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白建平剛回到家,躺在搖椅上看電視,嘴裡嘀嘀咕咕沒完,滿是抱怨。
小白搬來小凳子,坐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看電視,時不時昂著小腦袋瞅他一眼,對他抱怨個沒完有點小意見。
廚房裡傳來聲響,走出來一隻hiahia笑的小喜兒,她端著茶水,遞給白建平喝。
「謝謝你喜兒。」白建平接過茶水,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繼續瘋狂吐槽,「老吳真是瘋了,天天加班到這麼晚,我不要生活的嗎?人生不能全是工作啊,廣場舞馬上就要比賽了,我訓練都沒時間,今天老阿姨打電話跟我說,再缺席訓練就要開除我!……」
白建平越說越氣,端起茶杯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
因為《人民的名義》已經定檔要播出,吳文正這幾天瘋狂加班拍戲,要把之前耽誤的進度趕回來。
白建平為此唉聲怨氣,為這種瘋狂加班叫苦,直言吃不消。
他身前的小凳子上放了一個圓形的小碟子,碟子裡是他自己煮的花生。他平時在家喝點小酒,或者就著茶水,煮花生是下酒的。
小白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偷偷伸手往碟子裡摸煮花生。
「舅舅,那你就去跳舞噻,莫做事啦,我們不做事,我們只玩!」
喜兒沒說話,但她認同地點了點頭,她們都是「只想玩不想幹活」閨蜜團的資深團員,已經徹底走歪了。
白建平瞅了小白一眼,只見這小朋友鬼鬼祟祟地又伸出小手,在他碟子裡捏走了兩顆花生。
見被發現,小白嚯嚯笑,把其中一顆煮花生給了喜兒,自己剝開另一顆吃,同時進一步建議白建平不要幹活啦,去玩吧。
「你個瓜娃子,盡出餿主意!我不幹活怎麼賺錢,沒錢怎麼養家。」
小白想想,覺得也對,於是鼓勵他努力幹活。
白建平懶得搭理她:「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小白聽不懂這話什麼意思,她對喜兒說:「喜娃娃你坐下,你坐下,不要站著,坐下,你累不累吖?」
白建平還在抱怨吳文正,明明拍好了那麼多集,完全足夠應付邊播邊拍,卻還要加班趕拍,簡直是個瘋子!
小白說:「舅舅,我們不要背後說人家的壞話,這是不好的。」
白建平:「你不幫舅舅,竟然幫別人說話!」
小白:「我們給那個人打電話罵他叭!」
白建平無語,見過囂張的,沒見到這么小就這麼囂張的。當面罵?他身後站著三個張老闆都沒用,明天就會被開掉。
喜兒問是哪個人。
小白說她也不知道,問白建平,得知是那天讓她們拍戲的大叔!於是立刻幫大叔說話,說大叔人不錯哎,就是喜歡罵人。
白建平深有同感,說吳文正在片場就是暴君。
不過,他待了這麼多個劇組,好像每個導演在片場都是暴君,就沒有脾氣好的。
忽然,他看到坐在小凳子上的小白忽然站了起來,從脖子上拿起兒童手機,在撥什麼號碼。
「你幹嘛?給誰打電話?」他問。
小白一邊撥號碼,一邊回答說:「給大叔打電話,罵他!」
白建平嚇一跳,連忙拿走小白的兒童手機,一看,這瓜娃子果然在撥號碼,12345,嗯?
「12345?這是電話號碼嗎?」
小白嚯嚯笑:「哈哈哈哈我逗你玩的呢,舅舅,你是個膽小鬼吖!」
喜兒也hiahia笑,說白建平是膽小鬼。
白建平:「……」
……
「差不多得了,別笑了……別笑啦!停!小白你怎麼還不回去?都這麼晚了?快讓張老闆來接你。」白建平有點嫌棄小白,最主要是臉上掛不住,這屁兒黑,才6歲就這麼逗他。
「睡告咯,睡告嘮~~~~」小白起鬨,和喜兒出門離開。
喜兒跟著喊:「我們不和膽小鬼玩咯,睡告嘮~」
砰的一聲,白建平第一時間把家門關了,兩個小屁兒黑!
旋即,他想到什麼,打開房門,見小白和喜兒正在走廊里往回走,問道:「瓜娃子,你跑哪裡去?張老闆沒來,你等等他噻。」
小白腳步不停,「我去喜娃娃家玩。」
「都這麼晚了,別去了,回去睡覺。」
「我膽子好小嗷,我不敢回去嘛!嚯嚯嚯~~~~」
白建平臉色一黑,怒道:「屁兒黑,那你爬回去吧,老子不管你咯。」
砰的一聲,他氣的又把門關了,但是沒一會兒,悄悄打開門縫,趴在門縫前往外瞧……
儘管她調皮搗蛋損人屁兒黑,但牽掛的還是她呀。
《人民的名義》定檔了,準備上映播放,宣傳攻勢到了最火熱的時候,地鐵、公交經常能看到這部片子的宣傳海報,人們的討論也如火如荼中。
「張嘆出品,必屬精品,一定要看。」
「張嘆轉型之作,竟然是官場反腐文,聽說是定製劇,很擔心會撲街。」
「這種電視劇高度政治,很難拍出新意,拭目以待吧。」
「看了預告片,很精彩,期待。」
「很多演員都不認識,但是老戲骨,很期待他們的對手戲。」
……
小白放學的時候,在馬路邊看到了《人民的名義》的宣傳海報,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問張嘆這是不是那天她拍戲的那個電視劇。
她認出了海報里的幾位主演,當時她和這些人聊過呢,給他們送了西瓜。
「你真厲害呀,這都被你認出來了。」張嘆說。
小白嚯嚯笑,「這是我的強項噻。」
回到小紅馬,她見人就說她拍的電視劇要上電視啦,請瓜娃子們一定要看哦。
小朋友們紛紛詢問她,一個個充滿了好奇。
榴榴聽到動靜跑了來,大呼小叫問為什麼沒有她?她也是個燕燕啊,她還是個大燕燕呢!在電影院看電影不坐靠邊位置的大演員!!!
「hiahiahia~~~」喜兒高興她,電視裡也有她,她也參加啦。
榴榴:「……」
她為此一晚上都憤憤不平,張嘆出來到院子裡散步時,她寸步不離,緊跟在身邊,巴拉巴拉。
「好的好的,我記住了,下次有片拍,我一定邀請你,這回我是真沒計劃,小白她們也是臨時受到邀請的。」
「你打我電話鴨,打我電話,我就會飛過來找你,好不好?張老闆,好不好?」榴榴眼巴巴的。
「你還有電話?」張嘆驚訝地問道。
「有鴨!給你~」
這小傢伙在褲兜里摸啊摸,摸出來一張小卡片,遞給張嘆。
張嘆一看,喲呵,是一張名片,名片上寫著:朱小靜記者……
「這是你?」他低頭問榴榴。
榴榴點點頭,很認真的,不開玩笑的,這就是她……的朱媽媽。
張嘆被她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逗笑了,問:「這不是你媽媽的名片嗎?你怎麼有你媽媽的?」
榴榴眼珠子亂轉,沒想到自己一瞬間就被張老闆識破了,嗬嗬嗬。
她反問張嘆:「榴榴沒有榴榴有,榴榴有沒有?」
張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