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余山和余婉音、溫夢潔三人,在盤算著如何算計余笙歌,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余笙歌此時就站在病房外。
余笙歌雙手用力地攥緊了體檢報告,雙眸微眯,冷凝的目光仿佛頃刻間能夠將周圍的一切蒙上一層寒霜。
良久,一直到余笙歌聽不見病房內的聲音,才抬手敲響了余山的病房門。
咚咚咚……
聽見了敲門聲,余山的病房中忽然安靜了下來,余婉音走到了門口,給余笙歌打開了房門。
頃刻間,余婉音的臉上堆滿了愁容,眉心像是有一個解不開的結似的,頎長的睫毛顫了顫,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姐,你總算是來了,我還擔心你今天不會來了呢。」
余笙歌心中不由得感嘆,余婉音還真是一個演技高手,只怕在蘇棉棉的面前都不遑多讓,她忽然笑了,凝眸望著余婉音,朱唇微啟,嗓音清冷地說:「我剛剛去了第一醫院,拿回了我的體檢報告。」
「體檢報告?!」余婉音聞言,疏地瞪大了雙眼,她的心中莫名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蔓延開來,「姐,李醫生都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你用不再去……」
余笙歌抬手,將手中的體檢報告塞進了余婉音的手中,「你先看看我的這份體檢報告再說吧。」
余婉音蹙著眉頭,垂眸看向了手中余笙歌的體檢報告:血型o型rh陰性血。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余笙歌竟然會是稀有血型?!
難道爸爸早就知道,而刻意隱瞞,可爸爸的血型……
余婉音側目,朝著余山看了一眼,剛剛想要說話,耳廓之中卻傳來了余笙歌的聲音,「我想,李醫生應該是弄錯了,婉音,我的血型是和我媽一樣的,恐怕不能夠給爸爸做肝臟移植手術了。」
說著,余笙歌將目光從余婉音的身上挪到了余山的身上,又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爸的血型應該是ab型血,我的配型絕對不會和爸爸符合的,看來,這享譽盛名的帝心醫院,也有出錯的時候,如果,我就這樣給爸爸做了肝臟移植手術的話,那結果不堪設想。」
余笙歌舉步走進了余山的病房之中,看著一臉震驚的余山,余笙歌的唇角微微上揚,閃過了一絲冷笑。
「笙歌,會不會是你記錯了啊,我記得你爸怎麼也是o型血rh陰性血呢?」溫夢潔不想要措施到手的錢,連忙開口打圓場。
「呵呵。」余笙歌疏淡地笑了笑,神情淡漠地說:「這就奇怪了,我爸竟然和我媽是同樣的血型,難道陰性血已經不是稀有血型了嗎?」
余笙歌徑直地走到了溫夢潔的面前,她揚起了尖尖的下巴,秀眉微挑,冷冽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溫夢潔,「阿姨,是不是醫院的李醫生弄錯了,我們再重新檢查一次就知道了。」
她眸色微斂,瞥了一眼余山,「爸,您說呢?」
余山頂著一張蒼白似紙的臉,滿是尷尬地看向了余笙歌,他的唇角微微地抽動,現在,說什麼也不對了。
看來,余笙歌是有備而來,亦或者是知道了什麼。
余山皺了皺眉頭,「笙歌啊,我、我想,你、也是搞錯了,我怎麼回事ab型血呢,你和爸爸的血型是一樣的啊。」
「一樣的?!」余笙歌聞言,眉梢微微一挑,深琥珀色的雙瞳之中帶著濃濃的揶揄之色,她恥笑了一聲,說道:「爸,您該不會連您是什麼血型都不清楚了吧?」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余山的病房門再次被人敲響,余笙歌轉頭走到了門口,打開了病房門,一個年輕的護士,推著醫療器械走了進來,「你們誰要化驗血?」
余笙歌淡淡地說:「是我,還有我爸。」
整個帝心醫院,就只有李醫生一個人被顏老爺子叮囑過,這個護士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余笙歌挽起了袖子,把白如蓮藕一般的手臂,遞到了小護士的面前,「來吧。」
鮮血艷紅奪目瞬間就被抽出了一管,余笙歌按著止血的棉,轉頭看向了余山,「爸,該你了。」
此時此刻的余山,心中猶如一萬隻草泥馬狂奔,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余笙歌竟然會來了這麼一手。
釜底抽薪!幹得漂亮。
此時的余山已經被余笙歌僵得是騎虎難下,驗血不是,不驗也不是。
余山用了好長的時間,才將自己的袖子卷了起來,把手臂伸到了護士的面前。
護士手腳麻利,抽了余山一管血,然後轉頭朝余笙歌點了點頭,「顏太太,請您稍後,五分鐘就能夠出結果。」
很顯然,這一次,余笙歌動用了顏太太的名號,要知道,帝心醫院可是顏家的產業之一,只要顏太太一句話,別說是驗血了,就算是所有的檢查,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出來結果。
護士推車走出了余山的病房,頓時,病房內變得鴉雀無聲,能夠清楚地聽見的,也就只有病房內幾人的呼吸聲。
余笙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舉步走到了余山的對面,坐了下來,她隨手拿起了一顆蘋果,拿著水果刀開始削皮。
「爸,吃個蘋果吧。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了。」余笙歌將削好的蘋果遞到了余山的面前,笑盈盈地說。
余山還哪來的心情吃蘋果,怒哼了一聲,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爸,我不是擔心你騙我,而是擔心醫院會出現意外。」余笙歌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一瞬不瞬地盯著余山。
余山本就心虛,現在看著余笙歌的眼神,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余笙歌,別忘記,我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
「我怎麼對待您了?」余笙歌蹙眉,疑惑地問道:「我只不過是想要確定一下,以免出現什麼重大的醫療事故,我這也是為了您好啊!」
「你……」余山語塞,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辯解才好。
這時,剛剛離開的小護士,折法而回,手中拿著余笙歌和余山的血液報告,「顏太太,您和余山先生的血常規報告已經出來了。」
余笙歌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濃郁了起來,她翹起了二郎腿,疏淡而銳利的目光,注意這病房內所有人的表情,「念出來,我聽聽。」
「好。」護士點了點頭,說:「您是o型血rh陰性血,而余山先生,則是ab型血。」
余笙歌很滿意護士所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她挑了挑眉,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朱唇微啟,她的嗓音清冷如霜,「爸,你看,還好我發現的及時,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刻意將「後果不堪設想」這幾個字的聲音咬得極重,仿佛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已經知道了其中的貓膩。
「哎。」余笙歌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對著余山搖了搖頭,淡淡地說:「爸,看來我是不能夠給您做肝臟移植手術了,我已經跟醫院打好招呼了,如果有適合的肝臟來源,第一個就給您移植,我已經寫了舉報信給醫院,像是李醫生這樣連病人血型都弄不清楚的醫生,實在是不太適合留在帝心醫院,如夢姐的一個學姐是這方面的權威,我已經請她過來了,我想您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余笙歌抬手看了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爸,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您。」
說完了之後,余笙歌在眾人錯愕的目光當中,走出了病房。
現在的余笙歌心情大好,總算是躲過了這一劫,現在就只剩下蘇棉棉了……
走出了帝心醫院,似乎連天色都變得好了許多,余笙歌坐上了租來的車子,將目光投向了帝心醫院的門口,她在等。
不一會兒的功夫,余笙歌就見到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帝心醫院外,蘇棉棉快步走下了車,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快步朝著帝心醫院的住院部跑去。
好啊,主角都已經到場了。
余笙歌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唇角上揚,似笑非笑地望著蘇棉棉漸行漸遠的背影,然後,靠在了椅背上。
十分鐘後,余笙歌果不其然看見了怒氣沖沖的蘇棉棉沖了出來,這時,余笙歌不緊不慢地走下了車,徑直地朝著蘇棉棉的那輛紅色的法拉利走了過去。
蘇棉棉剛要開車,卻忽然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t恤,帶著黑色棒球帽的女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滴滴滴……
蘇棉棉按了喇叭,希望能夠趕走這個讓人心煩的女人。
可是,當余笙歌抬起了頭時,蘇棉棉卻忽然愣住了,只是一瞬間,蘇棉棉便回過神來,她轟了一腳油門,如果就這樣把余笙歌撞死,然後ěi zhuāng成意外……
忽然之間,余笙歌抬手指向了半空中,蘇棉棉尋著余笙歌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由得眯了一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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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余笙歌是早有準備了。
蘇棉棉拔下了車鑰匙,推開了車門,徑直地走到了余笙歌的面前,怒聲道:「又是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呵呵!」余笙歌冷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吧,我倒是想要知道知道,蘇xiǎo jiě到底是想要怎麼樣?!」
第205章 到底想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