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折騰——哦不對,是權五爺對安檢官單方面的蹂躪。
等權五爺放開她的時候,安寧已經是汗流浹背的氣喘吁吁。
反倒是一直牢牢占據著上風,將她死死壓在身下,且還能騰出一隻手對她上下……摸索的權五爺,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別說流汗了,這男人連頭髮都沒有凌亂哪怕一點點。
兩人之間力量的懸殊,安寧已經多次且深刻的體會過了。但她沒想過……她還是會輸的這麼不堪!
在陰狠玩意兒的手底下,她連一秒鐘都沒堅持下來!然後,就給他單手按在了床上,除了吹鬍子瞪眼睛,她啥也幹不了。
憋屈,太憋屈了。
縱觀安檢官這二十多年的不算短暫的人生里,如此憋屈的遭遇,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好像她只要一遇到這個姓權的五爺,一身能耐全然沒了用武之地。
鬥嘴鬥嘴,比不過這男人的污言穢語。
動手動手……不說了,她現在這幅悽慘的模樣兒,不就已經完全的說明了結果嗎?
凌亂的黑髮胡亂的披在肩頭,一雙通紅的狐狸眼兒,一半是氣的,另一半是困的。肩帶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了下去,胸口一片春光無限好,一覽無遺。
安寧惡狠狠的咬著牙跟,把肩帶向上提了提,目次欲裂的瞪著男人。
權五爺就輕飄飄的斜睨了她一眼,輕飄飄的一句,「五爺剛才說的,都記住了沒?」
安檢官立刻就認慫了。
還是那句話,跟權五爺認慫,不丟人!
輕輕的點了下腦袋,表情卻明顯是一副口服心不服的小模樣兒。
「記住了。」
權煜皇滿意的眯了眯他那雙邪氣四溢的妖眸,「背一遍。」
「權煜皇,男,二十九歲。生日是八月三號,獅子座。家中排行老五,上邊一個大姐,下邊一個小弟。九處的創始者,獨裁者,大boss。」
「安小妖!」男人火兒了,眉頭一挑,又開始威脅人了,「你成心找搓揉?」
於是安檢官乖乖的改口,「xx軍校化學系與生物研究雙學士,中政法學系碩士。工作的時候沒事兒干,還跑去學了挖掘機。對了,權五爺,是藍翔畢業的麼?」
聞言,權煜皇拉開唇線,露出似笑非笑的邪笑,「安小妖——」
拖長的尾音,無言的威脅警告著什麼。
安寧哼唧一聲兒,「怎麼滴啊,我這人沒文化,什麼全自動半自動xp還是px的反航母什麼的裝甲車,我不懂,也沒見過,更是聞所未聞。我一個平頭小老百姓,就見過挖掘機。我說權五爺,您還不允許別人沒文化見識短了?」
聽著她這個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話兒,權五爺連嗤笑都懶得嗤笑。
一字箴言落下,「睡!」
「哦。」安檢官立刻慫慫的把被子乖乖蓋好,只是那雙狐狸眼兒撲扇撲扇的,依舊沒打算乖乖睡覺,「那個……」
「每一個負責主要研究的人,五爺都得親自把關。裴華身份要是有問題,他沒那膽子神情進入主持研究項目小組。」
「所以裴華的身份,到底哪裡值得你權五爺皺眉頭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五爺皺眉頭了?」
安寧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的狐狸眼兒,「這個這個,我倆眼睛都看見了!」
這男人,當她的倆眼睛是當擺設的不?他的表情都那麼明顯了,她又不瞎,當然看得清清楚楚哦!
「裴華,倒著念。」
「華裴?」安寧納悶,「華裴又怎麼了?」
「傻樣兒!」權五爺被她的遲鈍逗樂,「這才幾天就忘了?」
忘了?她忘記啥了——
等等!
「華……華老闆?!身份顯赫到連南宮都不得不給他當說客的那位華老闆?!」
裴華,哦不對,是華裴,他跟華老闆是什麼關係?
「華老闆膝下無子,便出錢資助了許多成績優異的學生。這其中,有那麼幾個最為出彩,被華老闆選中,收為養子養女。這個裴華,就是其中最出彩的那一個。」
安寧連連倒抽涼氣兒。
果然啊,這個世界……絕對不能小看了任何一個人吶!
她之所以會對裴華的印象這麼深刻,時隔這麼多年,看到裴華的名字還能第一時間想起這個人,原因也很簡單。跟她一樣,華裴也是個孤兒。當然了,她不是孤兒,但遭遇跟孤兒基本沒啥區別。因為經歷都差不多,她是靠馮教授那小老頭兒的資助才能繼續讀書,裴華也是因為一個不知名的富商資助,才可以繼續讀書,差不多的經歷之下,讓她跟裴華就稍微多聊了兩句。
並且還被各自的學校當成是了例子,經常拿出來說道。貧苦出身卻成績優異的學生,總是會被拿來當做典型。這不奇怪。
她只是沒有想到,在參加比賽的時候,在她認識裴華的時候……他就已經被華老闆看中並且資助了。
這些身份,對她來說,估計是挺神秘的。但對權煜皇來說麼……這真不是什麼秘密。他隨便吩咐一聲兒,裴華的生平經歷便會完完整整的被遞到他的手裡。
「那你想好找個什麼藉口把裴華從二零二軍工所打發走了麼?」
權煜皇莫名其妙的反問,「挺厲害一人才,五爺為什麼要打發走?」
這年頭,上趕著都找不到的專業性人才,傻.逼才會趕走。
「可是你跟華老闆的關係不是比較……嗯,微妙嗎?二零二軍工所的研究室,讓華老闆的養子參與很重要的研究,不太合適吧?」
「裴華參與的項目研究是有關火箭的燃燒材料,這個項目二零二原本就是對軍方無條件公開共享。」
「哦哦哦,這樣啊……」安寧連連點頭,「算我瞎操心了。那什麼,五哥,晚安,我睡了。你慢慢看你的資料吧!我不打擾你看資料,你也別打擾我睡覺!」
最後一句話,才是安寧想要表達的重點。
她要睡覺了!不希望被任何人做任何舉動而打擾!
權煜皇斜睨著她的小臉兒,既想狠狠的揉一揉,又想狠狠的給她一巴掌,「老子是不是早說讓你睡覺?」
「是……」沒什麼底氣的回答。
「那又是誰哼哼唧唧的不肯睡覺?」
「我……」
「還有,誰打擾的誰?」
「我沒打擾你!」安寧硬著脖子替自己據以力爭,「權煜皇,你別轉移概念。我是咦了一聲兒,問了你幾個問題,但也是你自個兒要回答我的。你不樂意,我還能撬開你的嘴讓你跟我說話不成?」
「嗯?」
男人不輕不重的冷哼兒了一聲兒,安檢官就『噌』的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我睡了,五哥也早點休息,別太辛苦了!」
看著她那長長的猶如兩把小刷子一樣的睫毛在輕微的顫動,權煜皇那被她堵的發顫的心臟,倏地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這小狼崽子,總是能夠輕易的勾起他的火兒,怒火兒,還有欲……火兒。同時,卻也能輕易的撫平他的情緒。
安寧心中有些忐忑的等了一會兒,然而什麼也沒等到。忍不住偷偷把狐狸眼兒眯成一條縫望了過去——
「呃!!」
正好呢,就撞進了男人促狹的眸光當中,頓時,一陣心顫肝抽。
「我真打算要睡了——嗯?嗯!」
吻,只是蜻蜓點水,且是稍縱即逝。
權煜皇只是輕輕的用自己的嘴唇碰了一下她粉嫩的唇,便重新靠在了床頭上看他手中的研究資料。
對於權五爺這樣……嗯,比淺嘗輒止還要純情的吻,安寧實在是太過的不適應也很不熟悉!
姓權的啥時候這麼具有柳下惠的紳士風度了?
就算不打算現在就睡了她,這男人也該是對她一陣搓揉欺負,直到把她欺負的面紅耳赤上氣不接下氣,這才會放過她。
今兒權五爺是……轉了性了?!
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粉唇。
安寧想了半天,得出了一個結論——
「沒刮鬍子,有點扎,很癢。」
權煜皇眼皮也沒抬起來一下的說道,「等實戰的時候,你就知道不刮鬍子的用處在哪兒了。」
「啥?!」
儘管被權五爺拉著做盡了這樣兒那樣兒讓人羞於開口的破事兒,但真正的那一步,畢竟安寧還沒有經歷。所以對於男人的話,她真的是連標點符號都沒聽明白。
嘴角邪氣的勾起,權煜皇的目光,意有所指的從她迷茫的小臉蛋兒,一路下滑,掠過高山,掠過平底,最終停留在了她那要命處。
「口……活兒的時候,你就知道五爺不刮鬍子才能讓你舒服的欲仙欲死。」
「靠!」縱然還是對男人口中所指的事兒不太明白,但深知這男人流氓本性的安寧還是老臉一紅,暗罵了一句,「不要臉!」
結果男人腦袋一點,不但承認了,還反問道:「在你面前的時候,五爺什麼時候要過臉?」
「……」
安寧無奈且無力的又望起了天花板上雕刻的繁瑣的花飾。
權五爺的人設,真的已經崩壞了。
那個心狠手辣霸道獨裁的權五爺形象,再也找不回來了。
現在她心目中的權五爺,就是一個被精.蟲蛀了腦子的,每天只想著跟她干那檔子事兒的臭流氓!
不,說他是臭流氓,那都侮辱了臭流氓這三個字兒。
權五爺,比臭流氓還臭流氓。她這輩子就沒見過他這麼臭流氓的人!
簡直就是三句話不離那檔子事兒。
好像她於他而言,所剩下的,就只有干那檔子事兒了。除此之外,她對他,沒有任何價值,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原本怦怦作跳的心尖兒,瞬間,便冷靜了下去。
猶如一桶冷水澆下。
什麼感覺,都沒有。
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是了,目前為止已經利用完了她的權煜皇,還將她留在身邊的唯一理由,就是還不曾得到過她的身體。
挺好的。
她跟他,只有利用與情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