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影子一閃,場中又多了一個人,蕭遠山知曉這肯定是慕容博的幫手,於是踏上一步,呼的一掌便擊了過去。
鳩摩智斜刺里閃至,雙掌一封,波的一聲響,拳風掌力相互激盪,沖將上去,震得旁邊屋頂灰塵沙沙而落,這一掌拳相交,竟然不分高下,兩下都暗自欽佩。
慕容博笑道,「蕭老先生、蕭大俠,這位鳩摩智神僧,乃吐蕃國大輪明王,佛法淵深,武功更遠勝在下,可說當世罕有其比。」
蕭遠山和蕭峰對望了一眼,均想,「這蕃僧雖然未必能強於慕容博,但也必甚為了得,他與慕容博淵源如此之深,自然要相助於他,此戰勝敗,倒是難說了。」
見了他父子二人的反應,慕容博心中愈加篤定,「二位,若是比武,自當一對一,然我父子大業未成,只好厚顏出此下策!」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蘇星河等人和李明浩他們,「蘇老先生與此事無關,料想不會參與,驚擾了諸位,稍後老夫自當賠罪,再賠蘇老先生對弈一番;至於你們幾位,既然童貫、展昭、周侗、黃裳托大不肯來,就莫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當然,蕭老先生若是願意答應我方才的條件,在下自會坐等二位報仇雪恨!」慕容博執念頗深,到現在也不相信李明浩的話。
「呵呵,鳩摩智,上次在姑蘇讓你跑了,本以為你乖乖地躲回大雪山,或許還能苟延殘喘幾年,不想你還敢在中原猖狂,今日正好拿你回鎮武司!」李明浩冷笑一聲,便帶著手下圍了過去。
「好,此前在姑蘇被爾等以多勝少,今日就先從你們身上收點利息,稍後再去汴梁找楊戩報仇!」鳩摩智面目猙獰地說道。
「你若是敢去汴梁,怕是早就去了!」李明浩知道,他這話只是嘴硬罷了,汴梁有展昭、童貫、周侗三位宗師鎮守,他只要敢去就別想活著出來。
「慕容老先生,稍等我片刻,待我殺了這幫朝廷鷹犬,再來助陣!」說罷鳩摩智就運起火焰刀四下劈砍!
李明浩如今就算單挑也能勝過鳩摩智,可惜不好在眾人面前顯露武藝,於是當即下令,「結陣!生死勿論!」
鎮武司眾人便散開圍成一圈兒,將鳩摩智困在中間,同時從懷裡掏出手弩,對準鳩摩智便「崩崩」地射了起來。
「卑鄙無恥!」鳩摩智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原本以為是武林高手過招,誰知鎮武司卻用出了戰場殺伐的手段。
「方才你聽從慕容博的命令出來以多打少就不卑鄙了?」李明浩反問道,「況且慕容博乃是朝廷反賊,你身為吐蕃國師,又和我大宋的反賊勾結在一起,那自然不能按照武林規矩辦事!」
「若是你肯歸降,或可饒你一條小命,若是負隅頑抗,那就送你去西天見佛祖!」李明浩說話間也掏出一把手弩開始射擊。
鎮武司在處理公事的時候難免會遇到單打獨鬥拿不下的武林高手,所以對群毆的陣法研究頗多,李明浩帶過來的都是熟手,不光弩箭射個不停,還有人利用暗器招呼,更有人堵住了鳩摩智的去路。
一旦鳩摩智想要突圍,這些人便會將他擋回去,不求克敵制勝,只求為外圍同僚爭取片刻時間,不一會兒功夫,鳩摩智便左支右絀、滿頭是汗了!
那邊慕容博想要救援,可惜蕭遠山和蕭峰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蕭家父子漸漸壓住了慕容氏父子。
「慕容老先生無需擔心,些許手段還困不住我!」鳩摩智一發狠,雙手結印,雙掌如同花束一般綻開,多羅葉指、摩柯指、拈花指等諸多少林絕學不斷使出,總算是破開了一道缺口。
鳩摩智連忙閃身突圍,可剛從缺口出去便忍不住大聲咳嗽,跟著雙眼劇痛,睜不開來,淚水不絕湧出。
他大吃一驚,一躍而起,閉住呼吸,連踢幾腳逼開鎮武司眾人,肩頭卻已神踢,幌得兩下,借勢後躍,等他第二次躍起時,身在半空,便已足酸麻,重重摔將下來。
「悲酥清風!」慕容復失聲叫道,他曾經化名李延宗在西夏一品堂潛伏,自然知曉這種一品堂壓箱底的毒藥。
這是西夏一種特殊毒物制煉而成的毒藥,平時盛在瓶,使用之時,自己人鼻早就塞了解藥,拔開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風拂體,任你何等靈之人也都無法察覺,待得眼目刺痛,毒氣已沖入頭腦。
毒後淚下如雨,稱之為「悲」,全身不能動彈,稱之為「酥」,毒氣無色無臭,稱之為「清風」。
西夏滅亡之後,一品堂的諸多積累自然就成了鎮武司的戰利品,「悲酥清風」也不例外,今日卻是正好派上用場。
「小心他耍詐!」李明浩並未馬上過去,而是抬起手弩,換了塗抹麻藥的弩箭,對著鳩摩智連發三矢,確定他已經被麻翻,才讓人上前點了他的穴道,鎖了他的琵琶骨,又給帶上手銬腳鐐,這下鳩摩智就別想逃了。
「如此行事,未免……未免……」這一幕,看得蘇星河跟函谷八友都不知道說啥才好了。
不過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被丁春秋吸引過去,「咦,丁春秋竟然落到你們手裡了?」
「丁春秋在星宿海殺了我大宋自然學會的人,自當押回汴梁明刑正典。」你們想報私仇,就別指望了,除非能拿出啥好東西。
蘇星河此番廣召武林青年才俊,一是為了幫無崖子選徒弟、繼承逍遙派,其二就是為了誅殺丁春秋給無崖子報仇,現在看到丁春秋已經被人拿下,那還忍得住?當下便想出聲詢問。
可惜還沒開口就被蕭遠山的笑聲打斷,「哈哈,慕容老兒,你的幫手已經敗了,看你還有什麼手段?峰兒,我來助你!」
說罷一掌擊嚮慕容復背心,慕容復應對蕭峰原本就很吃力,再加上蕭遠山,眼看著這一掌就避無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