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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被『哐』的撞開,林瑞陽衝進來就看到從善坐在桌子上,溫江雪蹲在地上在給她包紮腕子
從善扭過頭來看他,眼眶紅紅,滿臉淚痕。筆硯閣 m.biyange.net
林瑞陽衝過去,氣沖沖的盯著從善問:「你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怎麼樣你?」
溫江雪站起身,擦了擦手對從善道:「這幾日在屋中好好待著養傷,等你好些了我們就回京。」
從善沒應聲。
溫江雪就看她一眼,到底也硬不起語氣道:「我在跟你講話」
從善從桌子上跳下來,推開林瑞陽扭頭就走,根本不搭理他。
溫江雪一氣,這小王八蛋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卻也無奈,追著說了一句,「回你房中,等會兒我會去找你。」
從善已穿過官兵走遠了。
林瑞陽想追過去,被溫江雪橫臂擋了住。
溫江雪瞧著從善走遠的背影道:「九王爺還是回自己房中養身體的好,我已通知長公主來接你了,應該明後日就能到。」
林瑞陽臉色一白,「誰讓你通知我娘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還有。」溫江雪回頭看他,眼神是冷的,唇角卻帶著笑,對他道:「我在此告誡九王爺從今以後離我那義子遠一點。」
「為什麼?」林瑞陽被他瞧的膽怯,心虛的小聲道:「你憑什麼讓我離她遠一點,你又不是她親爹我又不會害她。」
溫江雪微微側頭,貼近他耳朵低聲道:「你是不會害她,但你忘了九王妃是怎麼死的嗎?為了九王爺安康,也為了我那義子平安,務必請九王爺不要再靠近她。」
林瑞陽臉色一青一白的,十分難堪,十分內疚,他張了幾次嘴卻無從辯駁。
溫江雪拂袖道:「告辭了。」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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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善走的又急又快,還沒感到溫江雪房中就見林律帶官兵押著雙手被捆,口中塞著白布的的阿鸞離開。
她想了想沒有上前,她如今上前也攔不住,救不了阿鸞,得等一等,等阿鸞和面具男都撐不下去,她再去救人,這樣更好讓阿鸞信任她,感謝她。
她看著阿鸞和林律他們離開,然後轉身去了後院,抓住一個下人問清楚封崖一行人住在哪裡,直接去了封崖房中。
不知是不是封崖特意安排,九公主的房間和封崖與丁丁的房間是挨著的,她過去時正好在迴廊下遇到封崖。
他正站在九公主的房間外,手中托著一些吃食,不知是已被趕出來的,還是沒進去。
封崖看到從善神色一動,看著她眼神里有擔憂有愧疚,很是複雜。
從善走過去,他剛要開口,從善一抬手止住道:「封大人不必說什麼,九公主遇險您先去救她,於公於私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抱歉,我現在沒法說『沒關係』,您的對不起我聽過了,我不諒解。」她腳步連停都未停,直接越過封崖走去了封崖的房中。
丁丁正在房中吃飯,看見從善快步走進來,嚇的一愣,口中的雞腿就掉在了碗裡,他忙一低頭,心虛的起身要往外走。
從善『啪啪「兩聲伸手將門關了上,脊背抵住,「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你不必緊張心虛。」
丁丁擦了擦嘴不敢看她,慌張道:「我我我已經領過責罰的,封大人已經責罰過我,還扣光我的月薪了。」
「哦?是嗎?」從善笑道:「這些與我無關,我說了我來不是為了找你算賬,我只是想知道那天夜裡為何你們會改變計劃?」
丁丁抬頭看她忙道:「真的是事出有因!我可以解釋清楚!」
「好啊,解釋。」從善手指點了點讓他坐下。
「你願意聽解釋真的太好了!」丁丁忙拉了凳子坐在她眼底下,急急道:「我就說要跟你解釋,但封大哥不讓,他非說不論有什麼樣的理由我們失約讓你遇到危險就是錯,解釋更像為自己脫罪,但是我們真的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從善不接口,讓他繼續說。
封崖在門外敲了敲門,「先把門打開。」
丁丁看了一眼門外,從善道:「不必理他,你繼續解釋。」
丁丁「哦」了一聲便繼續道:「那天夜裡本來我們是跟著你的,我,封大哥,那個林大人他們帶人埋伏在遠處等信號,可是突然就有官兵帶著個重傷的丫鬟過來了,那個丫鬟就是九公主身邊的巧兒!她說九公主在野外遇到了山賊!封大人一聽就很急,就留下我,他」
「好了,我知道他去救公主了,你不必再說一次。」從善不想聽,「那你呢?」
「我一開始也聽封大哥的話好好的跟著你,可是後來我中計了。」丁丁很是懊惱道:「是我太笨了,可那林大人他們也都中計了,是敵人太陰險了!」
「說清楚。」從善道:「怎麼中計?中什麼計?」
「就是調虎離山之計。」丁丁道:「那吸血怪人居然有同夥,先去客棧里抓了那個陳從善,我們以為你沒有吸引來他,他在客棧,就全部沖回客棧抓人了」丁丁心虛的看她一眼,「我當時不知道他有同夥,還以為那吸血怪人不抓人,去找陳從善了,所以才沖回去要拿下他,沒想到那林大人也帶人沖了回去,我們都以為他人在客棧,怎麼也不會去抓你了沒想到居然是個假的,真的吸血怪人把你抓了而且事發突然我就急著往回跑了,忘了通知你封大哥已經處罰我了,說我不該擅自決定改變計劃。」
「他自己好像很遵守約定一樣。」從善冷笑一聲,卻是有些瞭然,原本她就是出去試著吸引吸血怪物的,而且他們全都認定吸血怪物只有一個,所以客棧里出現了一個吸血怪物抓幽草,大家以為那個就是吸血怪物,全部回去抓拿他,而她這邊自然是安全的,自然不會留下人來保護她。
只是她不明白,那個假的,引開他們的吸血怪人是誰?雲隱和阿鸞沒有任何同夥和幫手啊
「那個假的吸血怪人可抓住了?」從善問道:「你們知道是誰嗎?」
丁丁搖頭,「沒抓住,只救下了陳從善,也沒看清臉,但肯定是那吸血怪人的同謀了,一個負責引開我們,一個負責抓你,陰險。」
不可能,雲隱當時在她身邊,阿鸞根本不會武功,不可能多出一個人來抓幽草,那問題就只能出在幽草身上了。
從善又問一句,「你們趕到時確實見到有人在抓幽草嗎?還是只是聽幽草喊有吸血怪人抓她?」
「當然是真看到了!」丁丁急道:「只聽喊我們怎麼會上當啊!是真的有蒙面人抓了陳從善,我還和那人過了幾招,他武功很厲害。」
不對,這有些不對,那人不太可能是雲隱的人,那應該是幽草為了害死她布的局?可幽草從哪裡認識的武功高強的人?她才剛剛從靜心庵出來。
從善蹙著眉,開門出去。
封崖還站在門外,看到她伸手抓住了她,「不求你諒解,讓我看看你的傷。」
從善收手躲開,笑都沒笑,「不敢再勞煩封大人,我還不想被害死。」錯開他就走。
這句話讓封崖一個字都講不出口,是啊,他差點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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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善走在陽光一粼粼篩下的迴廊里,低頭蹙眉,腳步快又急,她必須要弄清楚,究竟是誰要害她,如果真的是幽草她想不通幽草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這對幽草有什麼好處?
她走到幽草門前。
幽草正坐在榻邊低著頭不知道做什麼,聽見腳步聲忙將雙手收攏在袖子裡,一抬頭看到了從善,先是一愣隨後笑了,額前的碎發有些慌張,「你來了?你怎麼樣?聽說你受傷了?」她忙起身朝從善走去,手卻至始至終沒有伸出。
從善看了一眼她的袖子,走進來,又看她,「你知道我為何而來嗎?」
幽草一愣,困惑的對她笑了笑,「為何而來?我應該知道嗎?」
「你不知道嗎?」從善盯著她問。
「什麼知道不知道的?」幽草愈發不解的對她笑,「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從善又上前一步,逼的她退到桌邊,一瞬不眨的看著她,道:「幽草,你為什麼要害我?」
幽草的脊背撞在桌角,桌上的茶盞噹啷啷晃動起來,幽草忙扶住桌子,後仰看著從善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害你?我為什麼要害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是啊,她們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但她們又比任何人都深知對方,幽草知道她有多心狠手辣,從善也明白幽草就是如此,不到不得不承認的時候絕對不會坦白,撒謊如同飲水。
「幽草。」從善毫不容情道:「我已經全部知道了,你故意搞出個調虎離山之計引開丁丁和林律他們,不是為了借吸血怪人害死我嗎?你是要逼我找來丁丁與你對峙,揭穿你的身份才肯承認嗎!」從善抬手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桌子上。
幽草嚇了一跳,喘著氣道:「從善你揭穿我,你也會敗露!」
從善低頭對她笑了笑,手指撫著她細細的脖子輕聲道:「幽草,你是見過我殺人的,我怎會不知道揭穿你欠我也會敗露,但我能選擇,殺了你啊。」她伸手攥住幽草的脖子。
幽草一驚,抓著她的手掙扎,那袖子底下的手一抬,一把剪子就揮了出來。
從善伸手抓住,那剪子尖就劃破了她的掌心,她一蹙眉,看到幽草露出來的雙手上滿是鮮血和傷口,全是燙傷的血泡被剪破的傷口,她抓住幽草的手,「你這手是你自己挑破的?」她記得方才溫江雪只是用熱茶燙傷了她的手,並沒有破口,但她拿著剪刀自己剪開了?
「你放開我!」幽草拼命的掙扎,但她力氣沒有從善大,又仰躺在桌子上使不上力,從善一使力就抓的她呼吸困難。
「回答我的話!」從善奪下她的剪刀就壓在了她的脖子上,「你用著我的身份,為什麼還要這般害我!」
幽草怕極了從善真的殺了她,從善心狠手辣,她是親眼見過她是如何殺死那人高馬大的山匪,又不疾不徐的將他分屍,布置陷阱一個一個害死來替他報仇的兄弟們,她可怕極了,靜心庵里沒有人不怕她,她發起怒來像個冷靜的瘋子。
「不是我,不是我從善!」她眼睛一閉再睜開蓄滿了淚水,悲痛至極的看從善,「我是被逼的,是真的有人抓住我,讓我喊是吸血怪人來了,將林大人他們引來我沒有想害你,從善」她血淋淋的手握住從善的腕子,「從善你想想我害死你有什麼好處?我用著你的身份,我還想讓你來接應我,我又與你無仇無怨,我為什麼要干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真的是被逼的,那人抓了我說我要是不將林大人他們引過來,就殺了我,我沒想到會害死你」
從善又問她,「是誰?誰逼你害我?」
她眨了眨滿是淚水的眼睛道:「我不能說,從善我要是說了就活不了了,你想想還有誰手眼通天,要害你。」
從善腦子裡立即跳出一個名字,但她不能確認,她又問:「抓你的是他?」
「不,是他的人。」幽草不敢動,怕激怒從善。
「那你怎麼知道是他的人?」從善盯著她。
她有非常短暫的愣了一下,馬上卻又落淚道:「他當時也出現了,他指使他的人動手,威逼我將林大人他們引來。」
不,她與那個人當中肯定有個人在撒謊,因為那個人跟她說,當天夜裡只有他跟著她,始終跟著她,雲隱出現抓人時他是想出來救她的,可若是按照幽草說的,當時他在客棧,怎麼可能□□過來跟著她?幽草被抓,和她被抓,挨的時間太緊湊了,根本不可能同時出現兩地。
其中一個人在撒謊。
從善鬆開幽草。
幽草扶著桌子委頓在地上低低哭了起來。
「你為何要挑破手指?」從善看著她血肉模糊的手指都覺得疼。
幽草哽|咽一聲抬頭看她,「為了活下去,你也看到溫相爺有多可怕,和他在一起我只會被他活活折磨死。」
從善冷聲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了,讓你不要後悔,是你執意要做陳從善,自以為你能打動他。」做夢,溫江雪要是能被打動被攻略,太陽都要嚇出兩個了!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但是我不後悔。」她看著自己的手道:「我已經找到了新的靠山。」
從善一愣,隨後驚訝道:「你說的新靠山是林律?」
她低著頭笑了,「他以為這些傷都是溫相爺留下的,我就要讓他看到更多傷,讓他心疼憐憫,可憐我,他說了會保護我。」她抬頭望著從善,「你不必如此看我,你有你的法子生存,我也有我的法子活命,我們是一路人。」
「我永遠不會做出這般作賤自己的事情。」從善既了解她的為人處世,她慣會可憐求得男人庇佑,又無法認同她的做法。
幽草冷笑一聲,「是啊,你多高貴,我任人作賤自己糟蹋自己,可是從善,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我是賤人,那你呢?」
一個殺|人|犯。
從善猛地攥緊了手指。
門外有人遠遠走了過來,陽光下,綠色的眼睛微眯著。
他走到門前,看了兩人一眼,落目在從善身上,「我不是說過讓你在房中待著嗎?」他對從善伸手,「過來。」
從善走過去,卻避開了他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溫江雪一怒,轉身快了兩步抓住她的手臂,「陳楚玉,你不要得寸進尺!」
從善眯眼看他,「進了又如何?殺了我?」
溫江雪氣焰一湮,怒火卻是噌噌而起,這他媽是吃定他不敢了?他手指用力道:「我怎捨得殺了你?我要留著你,慢慢調|教。」他拖著從善就往廊外走。
從善也不掙扎,任由他拉著,是走到院門前時,林瑞陽突然冒了出來。
他攔住兩人,站在從善眼前,滿頭是汗的看著從善,抿了抿嘴道:「我我娘想見見你。」
「誰?」從善詫異。
「長公主來了?」溫江雪驚訝,「這麼快?」
林瑞陽緊張的拉了拉自己的手,「我說你救了我,她想見見你你要去見她嗎?」
「她沒空。」溫江雪道:「她一個小小的寺副怎好見長公主,與長公主說,等會我去向她請安。」
從善看了一眼溫江雪立即道:「見,長公主金口即開,我怎會不見。」一甩手,對溫江雪道:「放手。」
溫江雪不放,低聲咬牙道:「九公主也一定會在,不想自討沒趣被欺負就不要去。」
從善看著他笑道:「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一個九公主而已,你讓她再欺負我試試?」她可不管什麼大局,什麼封崖的苦衷,她分分鐘將九公主是身世揭穿,讓她看看她已皇帝最寵愛的妹妹活了這十幾年有多可笑!她不好過,誰也別想痛快!
好啊!這小王八蛋和他槓上了!之前的溫順聽話原來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