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看到了陸越川眼睛裡的精光,可林晚晚看不懂,她也懶得去猜測。
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陸越川,林晚晚直勾勾的一點頭,回答,「是啊,我本來是打算拿給老大的。可老大跟嫂子……他們倆在房間裡正在干點什麼兒童不宜的不可描述的事兒,我就過來找你了。怎麼了,陸師爺,有什麼問題嗎?」
「你做的沒錯兒。」陸越川的眼神,恢復了以往的牲畜無害,他笑著伸手彈了彈褲邊兒,「五爺跟嫂子,今兒晚上的關係能夠突破很大一個環節。你這時候若是去打擾他們兩個人,那就是在找死。」
林晚晚撇撇嘴,在心裡暗暗的腹誹著:她今兒晚上闖進了陸師爺的臥室,看到了陸師爺的果體,也是在找死啊!
橫豎她今兒晚上都是找死。也沒啥區別了。
她都已經看開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不是陸師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被改變的,林晚晚皺著眉頭不怕死的追問,「你剛才為啥要問我那個問題。」
「沒什麼。」陸越川『滋兒』了一聲兒,滿不在乎的說道,「以後你也給我注意點兒。」
林晚晚不解,「注意什麼?」
「我這個陸師爺上邊兒,還有一個權五爺。」
林晚晚還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說,她聽明白了陸越川的字面意思,卻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話語裡的深層意思。
「你這不是廢話麼!你陸師爺上邊,肯定還有一個老大啊!我說陸師爺你該不會是被我看了一下果體就傻了吧?我當然知道你上邊還有一個老大,你是九處的二把手。老大不在的時候,你才說了算。有老大在,我當然是有什麼事兒第一個跟老大匯報。這不是因為老大跟嫂子在臥室里……嗯,正撒狗糧嘛,所以我才來找你了啊。有什麼問題嗎?」
陸越川輕嘆一口氣兒,心裡明白想要跟林晚晚這種豬腦子解釋太費勁兒了,索性就不解釋了,只是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既然已經明白了,那就沒事兒了。」
「什麼沒事兒了啊。陸師爺,你要說話就說完,別吞吞吐吐的,討厭!」
「是你自己聽不懂,我有什麼辦法?」陸越川攤手,「反正以後你注意點,有什麼情況,先去跟五爺匯報。五爺不在的時候,你再來找我。」
「我本來就是這麼做的啊!莫名其妙!」林晚晚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罵完,才忽然反應過來,她是做錯了事兒的人。這態度,好像不太合適。
於是抿了抿嘴唇,語氣放軟了不少,「陸師爺,那戰狼審問出來的口供我給你放下了,你慢慢看,我就回房間睡覺了。」
陸越川滿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兒,傾了傾身,拿起了茶几上的口供,只是輕輕飄飄的掃了那麼一眼,他的表情就已經大變。
「回來!」一聲低吼,陸越川寒著嗓音一字一句的問道,「這口供,你看過了?」
疑問的句式,卻是陳述的語氣。
同僚許多年,深深了解陸越川本性的林晚晚,聽到了他這聲陰冷的質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顫顫的點了點頭,聲音極小的回答,「看、看過了。就是因為看過了,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與重要性,所以……」
她才會在折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各回各房間休息的時候,不怕死的想要去敲老大的房門。結果她還是很怕死,所以沒敢撬開老大的房門,而是來找了陸師爺。
如果沒有這麼重要的話,她一定會把這份口供壓著,壓到明天大家都睡醒了再拿出來。
看著陸越川那雙越發寒冷下去的眸子,林晚晚忍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小小聲的問道,「陸師爺,有……什麼問題嗎?」
「林晚晚,你得受點委屈了。」陸越川拿起那份口供,直接點燃丟進水晶的垃圾桶里。
林晚晚知道,陸師爺的辦公室里,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水晶垃圾桶。不是用來丟垃圾的,而是專門用來焚燒一些機密文件的。
閱後即焚。
看到陸越川將那分口供點燃丟進水晶垃圾桶里的動作,林晚晚就已經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是遠遠超過她一開始預計的。
於是她立刻點頭,「沒什麼委屈的。是需要我去九處關幾天緊閉麼?如果是,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去九處。」
陸越川站起身,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林晚晚,「沒有時間讓你去收拾東西了。你現在就跟我去九處。」
林晚晚詫異,「這麼嚴重嗎?」
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她本來就是九處負責接收消息的人。底下不管有什麼消息,都得通過她這一層,才能被傳達。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底下人有什麼消息,但是沒有太當回事兒,就當普通的情報遞到了她這裡。她也按照程序的轉交給老大跟陸師爺。結果被底下人不當回事兒的情報,卻隱含著極大的信息。
不是不信任她,只是九處有這樣的規定。所以她經常性的會去九處『關禁閉』。等事情結束了,她才能被放出來。
可以前,甭管多嚴重的事態,陸師爺都會給她一些收拾東西的時間。畢竟九處的關禁閉,那真的是關禁閉。
不是說被關禁閉的地方條件有多惡劣,只是對她這種網癮少女來說,沒有網絡的日子,真的一個小時她都過不下去。她通常說的去收拾東西,真不是收拾什麼行禮。因為九處的禁閉室,那設備是一流的,誰讓九處財大氣粗不差錢兒呢?
除了不能與外界有任何的聯繫之外,九處的禁閉室,那條件一點兒不輸給五星級酒店的呢!
她就是想去把自己的遊戲機帶上,這樣也不成麼?
陸越川嚴肅的擰著眉頭,「不驚動五爺是不行了,你現在就去九處報道。記住,忘記你看到的一切。」
林晚晚點點頭,心裡儘管有疑問,卻沒有任何的異議,「那戰狼那邊兒……?」
「戰狼比你自覺多了。他也比你聰明多了。」
以戰狼的性格,他這時候肯定已經把自己關進了禁閉室里才對。
「陸師爺,我還是覺得你不要去打擾老大的比較好。我剛才在老大臥室門口的時候,聽到的……嗯,反正你自己決定了。要是你再被老大踢斷了幾根肋骨,你可別怪我沒提前通知你。」
陸越川苦笑一聲,「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
可……眼下的情況已經沒有辦法不驚動五爺了。
一場來自針對蔣青雲的陰謀,絕沒有表面上的這麼簡單!牽一髮而動全身!
如果真的只是針對蔣部長的陰謀,那還好說。無非就是政界的爾虞我詐罷了,蔣青雲能夠應付自如。可問題是……他只從這份口供里,嗅出了深深的殺機四伏!
這不僅僅是針對外交部蔣部長的陰謀,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針對蔣青雲,以及他背後蔣氏集團,還有蔣氏集團合作方的殺機四伏!
與蔣氏集團合作最為密切的權氏集團,也一定是首當其衝。
「你不要管了。」陸越川指了指臥室房門的方向,「你現在就去九處的禁閉室報道。」
林晚晚點頭,沒有一句廢話,轉身就走。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夠參與的了。她乖乖的去禁閉室報道就好。
每次有這種情況需要他們去禁閉室報道,不是為了別的,單純的就是為了保護他們!
不然,一旦出現了什麼事兒,她想要撇清干係,太麻煩了!而且有些干係,是撇不清出的。
所以就在開始之前,便主動把自己關進九處的禁閉室,那就最安全了。
陸越川扯了扯自己的西服衣角,深吸一口氣,這才敲開了權五爺與權夫人的臥室房門。
「五爺,有情況。」
站在臥室的門外,陸越川只說了這麼一句。
「滾——」
臥室里傳來的男人的聲音,明顯是暴躁的,被人打破了什麼好事兒的憤怒至極的聲音、
陸越川替自己的處境揪心的顫了顫,卻還是敲了敲臥室的房門,平靜的重複著,「五爺。有情況。」
如果不是有情況,他也不會來找死啊。
「操!」
一記暴躁的低吼過後,臥室里安靜的掉根針在地上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
下一秒,臥室的房門被人從裡邊推開,陸越川就只看到權五爺那張暴躁且猙獰的俊臉。
男人腰杆兒上只有一條褲子,頭髮也十分的凌亂,那張英俊的臉龐上,還沾染著未褪去的情愫。
「如果情況不嚴重,五爺就扒了你的皮!」
低吼的丟下一句話,權煜皇反手摔上了臥室的房門。
只是那麼輕輕一撇,也足夠陸越川看到臥室的大床上,那用蠶絲被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繭蛹。只露出一張紅撲撲小臉兒的安寧、
苦笑一聲,陸越川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黑色襯衣遞了過去,「五爺,那老狐狸,有動作了。」
權煜皇眉頭猛地挑起,隨後又瞬間舒展開,他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接過陸越川遞來的黑色襯衣,帥氣的穿上,同時丟下一個字兒——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