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啊。」
琛哥臉上笑意滿滿,「不過不願意承認又有什麼關係?
剛剛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她是我的女兒是鐵一般的事實,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改變。」
「你閉嘴!」
杭靳不敢去想,倘若池央央知道真相會怎樣。
依池央央那倔強的性子,她可能會拿自己的命去抵償她父親所做過的錯事。
杭靳不敢往下想,只是想想就讓他覺得頭皮發麻。
琛哥又說:「杭家小子,今天你單獨來見我,央央肯定不知道吧。」
這個小子對自家女兒有多深情,他這個做父親的是知道的。
他就是斷定杭靳不敢讓池央央知道真相,才敢如此明目張胆答應跟杭靳見面。
杭靳冷聲道:「你有臉讓她知道你這兩年所做的一切?」
琛哥找了個位置坐下,又端起十九姐給他泡的茶喝了兩口:「你獨自一人前來來見我,那就證明你很在乎央央,不想讓她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證明你想跟我談談。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杭靳從來沒有掩藏過自己對池央央的心思,別人看得明白,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對池央央的這份喜歡,會讓池央央的親生父親拿來做文章。
杭靳沒有開口,又聽得琛哥說:「你愛央央,你心疼她,你捨不得她受到一點點傷害,然而只要我現在的身份暴露,讓她知道我當年是假死,讓她知道我這兩年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到這裡,琛哥眸中笑意更深,微微停頓後再道:「依照央央那樣的倔強又是非分明的性格,萬萬是接受不了我這兩年所做的這一切。
我猜想她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情之時,可能就是她活活被氣死之時。」
「池亦深,我警告你,不管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敢傷央央分毫,我會讓你如願所償,真正死無全屍。」
杭靳坐在他對面,一拳捶打在茶几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
池亦深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對自己的唯一的女兒都能如此無情,那麼他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杭家小子,你說什麼呢?
央央是我唯一的骨血,我愛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捨得傷害她。
我只是讓你認清楚我現在的身份,以及我現在的身份有可能帶給央央的傷害。
讓她好好繼續過日子,還是讓她生不如死,做決定的人一直都是你而不是我。」
琛哥嘴裡說著愛池央央,但誰都看不到他眼神里有愛,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池央央不過是他牽制杭靳的一顆棋子。
「做決定的人是我?
呵呵……」杭靳看著琛哥,輕輕笑了。
來之前,杭靳覺得自己有幾分把握能勸琛哥自首。
他想琛哥不為不為自己,也要為池央央考慮。
可現在,杭靳才明白自己又犯傻了。
如果池亦深真的在乎池央央,那麼兩年前也不會假死了。
琛哥又說:「你做出正確選擇,不僅可以保護央央不受傷害,還可以得到別人誣陷趙自謙和藍飛揚的證據,證明他們的清白。」
杭靳盯著池亦深,盯了許久,方才緩緩說道:「你知道你們夫妻「遇害」後的兩年時間裡池央央過的是什麼日子?
你知不知道這兩年多她沒有睡過一個晚上安穩覺?
你知不知道她總在夢裡哭著救爸爸媽媽?
她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卻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尋找殺害你們的兇手……如今看來,她做這一切就像個笑話。」
杭靳這番話出口,琛哥面不改色,但眸色暗了暗,十九姐立即做出反應:「琛哥,你別聽他胡說!」
琛哥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杭靳,我沒有時間陪你閒聊,選擇權在你,你給我個答覆。
選好了,以後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咱們互不干涉,各自安好。
選的不好……」杭靳說:「你覺得我們現在的身份有可能互不干涉各自安好?」
琛哥有恃無恐道:「怎麼不可能?
難道你打算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央央?
難道你忍心讓她背著大毒梟女兒的身份過後半輩子?
難道你想讓她失去一切包括你?」
「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即使你的身份曝光,央央什麼都不會失去,更不會失去我。」
杭靳清楚池央央知道後果的嚴重性,但是他絕對不可能讓琛哥再如此無法無天,可他還沒有想到怎樣才能讓池央央不受傷害。
「是麼?」
琛哥笑笑,「那麼要不要我現在就讓人把她請過來,讓她親自過來看看她最敬愛的父親現在在做什麼勾當。」
杭靳一時半會還真拿這個有恃無恐的老男人沒有辦法,因為他有軟肋,而這個老男人沒有,當年他能親自策劃一起碎屍案,他可以拋棄親生女兒……這種人為了金錢,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杭少爺,要不要打?」
琛哥掏出了手機,「央央的手機號碼一直沒有變,可能她內心還抱有希望,希望我沒有去世,希望我能突然給她打電話吧。
你看,我家央央多愛我呀。
我這通電話打過去,你說她會不會很開心?」
杭靳立即制止:「等等!」
琛哥笑道:「杭少爺還沒想好?」
杭靳用手比了一個三:「給我三天時間,我會讓你滿意。
以後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互不相干。」
琛哥這才滿意笑了:「小子,還算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聽我一句,江北這個地方水太深,你攪不動,帶著央央離開江北,別再幹這行了。」
杭靳沒應他的話,又說:「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琛哥:「你問。」
杭靳:「那池阿姨她……」「兩年前,碎屍案受害者兩名,一男一女,女受害者就是她。」
琛哥說這話時,臉上帶著笑,仿佛那被碎屍的人並不是他同床共枕二十幾年的妻子。
也正是池亦深這樣冷血的態度這樣,讓杭靳肯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坐什麼。
「告辭!」
丟下話,杭靳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