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一些蜀軍武將,策馬飛奔,帶著殘兵,從三泉山的軍營,逃往葭萌關。
四萬大軍被不足兩萬宋軍,直接鑿穿,一觸擊潰。
仿佛一群羊沖向一群狼,很快就土崩瓦解。
這給蜀軍的將領、士卒造成了很強的心理陰影。
「宋軍太可怕了。」
「就是啊,根本就無法抵擋!」
「宋軍就如同豺狼,可以一個打十個!」
這些蜀軍潰敗中,不斷發出驚嘆,全都害怕了。
談宋色變!
今日上午辰時一戰,王昭遠派兵跟宋軍先鋒正面列陣作戰,結果被打得落花流水,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逃跑的隊伍中,有將領如王審超、趙崇渥、思綰等人,心中都在怨恨王昭遠的一意孤行。
若不是王昭遠指揮失誤,不聽勸阻,執意跟宋軍硬拼,也不會敗的這麼快!
最鬱悶的當屬韓保正了。
他本來是蜀國邊陲的鎮北將軍,負責蜀國北方的防禦。
前幾場仗,他雖然輸掉了,但是,也堅守了一陣子。實在因為宋軍太猛,蜀軍準備不補充,對上之後,實在難以抵擋。
但是戰敗幾次後,韓保正已經摸清了宋軍的一些打法和套路,按理說,只要堅守壁壘,不輕易出去在平地跟對方正面廝殺,是可以守住一段時間。
奈何王昭遠根本不聽,而且瞎指揮,反覆下達命令,讓前線的將士出城痛擊宋軍,要打出血性,於是乎,慘敗越來越大。
「這個王大人,根本就不懂用兵,前線接連潰敗,跟他指揮有莫大干係!」
「就是啊,我們在西縣本可以守住一個月,就是因為王大人接下下令,若不出城迎敵,便革職查辦,導致我們冒然出城,跟宋軍對敵,一敗再敗。」
「這次可好,只能退守葭萌關,損失兵力過半了。」
韓保正、李進、藍思綰等人幾人抱團,在逃走時候聚在了一起,帶著殘兵朝著葭萌關奔逃。
兵敗如山倒。
便是孫武復生,也無法挽救了。
距離葭萌關二十里的時候,道路變得狹長,要過兩側青山之間夾著的峽谷路,道路沒有那麼寬了,會延緩逃跑的速度。
宋軍鐵騎聲響,兵甲鏘鏘,喊殺聲震天,已經追上來了。
尾部的蜀軍,見到宋軍殺來,更加害怕,向前拼命奔跑,衝撞前面的逃兵,使得本就不寬敞的山谷路,更加紊亂了。
「啊!」
甚至發生了踩踏的情況。
相互擁擠推搡倒地,後面的人甚至踩著倒地士卒的身體向前逃竄,這樣一來,場面更加混亂了。
「殺啊!」
宋軍殺來了,如同虎狼一般。
一位宋軍都虞侯張磐,帶著兩千多人充當先鋒,就是要咬住蜀軍不放,等於撿人頭來了。
掉隊的蜀軍,毫無反抗之力,如同切西瓜一般,很輕易斬殺。
「哈哈,真忒娘的容易,蜀軍也太慫了。」
「張虞侯,我們繼續衝殺下去,至少能斬下上千首級,每個人都能立下不小的戰功,兌換更多的獎賞。」一位校尉露出喜色道。
張磐點頭:「嗯,終於輪到咱們當先鋒來追殺敗兵了,好處是多啊!」
「再快點,爭取抓到蜀軍的將領。」
「生擒那個統帥王昭遠就更好。」
所有宋軍將士,根本就沒有提防,因為覺得蜀軍不懂作戰,也沒有銳氣,追殺任務毫無風險。
眼看就要追上蜀軍的尾巴時候,忽然間,從山體上方,滾下無數的石塊和滾木,從天而降。
咔嚓!吧唧!
這些石頭、滾木等,砸入了宋軍的隊伍,頓時慘叫聲起。
「咻咻咻!」
與此同時,箭矢如雨,也從山體上呼嘯射來。
掩蓋了山谷的道路。
宋軍沒有防備,頓時吃了大虧。
石頭、滾木砸下,只能躲閃,加上亂箭射來,不少宋軍被砸中,射穿。
「啊啊——」
宋軍士卒在峽谷內,發出了慘叫聲和戰馬嘶叫聲。
「張虞侯,蜀軍這裡有埋伏,似乎在接應。」
「蜀軍什麼時候還會玩兵法這一套了?」張磐很吃驚。
在他眼中,蜀軍很無腦的,防著雄關城池都不堅守,就是要跟宋軍正面列陣衝殺,實在是沒有腦子,愚蠢的很。
但是,此刻被蜀軍利用地形,忽然伏擊他們,讓他們吃了苦頭,傷亡很大,這是不可想像的事。
而且,隨著石塊、滾木堵住了峽谷的路,宋軍追殺蜀軍敗兵的任務,也無法進行了。
「張虞侯,我們無法追擊了。」
聞言後,張磐輕嘆一聲,目光看向前方,無可奈何。
「撤吧!」
被這麼伏擊一下,張磐也不敢帶著兩千人孤軍深入了,萬一後路給斷了,蜀軍靠著人海戰術反撲,狹小空間的峽谷路,還是相當危險的。
「這次,還真有些反常了。」
「倒霉啊!」
一些校尉、都頭都感到憋屈,覺得這次蜀軍安排了接應,敢在這裡伏擊宋軍,真是長本事了。
張磐望向前方,嘆了一聲:「我有一種預感,蜀軍那邊似乎來了能人,接下來,怕是不好對付了。」
其實,吃驚的不止宋軍,連潰敗在前面的蜀軍士卒,也都一片譁然。
後面山崩地裂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好像有伏兵,在這裡接應咱們!」
「哪來的伏兵,救下我等?」
王審超、趙崇渥等人,包括韓保正、李進等人,全都驚訝萬分。
以前都是豬隊友,這次忽然來了神隊友,都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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