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雀台的歡聲笑語,立刻沖淡了曹操繼承人的煩惱,畢竟曹操今年不過五十,正是一個政治家的黃金年齡,他南征北戰,統一北方,同時百姓安居樂業,天下趨向大治。
如此英明神武的帝國丞相,加上諸子年少,繼承人的問題還不是要緊關頭。
曹操雖然疑心重,將葉柯壓在幽州,連南征荊州和江東都沒有帶上他,可是葉柯毫無怨言,甚至連抱怨的想法都沒有,這等忠孝之子,曹操怎能不?
所以歡聲笑語當中,曹操十分高興,對辛毗道:「佐治,子文常與令憲英一起讀書,心生慕之心,我便代他向汝求婚,你這個做父親的可願意?」
不管辛毗怎麼想,笑容是必須有的,長身施禮,笑道:「丞相垂,吾家之幸也,只是子文曾與孫討虜兄子之女有婚約,某擔心……」
曹操笑道:「無妨,無妨,子文必不會使令委屈。」
辛毗含笑答應,台上台下一起歡笑。
於是文官武將各依位次而坐。樂聲競奏,水陸並陳。文官武將輪次把盞,獻酬交錯。
時有王朗、鍾繇、王粲等一班文官,進獻詩章。詩中多有稱頌曹操功德巍巍、合當受命之意。曹操閱覽大笑,說出了「如國家無孤一人,正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這種掏心窩子的話來。
這時候突然傳來軍報:「孫權使華歆表奏劉備為荊州牧,孫權以妹嫁劉備,漢上九郡大半已屬備矣。」曹操聞言心中大驚。
程昱道:「孫權本忌劉備,欲以兵攻之;但恐丞相乘虛而擊,故令華歆為使,表薦劉備,乃安備之心,以塞丞相之望耳。某有一計,使孫、劉自相吞併,丞相乘間圖之,一鼓而二敵俱破。」
曹操從計,果然讓江東大都督周瑜和劉備勢力爭鬥,彼此攻殺,各有損傷。
宴會結束,葉柯在鄴郡留了十幾日,與辛憲英溫存數日,便北返幽州,繼續練兵之事。
曹操聽聞周瑜被劉備新聘請的軍師諸葛亮擊敗,舊傷復發而死,便召眾人商議南征之事。
荀攸道:「周瑜新死,可先取孫權,次攻劉備。」曹操:「我若遠征,恐馬騰來襲許都。前在赤壁之時,軍中有訛言,亦傳西涼入寇之事,今不可不防也。」荀攸道:「以愚所見,不若降詔加馬騰為征南將軍,使討孫權,誘入京師,先除此人,則南征無患矣。」
郭嘉在一旁低頭不語,曹操看了,待眾人散去,問郭嘉道:「奉孝一語不發,可有良策?」
郭嘉道:「我想昔日馬騰三輔造反之事。再說馬騰、韓遂久在西涼,名為漢將,實為割地諸侯,若是馬騰許昌被我誅殺,唯恐西涼皆歸韓遂、馬超也。」
曹操笑道:「奉孝此言,甚合道理,只是不殺馬騰,孤怎可輕易南征?」
郭嘉笑道:「先誅馬騰,引馬超來攻,我等以逸待勞。順勢平定西涼!」
曹操撫掌大笑:「果然不出奉孝計量也。」
不久馬騰率領其子馬休、馬鐵,馬岱在後,率五千西涼兵到達許昌,自以為處事機密,卻不想曹操早有計策,誅殺馬騰父子,卻故意放跑了馬岱。
馬超聽說消息,便與韓遂聯合,各帶麾下將領,起兵二十萬,攻破長安,又下潼關,兵威之盛,無人敢當!
曹操率軍征討,陣前見馬超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細膀寬,聲雄力猛,白袍銀鎧,手執長槍,立馬陣前;上首龐德,下首馬岱。
兩軍交戰,馬超一馬當先,挺槍直殺過來。斗得**合,打敗于禁,二十合又打敗張郃。又數回合一槍刺死李通。西涼兵一齊衝殺過來。曹兵大敗。西涼兵來得勢猛,左右將佐,皆抵當不住。馬超、龐德、馬岱引百餘騎,直入中軍來捉曹操,曹操慌忙逃脫,幾為馬超生擒。
曹操見馬超勇猛,西涼軍戰力強悍,不可力敵,於是苦思破敵良策。
徐晃進曰:「現在丞相盛兵在此,賊也全部屯兵關上,那麼河西一帶,他們必無準備;若得一軍暗渡蒲阪津,先截賊歸路,丞相徑發河北擊之,賊兩不相應,勢必危矣。」
曹操同意,為了讓徐晃潛行成功,曹操大張旗鼓要渡渭河。西涼軍得到消息,韓遂道:「兵法有云:『兵半渡可擊,』待曹軍渡至一半,孟起在南岸擊之,那麼曹操大軍全死在河裡了」。
馬超大喜,道:「叔父之言甚善。」
曹操整兵已畢,先發精兵渡過北岸,開創營寨。曹操自引親隨護衛軍將百人,按劍坐於南岸,看大軍渡河。
忽然人報:「後邊白袍將軍到了!」眾人回頭一看,皆認得是馬超。頓時嚇得大驚失色,爭先恐後往船上涌。一時間眾軍大亂!
曹操猶坐而不動,按劍喝到:「休要胡鬧!」。許褚在船上看著心驚,連忙跳下岸來,叫道:「賊馬上到了!請丞相下船!」
曹操一邊說著:「賊至何妨?」一邊回頭,卻是猛然一個寒顫,那馬超距離他已經不到百步了!
許褚二話不說,拉著曹操往跑,但是那船此時已經離岸一丈多遠了,許褚背起曹操,一聲斷喝,飛身一躍上船。
馬超趕到河岸,見船已流在河水中央,遂拈弓搭箭,喝令麾下眾將士沿著河邊射箭。一時間漫天箭雨。許褚恐傷曹操,以左手舉馬鞍遮之。馬超箭不虛發,船上駕舟之人,應弦落水;船中數十人皆被射倒。其船反撐不定,於急水中旋轉。許褚獨奮神威,將兩腿夾舵搖撼,一手使篙撐船,一手舉鞍遮護曹操。
曹操九死一生,終於逃到北岸,眾將保曹操至野寨中,皆拜於地而問安。曹操大笑曰:「我今日幾為小賊所困!」
郭嘉道:「丞相心胸寬廣,吾等不及也!然敵軍戰力強勁,實在不可力敵,須得在韓遂和馬超之間設下離間之計,方才能破的此賊!」
話雖如此,曹操依舊膽戰心驚,道:「馬超有呂布之勇!即使智取,也會損兵折將,若是遷延日久,唯恐孫權、劉備趁襲來攻!」
郭嘉笑道:「既如此,丞相何不召來可力敵之將?」
曹操大笑道:「吾早已去信,待子文一到,便可生擒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