,正好,我們可以和她攤牌了。」蘇棉棉冷眸睨視著余笙歌,說出了字字能夠剜心的話。
余笙歌還滿是震驚,原本是想要給顏淵一個驚喜,現在卻變成了驚嚇,難道電視上和小說中都是真的。
可是,在余笙歌聽見了蘇棉棉的話之後,唇角卻忽然俯下了一抹揶揄的笑容。
她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將剛剛掉落在地上的包包撿了起來。
隨後,余笙歌面帶笑容,徑直地朝著顏淵和蘇棉棉走了過去。
「笙歌!」顏淵頎長的眉頭緊皺成川,聲音焦急地說:「你聽我解釋……」
余笙歌卻忽然抬手,打斷了顏淵的話,她將目光挪到了蘇棉棉的身上,勾唇冷笑,淡淡地說:「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顏淵和蘇棉棉聞言,同時一驚。
前者是因為蘇棉棉的信任,而後者卻是因為余笙歌在這種場合下,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余笙歌在蘇棉棉錯愕的目光下,一把將她拉開。
蘇棉棉並未回神,冷不防來了一個踉蹌,剛剛站穩,余笙歌倏然抬手,猛地揮出了一記耳光,直奔蘇棉棉俏麗的臉上打了過去。
可就在余笙歌的手,即將要打在蘇棉棉的臉上時,她的手卻忽然停住了。
蘇棉棉受了驚嚇,緊閉著雙眼,卻並沒有等到余笙歌的耳光如期而至,她緩緩地掀開了眼皮兒,卻見余笙歌唇角噙著一抹滿是揶揄的笑,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她抿了抿雙唇,試探地開口,「余笙歌,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余笙歌淡淡地笑了笑,冷冽的目光在蘇棉棉的身上掃了一遍,哂笑道:「如果我剛剛打了你,豈不是隨了你的心思,蘇棉棉,你想要什麼我非常清楚,不過,狼來了的故事,你應該也聽說過,這個藉口你用了太多次了,你覺得我還會相信嗎?!」
第234章 撞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