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李遇和蕭陌一起吃飯,鄧翔也在。
三人在餐廳坐定,點餐的時候,李遇拿出手機刷了刷,兩分鐘之後,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特別好玩的事情,舉著手機嚷嚷道:
「哇,鄧翔鄧翔,你還記得我們前兩天在路上遇見的小野吧?你趕緊看群消息,小野太有意思了啊。敢在這麼多人的超級大群里暢所欲言,有膽色!我佩服!我覺得她說的很對啊,這些懟她的人都眼瞎了吧,估計是心虛。」
原來60公里活動的時候鄧翔聽到了李遇與「小野」的一部分對話,於是也讓李遇將fwe開拓者論壇總群號發給了他,鄧翔也進了群。
本來吧,鄧翔進群只是無聊,打算長期潛水,並不打算冒泡,但是才剛加進去的群,他忘記設置屏蔽消息了,所以這會兒就收到了群里熱火朝天的懟人消息。
蕭陌在聽到他倆提起「小野」一詞時目光就變了變,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說話,卻留意這李遇接下來的動靜。
「喏,你看,群裡面有一些人亂發股票信息、還有一些紅包信息,讓加群討論什麼的,小野姑娘說這些多半是虛假信息或含有病毒,讓大家不要輕信,且認為這是戶外交流群,應該以討論戶外活動為主,這樣的不明來源消息為了群內所有成員的安全應該嚴格禁止……」
鄧翔注意力都在李遇的手機上,點頭道:
「對,我也覺得小野說得很對,我也早就打算整頓群規了,只是這群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實客戶,至少參加過一次以上開拓者戶外組織的活動,亂發虛假廣告消息的情況也不是特別多,每次群里發活動宣傳鏈接的時候也都積極參與討論,大家平時對路線和區域有任何疑問也都特別習慣在群里直接發問,那些虛假消息很快就被蓋過去了,所以,我一忙起來就忘了處理了。這些攻擊她的人估計就是偶爾發虛假廣告消息的人。」
「是啊,交錢參加過活動又怎麼樣,傳播虛假消息就是害群之馬,居然敢懟小野,我去把這些人全踢了,別真的有人信以為真上當受騙就不好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這時,蕭陌突然開口:「李遇,拉我進群。」
「……呃,」李遇感到特別意外,蕭少平時是最煩這些論壇交流群的了,他自己加群是因為作為攝影師對群里共享的圖片很感興趣,想看看有沒有特別讓人眼前一亮的圖片。畢竟是蕭少旗下的交流群,李遇記得他當初邀請過蕭少,但蕭陌很直接地拒絕了,於是,他很實誠地問,「你不是嫌吵麼?」
「惡劣的小事可以演變成大的災難,正規的公開交流群不容虛假消息泛濫,即便是參加過戶外活動的有效會員所發布的,也不行。倘若不遏止,後續甚至會對公司企業形象造成影響。」蕭陌面容嚴肅,說得一本正經。
鄧翔點頭道,「嗯,蕭少你放心,群我一定會大力整頓的,你那麼怕吵,就不用進了。」
「……」蕭陌又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突然覺得進群了解一下會員們的實時動態是一個上位者必須要偶爾關注的,你們兩個之中的任意一個,立刻拉我進群。」
鄧翔覺得蕭陌今天有點兒奇怪,具體哪兒怪又說不上來,他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蕭老大,你真要進群?」
蕭陌點頭,「嗯。」
進群之後,蕭陌不再說話,沉默且舉止優雅地繼續吃飯。
他唇角微微一彎,極淺地笑了一下。
很好。百變的蘇寒,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很期待女裝的你。
*
「小白,我這次生理期好像沒那麼難受了,本以為來參加六十公里會比較牽強,可能中途退賽堅持不下來,沒想到還能一路幫助別人。」蘇寒在識海里與小白交流道。
她最近勘察了d城這邊的地理環境,發現越往深山深處走,越陰冷,稀有的草藥也越多。
前世在d城發生了很多事,據說這裡是一塊寶地,很多生物學家會專程來這裡採集藥材,做藥物實驗。
如果沒有料錯的話,上次真人秀裡面蕭陌所使用的短暫催眠術,也是通過藥物提取成分暫時控制了人體的生理機能。
當初陳康被淘汰之前,蘇寒仔細觀察過了,在節目過程中,蕭陌給趙娜使了眼色,陳康在被催眠、被控制之前被趙娜拍了一下肩膀,那時候趙娜的手心裡一定有古怪,肯定有藥物的成分,蘇寒嗅覺靈敏,當時聞到了極清淺的氣味。
這種氣味,蘇寒這兩天在d城也聞到了,來自一種有麻醉作用的草藥。
現在,d城成為了蕭陌賺錢之後投資的主場地區,公司總部也坐落在這麼一片相對落後的還未徹底開發的區域,答案昭然若揭。
蘇寒不知道蕭陌在前世的所有事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起到了什麼反作用,但憑直覺而言,這個人智商一直很高,一定要提防。
小白聽到蘇寒說身體好像沒那麼難受了,立刻道:
「媽咪,那是因為你參加真人秀又搜集了無數粉絲感謝值,以前我以為無論媽咪變得多強大,這幾天一定會一直很虛弱,但現在看來,情況有改善,只要媽咪的整體身體素質變強,即便生理期這幾天依然是你最弱的時候,但你整體的抵抗力變強大了,這幾天也會相對好受一些。還有啊……」
小白說著說著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蘇寒覺得小白有點反常,皺眉問道:「還有什麼?」
「……媽咪,你搜集的粉絲感謝值雖然還沒有達到最高最理想狀態,但是,但是足夠我凝結出實體了……」小白弱弱道。
蘇寒樂了:「好事啊!那你怎麼不早說!趕緊的!凝結出一個實體給老子看看,也不枉費老子那麼辛苦搜集粉絲感謝值!」
小白聲音更低了:「……媽、媽咪,我、我變不出來,得、得你把我生出來才行啊,你、你沒發現這次生理期根本不像生理期麼,沒有以前虛弱疼痛的感覺了,因為寶寶我分擔了媽咪的痛楚啊。」
時間仿佛靜止了!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
「……」蘇寒愣了好一會兒,語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什麼?你變不出來,需要……我把你生出來?!」
小白嘟著嘴巴,委屈道:「嗯啦,媽咪是不是不願意,可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寶寶了,粉絲感謝值足夠我凝結實體之後系統已經自動開始轉化,我現在已經是媽咪身體卵巢里的一部分啦……」
蘇寒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靠!老子一個黃花大閨女,這輩子連正經的接吻都沒好好嘗試過,這就有寶寶了?!不過……這感覺居然不壞。看在你叫了我那麼久的媽咪的份上,生你出來也不是不願意,只是有點意外。這事你怎麼不早說啊,早說老子該呆在家裡安胎啊,還出來跑什麼跑~」
小白道:「我也是今天才感應到自己的形體產生了變化,我之前也不知道需要這樣才能變出來,媽咪,對不起啦,以後等小白生出來了,一定好好孝敬你。媽咪,你以後每個月的痛楚降低了,我卻會越來越虛弱,跟其他嬰兒一樣陷入漫長的沉睡期,這期間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一定要等到我出來,我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隨便欺負我媽咪了!」
蘇寒咧嘴笑:「你應該也是十個月就出來了吧?聽說生孩子很痛,你小子到時候給老子利索點兒,乾脆爽快點兒出來別折騰你老娘我知道麼!」
上輩子身體很差,跟君千墨在一起的時間也很少,兩人貌合神離,蘇寒一直沒有孩子。
在一個人身邊十年,到死,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蘇寒兩世都缺少親情,十分渴望親情,沒有孩子自然是十分遺憾的。
現在,小白的重生居然是通過她的身體和血肉鍛造出來,這就真的跟她血脈相連了!
小白是一個極可愛極萌蠢的小東西,能擁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寶寶,蘇寒是極為欣喜的。
小白替她分擔了每個月生理期的痛苦,讓她也不像其他孕婦那麼虛弱,她將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小白安全帶到這個世界上。
「媽咪,可能我沒那麼快哦,別人家的寶寶十個月,我休眠成長期比較長,可能需要二十個月哦。媽咪,我現在還能跟你說說話,但很快,我預計今晚之後,我就要陷入休眠了,啊喲,好睏哦~」小白說著說著,打了一個呵欠。
蘇寒已經有了母親的自覺、母愛的光輝、初為人母的新鮮感,笑眯眯的哄道:「乖啊,小白困了就睡啊,媽咪會保護好你的。」
哼!老子不用結婚不用折騰就有了自己的孩子!這輩子,還要男人幹什麼!所有男人靠邊站,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生活得足夠美好!
以後有了孩子的真實陪伴,她的人生將更加圓滿!嗯,蘇寒瞬間覺得,這輩子真的什麼也不缺了。
這是莫名其妙跟異能系統綁定之後,讓蘇寒最高興的一次,感謝上蒼賜給她一個可愛的寶寶。
蘇寒已經了解到了d城最根本的秘密,既然肚子裡有了一個真真實實的小東西,她快要當媽了,她就不想繼續在外奔波了,打算迅速趕回a城。
在d城短暫的「小野」這個身份,該告一段落了。
然而,在d城的街頭,她遇到了搶劫,兩伙人你追我趕,場面混亂不堪。
作為路人,蘇寒連看熱鬧的心情也沒有。
從昨晚開始,小白就真的不能開口說話了,她也神奇的多了一份生命心跳的感應,她感應到小白前所未有的虛弱。
連日奔波,即使她不累,肚子裡的寶寶也需要好好調理休息。
倒霉的是那個搶劫犯明明已經朝右跑了,卻突然轉彎朝蘇寒這邊衝來……
眼見後面追兵就要趕到,搶劫犯見情況不妙,立刻轉手擰開一瓶藥水朝蘇寒潑來!
誰也不能傷害她的寶寶!
在不知道那瓶藥水是什麼的情況下,百毒不侵的蘇寒只能伸出雙手去擋,可是那藥水似乎極具有滲透性,很快從她手上、衣服上滲透到她的肌膚里……
奇怪的是除了藥水剛接觸到身體的時候很寒冷,蘇寒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就在她皺眉打算快速離開的時候,身後一陣勁風拂過,她已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自身後呃住了咽喉!
……好難受!
是誰下手這麼重,如天生的仇敵,想要致她於死地?
蘇寒護住肚子,勉強轉身回頭,就那樣撞進一雙魔魅冰冷的眼眸里!
蕭陌。
……那是怎樣一雙冰冷到極點的眼睛?
邪惡殘忍的黑色瞳人里寒光瀲灩,僅僅只是一眼,便已讓人無法呼吸!
四周的空氣仿佛一下子下降了許多,在那寒冷噬骨的氛圍里,懦弱的人們只怕魂魄都會嚇破七分。
蕭陌那樣陰冷到極致的容顏,不隱藏的時候,擁有嗜血癲狂的氣質。
如地獄修羅一般的男子啊。
不得不說,蕭陌毫不掩飾自己時,是蘇寒見過的最陰邪的男子。
但是,此刻,她沒有半分欣賞對方的心情。
而且,她現在是女裝,要繼續偽裝「小野」,裝作沒有認出蕭陌。
「先生,你抓錯人了!請你,放開我!」蘇寒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冷艷地抬頭,勇敢地與蕭陌對視,毫不躲閃,毫不畏懼。
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眼神閃躲,只會讓對方認為她心虛,更加認定她與那搶劫犯是一夥的。
可惜,她不知道,從她來到d城勘察某些秘密開始,從那瓶藥水潑上她身體的那一刻,從她不怕死的與蕭陌對視那一秒,她今天已經註定逃不掉了……
英俊邪氣的蕭陌對著她詭異一笑,冰冷瀲灩的眼眸盯著她,閃爍著獵食者的掠奪和興奮!下一秒,蘇寒感覺後頸傳來快要斷裂般的沉重痛楚感……
如果不是恰巧小白實體轉化,生命體虛弱,蘇寒為了護住小白,哪裡會這麼不堪一擊!
在蘇寒陷入完全的昏迷前,她感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嗜血的懷抱,那一雙邪惡美麗的冰冷眼睛,正上上下下地俯視著她,好像在打量著剛捕獵到的獵物,他在她耳畔低喃:「呵!蘇寒,好久不見。你發現了我的秘密,我也發現了你的秘密。今晚……你會是我最特殊最美味的試驗品!」
為什麼……這魔魅的聲音會直接點名她的真實身份?她明明偽裝得很好,究竟是哪裡露出了破綻?蘇寒卻不知道,當蕭陌對一個人過分關注、時刻緊迫盯人、反覆研究的時候,他那變態一樣的大腦和反推理能力不亞於一個國際刑警。
*
冰冷堅固的地底囚牢,禁錮阻隔的是另一個殘忍血腥的黑暗世界。
蘇寒再次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衣衫破敗,被粗重的鐵鏈緊緊束縛在十字架上。
白皙的手臂滿是青紫的傷痕,鮮血淋漓。
蕭陌已經讓人清理掉了蘇寒所有外貌上的偽裝。
那個皮膚略黑的素顏女子不見了。
絕美的容顏,雪白的肌膚,鮮紅的血液,年輕美好的身段,她像散發著致命誘惑的罌粟,任何男子多看一眼,只怕都會輕易沉淪,慾念升騰、熱血沸騰吧?
可是,蘇寒並不想利用一絲一毫的美色來減輕此刻的痛苦。好在,現在只感覺到手臂的疼痛,肚子裡的寶寶應該沒事。
清冷地皺著眉頭,蘇寒厭惡極了自己此刻衣衫不整、受制於人的模樣。看來她蘇寒兩世為人都註定顛沛流離,受盡磨難。
手臂的疼痛讓她精緻的臉蛋蒼白如雪,可命運荒唐的安排卻讓她想笑。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她完美的唇邊真的倔強地凝著一抹恍若晨曦的笑意!
那笑容如黑暗裡的一朵驚世曇花,美得驚心動魄,美得長期生活在黑暗裡的人看一眼就想將之浸染撕裂!
至少,囚牢裡一直高高在上的冰冷男子在見到她的笑容之後就想將之狠狠揉碎占有……
一夜之間,不知道滲透在蘇寒身體裡的藥物是什麼,一夜之間而已,蘇寒已經長出了美麗的長髮,再也不是假小子了。
她長長的烏黑髮絲垂落下來,地牢窗口有陰冷的風吹過,髮絲飛舞,流露出她一直隱藏在髮絲下漆黑如墨的晶亮眼神。
那眼神如深潭,也如一粒誘人的黑色葡萄,更如堅毅的夜鶯,讓人猜不透到底是什麼信念支撐著受傷的她沒有呼痛出聲。
「呵,看來……你並不怕我?」黑暗之中猶如撒旦一般的蕭陌薄唇輕啟,冷酷無比,邪肆而深邃的目光緊鎖在她的臉上,如王者俯瞰著地上的螞蟻。
「我為什麼要怕你?再重複一次,我不認識你,你抓錯人了。與其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不如去抓你真正想抓的人,我猜你的目的是之前那瓶藥水吧?去找製藥的人啊,或者去找偷竊藥水的人啊,抓我這個無辜的人有什麼用。」蘇寒皺眉,仍舊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因為蕭陌喊她的那一瞬間,她不確定是不是她昏迷前的錯覺。
「不用懷疑,我抓的……就是你。」蕭陌的聲音帶著一絲庸懶,像在逗弄一隻小貓玩兒。
蘇寒立刻覺察到一絲不對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我親眼看到那瓶藥是被人強制扔進你懷裡,我知道你……做了替罪羔羊。」心情似乎不錯的蕭陌陰冷邪惡地笑了笑,直接宣布了蘇寒倒霉的命運。
聽完這番話,即便是脾氣再好、修為再高的蘇寒也忍不住怒了,冷厲的斥道:「既然知道我是無辜的,你憑什麼抓我,識相的,早點放了我。」
「嘖嘖,小貓兒開始撩爪子了,有趣,真有趣。」蕭陌的眼神銳利,聲音透著邪惡嗜血繼續說道,「就憑那些藥水已經第一時間全部融入了你的血液,你以為……你還逃得掉嗎?」
「我不管你那是什麼狗屁藥水,此事與我無關,你不能私自關押我!」蘇寒據理力爭,雖然從她見到毫不偽裝的蕭陌的第一眼起就知道,道理在這裡是完全講不通的,d城已經完全變成蕭陌的地盤。
但是,她必須在身體沒有受到更大傷害之前,儘量為自己拖延時間,儘量快點想出對策離開這裡。
「呵,狗屁藥水?想知道那瓶藥水對我而言的重要作用嗎?來人,將她的衣服……全部脫掉!」蕭陌慢悠悠地下達著殘酷的命令,語氣卻像在談論天氣一樣輕鬆隨便。
……脫她衣服?
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就算蘇寒再冷靜,此刻也不由得開始慌了。「先等一等!我跟你談一筆交易如何?」蘇寒不得不急切出聲,只希望能阻止接下來這場屈辱的凌虐。
「……哦?我倒想聽聽看,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本和我談條件?」蕭陌隨手打了一個手勢,那些前來準備撕扯她衣服的人們立刻暫時停止了動作。
「你告訴我那是什麼藥水,我給你再原封不動的配製出來!」蘇寒言簡意駭的直奔主題,她知道對方是嗜血的撒旦,沒有多少耐心。現在再也不是她隱藏智商和實力的時候了。
蕭陌聽後卻似乎譏諷地笑了一下,輕蔑地眯起了那雙危險的眼睛,頗為不屑地說道:
「我都配不出來的藥水,你以為你可以?你是在告訴我,除了在機械科研領域我不如你,生化藥物研究方面,我也不如你聰明?好個不自量力的女人!你知道那藥水全世界僅有那八瓶嗎?
我已經喝了七瓶,很快就能擁有跟林嫿一樣稀有的徐燁,剩這最後一瓶卻被你給毀了。
曾經有多少人想從我手上奪走,又有多少人想要奪走之後提煉它的成分,可是……都失敗了。
現在,呵呵,你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你能再原封不動的製作出一瓶來?
女人,你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耐,還是太低估了我的智商?
你以為胡編亂造三言兩語我就會相信你?嘖嘖,不乖的女人啊,這樣只會讓我更想凌一辱懲罰你。你阻止了我的康莊大道,又將最後一瓶藥水的成分完全吸收了,新仇舊恨,我對你真的越發感興趣了。」
蘇寒知道……一臉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蕭陌,生氣了!
來不及過多思考,她繼續脫口而出:
「都被逼到這種境地了,我沒必要撒謊!我說我能我就能!」
「哦?是嗎?可是,如果我說,只要今晚24小時之內我和你結一合,要了你的處一子之身,和你融為一體,你身體裡的藥效就自然會重新回到我這裡,我根本就不用再花時間去研製那最後一瓶藥水,嘖嘖,怎麼辦,呵,我好像對你的身體比那瓶苦澀的藥水更有興趣……」
「你休想碰我!」蘇寒氣憤得想吐血。這人白長了一張不錯的臉,性格脾氣差透了!
「不能碰你?不知道你是女生的時候,我一直在忍耐。知道你是女生的時候,我已經迫不及待等候許久了……」下一秒,蕭陌已閃電般來到她的身邊,冰冷修長的手指就那樣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很重,恰好讓她難以呼吸,又不至於喪命,冷冷說道:「只要我想,沒人能逃得了!所有人全部給我退下!」
眼見衣衫被撕裂,而自己卻無力反抗,異能系統似乎也隨小白的休眠徹底沉寂,要護著小白,四肢被禁錮,這讓蘇寒覺得很挫敗。
但是,如果想讓她就此屈服,那就不是她了。
「呵,你確定要碰我嗎?那藥水雖然融入了我的身體,但你之前說只要破了我的處一子之身,藥效就能重新回到你的體內?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早已不是處一女!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放了我,我再幫你研製出一瓶藥水!」
蘇寒現在只希望那瓶藥水對眼前的蕭陌足夠重要,而且希望他也跟某些男人一樣有潔癖,這樣就不會碰她這個非處一女了。
果然,聽完她的話,蕭陌臉上快速浮現一抹陰冷的肅殺之氣,掐住她咽喉的力道更重,冰冷的雙眸危險的眯著,貼得她很近很近,說道:「是不是處很快就知道了……騙我的話,我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麼缺女人?我不是處也沒關係?好,很好,要做是吧?那麻煩你快點,有句話說得好,生活就像強一奸,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來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無所謂。」
蘇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天知道她有多反感!
她的背上已滲出了冷汗,但她逼迫自己像個酒店女郎一樣輕佻而曖昧的望著蕭陌,毫不畏懼!
她在賭!
賭對方這種陰冷偏激到極致的性格,根本不屑碰骯髒的女人!
賭對方會誤認為之前她之前是在故意裝貞潔烈女,而現在輕佻的一面才是真實面目!
賭對方會認為她是在玩可恥的欲拒還迎的遊戲,她賭對方會厭惡!
眼睛有些酸澀,可蘇寒強迫自己不能眨眼睛,不能心虛!
要笑,要繼續無所謂的笑,眼神再勾人一點,再主動離蕭陌近一點……
「滾開!骯髒的東西!」果然,就在她不顧手腕的疼痛,扯著鐵鏈主動貼蕭陌更近時,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被對方推開了!
呵,她推測的沒錯,當初錄製真人秀的時候,她就偶然聽說趙娜的第一次獻給了蕭陌,以前也沒聽說過蕭陌和誰有過曖昧,由此推斷,蕭陌有一定程度上的潔癖。
這男子傲視一切,陰狠霸道,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之所以想要碰她,不過是因為她身體裡的藥水罷了,如今既然碰了她也得不到他想要的,而她早已不乾淨了,他自然不屑。
而且,蘇寒發現,越是她害怕什麼,蕭陌就越是變態的想折磨她什麼!相反,當她裝出毫無退路了,不在乎他的侵犯了,他倒提不起多大興趣了。況且,蕭陌心裡終究有那麼一絲絲不確定,怕碰了一個骯髒放一浪的女人吧?
這個人的世界裡,無論大小事務,除了以前的科研比賽和真人秀第二名,蕭陌應該從來沒有輸過,也不允許自己判斷錯誤。
這真是一個以折磨人為樂的變/態無情的傢伙啊!
可是,正當蘇寒暗中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蕭陌卻又笑了……
*一夜親密糾纏,心跳如雷,對方似乎想要將她揉碎了才痛快。
黑暗裡,任他由他。
蘇寒長發如瀑散落,眼神濕潤而清亮,美麗柔軟的身體,傳來蝕骨般的灼痛感。
與涼薄的名字不同,她似要在君千墨的懷裡燃燒成灰燼。
三年誓死相隨,婚後七年,同床異夢,她日日活在冰冷深淵之中。太久了。
眾叛親離,唯一的閨蜜幾年前已車禍去世,和世界僅存的聯繫似乎只剩一個君千墨。可,名義上,他是她丈夫,俊美沉穩,人人稱羨,夫妻關係卻冷若寒潭。
世人皆傳,位高權重的軍統少帥寵她到極致,卻不知所謂「寵」,不過是不聞不問罷了。
十年相伴,呼吸相聞,有誰相信,這卻只是夫妻間第七夜纏綿。
婚後,他總是眸光冷漠,每一次轉身離開,毫不猶豫。
蘇寒極緩慢地伸出一隻手,想要擁緊被子,卻不小心觸碰到了對方的肌膚,裸露的。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纖細的手腕就被君千墨擒住了,又,很快鬆開。
蘇寒一愣,扭頭看他,發現他也正看著她。夜裡,他的眼神,深,而沉。
手機鈴聲響起,他很快掀被下床,只率先穿了軍裝的制服褲子和襯衫,襯衫半敞著,露出裡面線條完美的胸膛和腹肌,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當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
制服的每一寸在君千墨身上都體現出了純粹而高貴的軍團魅力,領口能看見他性感的喉結,長褲包裹的筆直長腿,他個子真的很高,堅實的肩膀看上去非常有安全感。雖然,安全感在她這裡,全都是假象。
簡短的接完電話,那人薄唇微抿,俊顏精緻,就連眉宇間若有似無的凌厲都好看得不像話。
緊接著,他修長的手指拿起掛在一旁的軍裝外套來,準備穿。
蘇寒知道,他這是,又要走了。
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一個電話,他丟下她,丟下隨時也會陷入危險的妻子,又要去保護別人了。
最近,她不開手機,因為總是又接到很多陌生的恐嚇信息和電話。
她也不輕易出門,因為這家賓館,雖離軍區很遠,看似高檔,實則並不安全。
這些,她都懶得再跟他說。
蘇寒躺在逐漸失去溫度的床上,胃部以及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火燒火燎的疼痛。
胃,是婚前義無反顧跟著他走南闖北、三餐不定時,折騰壞了的。
骨頭,是婚後長期分居,幾次遭遇槍襲、九死一生留下的後遺症。
除了肩骨,她的腿骨也曾受過傷,手術時,取出碎骨,再銜接重組,漫長的等待康復的那些痛苦歲月,以及每逢陰雨天氣,骨骼如百蟲噬體般的錐心無奈,疼到渾身冷汗打滾,這些,這幾年裡,她都一一經歷過了。
她現在依然很美,但表象下極美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而他,什麼也不知道,或者,不在意。
「離婚吧。」她在他腳步即將離開的最後一刻,終於這樣說。
對方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徑直走向門外,在門扉快要關閉的時候,卻頓住,眉心微蹙,又推開門重新走了回來,停在蘇寒面前。
他盯著她的臉,聲音冷得似冰渣,「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蘇寒笑得艷麗,美得絢爛。
「我不同意。」他冷酷到底。
「君千墨,」蘇寒自嘲似的輕笑,「你放在心尖上的那位,這些年,無論誘敵還是故意轉移視線,多少尖刀子彈,我都替她擋盡了,我跟了你十年,十年,再折騰下去,就難看了,你好歹放我條生路。」
「當年結婚,是你提的。婚前契約,也是你簽的。」君千墨道。
是啊,當年不那麼傻逼似的一腔孤勇,又怎麼能如願和他結婚。
「我後悔了。」蘇寒笑得蒼涼,「君千墨,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求離開。」
對方似乎頗為不能接受「離開」這個詞,臉上神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冷聲道:「別鬧。」
呵,好一句,別鬧。蘇寒只是繼續那樣古怪的輕笑著,沒有回話的意思。
「我不同意離婚。」君千墨眉頭皺得更深,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等我回來。」
蘇寒還是不說話。
「回來之後,我們,好好生活。」君千墨平時少語,難得說出這樣近乎情話和承諾的字眼,又特意囑咐了門外幾個人要好好照顧、保護她。
可惜,這些年,她的生命力急速透支,無論好死還是賴活,對於未來的日子,她此生是註定等不起了。也不願再等。
她看著君千墨離去的背影,從被子裡爬出來,套了一件火紅色的睡裙,捂住胃部,腳步有些踉蹌地蜷縮在了賓館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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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精修。重要劇透:這是蘇寒遭遇的最後一場劫難,以後她一路銳變成王!接下來是小白凝結出實體、君千墨恢復所有記憶、蘇寒異能達到最佳狀態等等精彩內容,小白跟君千墨絕對有關係,以後君千墨更有得受了,一邊照顧小白,一邊疼愛小白,一邊嫌棄小白,一邊吃小白神秘老爹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