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駒有些氣憤,這傢伙太過無禮,既不要等多久,也不萬焱阿獅蘭見不見他們,怎麼大鳥國和大京國就是這樣亂來?
兀離坦笑道:「好,大人儘管去忙,我們在這裡等就是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又拉了一把肇駒,道:「你著什麼急,大汗是什麼身份,我們就算在這裡等一,也是理所當然!」
肇駒撇撇嘴,並不以為然。
軍營的士兵穿著並不整齊,他們有的穿鎧甲,有的穿皮襖,一看就是許多部落混成的隊伍,肇駒看在眼裡,記在心間。
一陣呼喝聲傳來,那是大帳後面的山下,肇駒干站著也沒意思,就拉著兀離坦來到後面,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只見後面山下人聲鼎沸,圍了數千士兵,他們正在比試著什麼。
「他們在幹嗎?」
「哈哈子,你沒見過嗎,這是掰手腕比賽,勇士間比誰的力氣大。」
肇駒這才看清,下面中間放著數張桌子,不少大漢正捉對角力。
「這怎麼比,個子的怎麼掰得過大的?」
「一般會分三組,個子、中、大各一組,走,我們去瞧瞧熱鬧!」
兀離坦興致勃勃,他喜歡看這樣的比賽,肇駒伸了伸胳膊,他在皇子中力氣最大,掰手腕連禁軍衛士都掰不過他,也不知那些人是不是讓自己,上次殺古里溫,就是靠的手腕力氣。
兩人擠入人群,兀離坦的穿著像個部落首領,其他士兵一見,也沒跟他拼命擠,不一會肇駒就跟著兀離坦擠到最前。
前面用繩子圍著一圈,裡面有幾張木台,此刻只有一對大漢在角力,顯然掰手腕已進行到最後。
肇駒看到一個紅腰帶的精瘦漢子,他一頭亂髮,雖然對手比他高半頭,但兩人居然相持不下,掰得旗鼓相當。
他們一個憋得臉色通紅,一個發紫。
讓肇駒震驚的是,那張木台和別的桌子不一樣,它兩側各倒釘著三根鋼刺,這誰要是輸了,手壓上去非受傷不可。
精瘦漢子爆發力較強,他忽然大叫一聲,咔地一下將對面比他略胖的漢子掰倒。
略胖漢子發出一聲慘叫,他右手被按在鋼刺上,鮮血淋漓。
肇駒眉頭皺起,掰手腕掰得如此殘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精瘦漢子圍著繩圈奔了數圈,揮舞著拳頭狂吼。
兀離坦問身旁一個士兵道:「這是什麼比賽,為什麼用這樣的桌子?」
那士兵一邊揮拳一邊回道:「今的比賽已經結束,這是個子組的附加賽,比勇氣的!」
精瘦漢子停下來,手指圈外人群,狂叫道:「還有誰,還有誰敢在這張桌上挑戰俺!」
看到受傷的那大漢還在邊上捧著血淋淋的手腕痛苦地呻吟,人群竟沒人敢出來挑戰。
「哈哈,俺是第一,俺是第一!」
那人十分得意,肇駒卻是撇撇嘴,這樣的掰手腕太過野蠻,大鳥和大京都是野蠻之國。
精瘦漢子正好看到肇駒撇嘴,他立刻暴跳起來,伸手指著肇駒叫道:「你是哪個部落的,敢看不起我麼!」
這時所有人目光看向肇駒,肇駒急忙搖頭。
「我是達丹部的,來覲見大可汗!」
精瘦漢子瞪起一雙魚眼。
「達丹部,哈哈,是最沒用的部落啊,剛剛打了個大敗仗,聽你們酋長已經死了,你應該夾起尾巴才是,別在這裡丟人!」
「子,上去跟他拼命,他敢詆毀你們的部落,這是奇恥大辱!」
肇駒身後立刻有人慫恿。
「是啊,上,他你們酋長死了!」
肇駒想要拒絕,卻被身後眾人推進繩圈,他連連搖頭,想要鑽出繩圈,又被眾人幾次推進去。
精瘦漢子跳回桌邊,揮著拳頭道:「子,沒膽量是吧,怕輸就跪下來磕頭,叫三聲爺爺,以後你的女人,都要先給老子享受!」
人群一陣鬨笑。
肇駒的火氣騰地一下燒起,十三公主現在是他心中的守護,決不允許別人侵犯,哪怕是言語上的不敬,他冷笑一聲走到桌邊。
「要是你輸了呢?」
「哈哈,那我大楞的女人送給你享用!」
人群中有人叫道:「大楞,你有女人嗎?」
原來這傢伙名叫大楞,他揮舞著拳頭道:「有啊,打仗就搶到了,我搶到的給你先用!」
肇駒伸出右手,恨恨道:「我不要你的女人,你要是敢碰我的女人,我要你死!」
大楞搖頭道:「老子可以答應你,但大汗下過命令,嚴禁在軍中賭生死,所以你換個條件!」
「好,那你輸了,從此不能碰任何女人!」
有人笑道:「大楞,他叫你把下面閹了!」
大楞呸了一聲,他覺得自己不可能輸,於是點頭道:「好啊,這個容易!」他根本沒把這個斯文白淨的年輕人放在眼裡,覺得自己不可能輸。
兩人右手一握,有裁判上來抓住兩人的拳頭,叫道:「準備,一、二、三——」
那裁判一鬆手,肇駒立刻搶腕,他以往按仙玉真人的要求練力量,加上每寫字畫畫,手腕上的力量十足,要不是前兩被古里溫劃傷了手背,今發力還會更大。
那大楞手臂力量要略勝一籌,肇駒雖然搶了腕,但手臂卻被漸漸壓下。
大楞獰笑道:「子,還,還有點意思啊!」
肇駒的手臂幾乎壓在台板上,但手腕抬著,他覺得手背一陣刺痛,頓時大喊一聲,用力扳回兩寸。
大楞使出吃奶的力氣,就是壓不下肇駒的手腕。
人群狂熱起來,不停地喊叫。
「大楞、大楞——」
肇駒左手死死抓住台角,就是不鬆手。
那大楞連吼幾聲,手上不斷發力,但就是手腕翻不過來,漸漸地他體力有些不支。
剛才大楞一連掰倒十幾個挑戰者,因為挑戰者太多,他才想出用這張帶刺的桌子,本想要嚇退眾人,現在自己卻是騎虎難下。
肇駒覺得大楞的手在微微顫抖,立刻明白這傢伙已到極限,不由一聲冷笑,奮起全身力氣,手腕用力一扳,翻轉過來,啪的一聲將大楞的手背拍在尖刺上。
大楞一聲慘叫,手上鮮血直流。
肇駒並沒放手,他現在有些噬血,按住大楞的手掌用力往下一壓。
「大家聽著,這子從此不能碰任何女人,誰要是看到他不守諾言,直接割了做閹人!」
眾人目瞪口呆。
肇駒站起來撇撇嘴,看都沒看大楞一眼就走出繩圈。
兀離坦哈哈大笑,他拍著肇駒的肩膀笑道:「子,挺厲害嘛,你學醫的怎麼那麼大力氣?」
「哼,這叫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
兩人走回山上,又朝大帳走去,山下眾人望著肇駒背影,呆呆發愣。
還沒走到大帳,一個隊長模樣的中年漢子朝他們招手叫道:「喂,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快過來幫忙搭架子豎旗杆!」
兀離坦躬身道:「我們是完古部的人,來遞交降書降表。」
那隊長哼道:「大汗正忙呢,沒空見任何人,先過來做事,做完再!」
兀離坦捲起袖子笑道:「好,閒著也是閒著!」他一拉肇駒,朝那邊走去。
肇駒心裡生氣,這大京國真是亂來,別人來投降,他將別人當奴役來用,真是不知所謂,自己剛剛掰手腕贏了第一,怎麼轉眼成了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