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淵讓穆進遠先回家休息,他回來就不需要穆進遠也跟著操勞了,剩下的事情就等著媽媽自己支撐下來了,別人根本也幫不上忙。
顏淵想讓穆進遠把余笙歌也送到家裡,可是余笙歌不可能離開醫院,她強烈的拒絕了顏淵的建議。
余笙歌想在乾媽最後的時間裡陪著她,直到她……余笙歌很清楚乾媽現在的狀況,即便是不願意相信,可還是要面對殘忍的現實。
余笙歌瞧見顏淵把穆進遠送到了醫院的門口,才拖著疲憊的身體朝著余笙歌走過來,他也瞧見了余笙歌一臉的倦意。
顏淵坐在了余笙歌的身邊,關心的說著,「笙歌,我送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你看上去很累。」
「你不是也很累嗎?還是你去休息吧,媽媽這裡有我那。」余笙歌也比較心疼顏淵,更是認為現在的演員很可憐。
即便是有再多的錢,也沒有辦法買回家人的生命,即便是有在多的錢有什麼用?可是,在關鍵的時候沒有錢也是不行的。
顏淵低著頭在想事情,他既害怕會失去媽媽,也害怕媽媽會受到委屈,因為顏淵已經知道媽媽的身體,各個器官都已經開始衰竭了,恐怕……
顏淵就是不想讓媽媽難受,他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能力改變現實生活的,就像是余笙歌七年前失蹤一樣,他也是無能為力。
次日……
顏淵昨天嗎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在臨近天亮的時候,余笙歌也才到休息室里眯一會,只有顏淵時時刻刻的守在柏太太的身邊,一秒鐘都不捨得離開。
柏太太一晚上的情況還好,只是偶爾緊皺著眉頭,並沒有發生呼吸不順暢的狀況,可能是因為心情比較平靜的原因。
余笙歌在休息室裡面突然的驚醒了,她在夢裡瞧見了媽媽在朝著余笙歌微笑,讓後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不管余笙歌怎麼樣的呼喚,柏太太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余笙歌急忙的從休息室里裡面朝著病房走,她不確定乾媽是不是已經出事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余笙歌往病房走的同時,她急忙的讓梅姐把點點帶到醫院來,她是想要讓點點和奶奶再見一面,很有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當余笙歌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發現顏淵在乾媽的身邊睡著了,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竟然發現……發現柏太太已經停止了呼吸。
余笙歌一邊流著淚,一邊把顏淵喚醒了,「顏淵,顏……淵,媽媽她……你快看看吧。」
顏淵清晰的聽到了余笙歌對自己的呼喚,他急忙的看著創撒很難過的媽媽,發現媽媽已經沒有了氣息,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顏淵突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沒有想到媽媽什麼時候離開的,他竟然都不知道,他就不配作為一個兒子。
余笙歌瞧見顏淵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如紙,還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頭,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選是心中的內疚。
余笙歌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只能儘快的幫著媽媽舉行葬禮,她在阻止了顏淵的傷心這個時候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余笙歌不管顏淵此時在怎麼傷心,她急忙的給穆進遠打電話,讓穆進遠趕緊開始著手準備柏太太的葬禮。
當點點和梅姐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有顏淵和余笙歌在對著柏太太的屍體發呆,似乎對柏太太來說也是一種很好的解脫。
很快穆進遠也趕了過來,他在張羅著所有的相關事宜,只有顏淵一直不離開柏太太的遺體,似乎還在用心靈溝通。
顏淵雖然沒有列下來一滴眼淚,但是他不想再任何人面前表達出自己有多傷心,其中也包括余笙歌。
顏淵只想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因為不管自己表現出來有多麼的傷心,還是沒有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余笙歌跟顏淵一樣的傷心難過,但是她也不能一直的傷心啊,日子總是要過的,雖然柏太太沒有瞧見點點最後一眼,可是余笙歌堅信柏太太是笑著離開的。
余笙歌踐行這樣也是對柏太太的一種解脫,瞧見她難受的樣子,甚至是有時候根本不記得自己的家人了。
穆進遠再跟醫院交涉完以後,他走到了顏淵和余笙歌的身邊,有事情想要徵求她們的意見,他根本沒有辦法做顏淵和余笙歌的主。
穆進遠看了看傷心的顏淵,關心的說著,「哥,有很多事情還需要你和嫂子拿主意,你們也要節哀順變。」
余笙歌橋了顏淵一眼,她禮貌的回答著,「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好了,他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我就是想知道需要請什麼人嗎?還是直接找一個策劃公司,安排一下相關的事宜?」穆進遠直接說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乾媽的一些朋友都在美國,也不需要請什麼人了,就只有我們幾個就好了,乾媽在之前也有過交代,一切從簡,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葬禮鋪張浪費,把錢用在需要的地方。」余笙歌說出了柏太太之前對自己的叮囑。
「那好吧,那我就按照阿姨的意思辦了,一會護士會過來把阿姨退走,先送到冷藏室。」穆進遠雙眸看著顏淵,提醒的說道。
顏淵根本就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余笙歌不知不覺的留下來眼淚,她知道這將是最後跟媽媽的告別了,可能明天就要火化了。
余笙歌趴在了柏太太的身上,抱著冰冷的屍體,意語深長的說著,「媽媽,您就放心吧,您交代我的事情,笙歌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我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媽媽,您一路走好,希望我們下輩子還能做母女,我永遠都是您的女兒,您永遠都是我余笙歌的好媽媽。」
顏淵只能聽著余笙歌在哭訴,他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一言不發,甚至是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顏淵只想就這樣的看著媽媽,對看一眼就是自己的幸福,更多的還是虧欠,因為他沒有早一點跟媽媽相認,明知道這個面前的女人就是媽媽。
他想起了之前剛和柏太太見面時候的場景,他只是最為余笙歌的丈夫,而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才是柏太太的兒子,而笙歌只是一個兒媳婦。
顏淵想著媽媽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好,以及沒有煩惱的陪伴,恐怕她們母子在旅遊的時候才是最幸福的,只有她們母子兩個人單獨的相處,沒有任何世界上的紛爭。
顏淵多想還回到那個時候,最好是把余笙歌和點點也帶上,這個時候想起來自己一點都不稱職,連一個完美的全家福都沒有照。
柏太太的離開無疑是給余笙歌和顏淵一個沉重的打擊,點點在梅姐的陪伴下,不情願的從醫院裡離開了,他想讓奶奶回來,在給他講故事,雖然那些故事點點都會講了。
顏淵就看著護士把媽媽的遺體退走了,余笙歌還阻攔了一下護士,可是顏淵還攙扶著余笙歌,他冷靜的有點嚇人。
余笙歌回過頭看著極其冷靜的顏淵,讓余笙歌也變得稍微的冷靜了下來,「顏淵,她們把媽媽退走了,你……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那?」
顏淵看著媽媽在護士的幫助下蒙上了床單,他的雙眸一刻都沒有移開,冷靜的回答著,「媽媽已經去了天堂,不需要再受罪了。」
「你……是啊,媽媽去天堂上享福了,她以後會在天上看著我們,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媽媽在為了我們操心和擔心了。」余笙歌似乎可以理解顏淵為什麼會這樣的冷靜了。
顏淵最後看到護士們漸漸消失的背影,他不喜歡在醫院裡待著了,只要是在待下去,他還會想起媽媽睡著了的畫面。
顏淵讓余笙歌跟他一起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顏淵知道余笙歌的身體馬上就要吃不消了,昨天就已經開始虛脫了。
余笙歌也討厭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也不喜歡醫院裡的空氣,簡直就要快讓人窒息了,她和顏淵一起開著車子回家了。
顏家別墅……
余笙歌被梅姐茶府的上了樓,顏淵說是要去書房裡處理點事情,余笙歌也就沒有多西歐昂的同意了,點了點頭的看著他走進了書房裡面,隨手關上了房門。
余笙歌就一個人走到了臥室,躺在了床上偷偷的哭泣,她不敢再顏淵的面前表現出來,生怕會影響到了顏淵的情緒。
其實顏淵何嘗不是在為余笙歌考慮那,他在關上釋放門板的那一刻,一個人緩緩的蹲了下來,在隨後坐在了地上,像是一個時區自由的孩子,想在黑暗中找到一些虛的安全感。
顏淵一下子情緒突然的爆發出來了,他眼角留下了豆大的淚珠,想十點了西安的竹子一般,簌簌而下。
顏淵埋頭痛哭,再也控制不住的哭著,余笙歌在臥室里都似乎挺風光到了顏淵的哭聲,她緩慢的從床上下來,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余笙歌靠近顏淵的書房,清楚的聽到了顏淵泣不成聲的哭著,她並沒有發出聲音,心裡暗想著,是應該讓顏淵發泄出來。
余笙歌雖然沒有進去陪著顏淵,她知道顏淵之所以把自己關起來,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憔悴,傷心的一面。
她很理解顏淵的心情和情緒,當初余笙歌媽媽離開的時候,余笙歌也是這樣偷偷的躲起來哭泣。
顏淵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他沒有了眼淚,再也不想傷心的時候,他想著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做。
顏淵也不想讓媽媽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媽媽一定希望自己可以開心的面對一切事情,拿出他應該有的擔當。
余笙歌和顏淵都坐在了地上,兩個人之間只想隔著一個門板而已,心裡都有各自的想法和顧忌。
余笙歌這個時候想起了遠濱海市是的余山,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在奄奄一息地等待著余笙歌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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