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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將陸越川一個人送去了井號樓,同時也把戰狼送去了井號樓,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可以暫且穩住陸越川的追隨者們。如果用了『有間諜潛入九處,伺機暗殺九處的高層軍官』這個理由將陸越川送去井號樓的話,那麼戰狼在自然在被暗殺的名單之上。
要轉移的話,必須要把戰狼一起轉移。
這樣也算是掩人耳目吧。
雖然撐不了多久,但三五天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同時,郝亦花又向各處下達命令——
「已有間諜潛入進九處,伺機暗殺九處的高級軍官,現在間諜身份還不明,為了保證高級軍官的安全,九處進入最高級別的戰備狀態。」
這條命令下達,郝亦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了辦公椅上。
沒過一會兒,秘書處的新處長便來向他匯報情況。
「……各處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九處的入口,減少到了三個。休息區域的娛樂場所,全部關閉。後勤處,財務處等,已分批進行撤離。只留下了核心運轉的六個處。郝助理,以上,匯報完畢。」
郝亦花狠狠的掐著眉心,他都把自己的眉心掐出了一個唐宮仕女的『桃花妝』出來。
「知道了,間諜身份的甄別,進行到哪一步了?」
「還未開始。郝助理,這必須要等到後勤處財務處等這些部門的人員全部撤離完畢之後,才能夠進行。人員一旦撤離完畢,我會立刻來通知您的。」
郝亦花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擺擺手,示意秘書處的處長可以下去了。他現在是累的多一個字兒都說不出口的狀態。
眼睛一閉,他仿佛就能睡過去。
提起自己的最後一口氣兒,郝亦花拿起了辦公室的電話,「喂,是我。」
「表哥,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語氣中,沒有一絲的不滿。
「九處這邊有點情況,我不能回家了。你這幾天幫我去家裡照顧一下水貂。」
「啊?表哥,你開什麼玩笑?!我倒是很願意幫你照顧水貂,可水貂——你也知道她了,她膽子很小,不敢見陌生人的。我每次你去家,水貂都把自己藏起來。我怎麼照顧水貂啊?」
「你每天去我家一趟,幫她換了乾淨的水,給她把貓糧放滿,再給她開一個貓罐頭,鏟了貓砂,就可以了。第二天去的時候,不管水貂有沒有吃完,都全部給她扔了,換新的。貓糧和罐頭,都在冰箱。你打開就能看到。每隔三天,徹底把貓砂倒了,也全部換新的。聽明白了沒有?」
這是水貂的最低生活標準。
眼下這種情況,他都快心疼死了,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只能這樣暫時委屈水貂幾天了。
「知道了……表哥,可你最好還是抽空回家看一看水貂。小姑娘那麼敏感,你要是超過一周沒回家,我真的怕水貂生病啊!」
郝家的這兩兄弟,都是資深的貓奴。愛水貂愛的不得了,他也是郝家之中唯一知道水貂存在的人。所以郝亦花只能把自己的小公主託付給他表弟。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比你還想回家去看看水貂。可九處這邊——行了,不跟你廢話了,我這邊還有事兒。你明天一早就去我家。」
「知道了,表哥。」
「我隨時會和你失去聯繫,你聯繫不到我,也不要緊張和擔心。幫我照顧好水貂就算是幫了我的大忙!」
「嗯,表哥放心吧,我明白的。」
「那掛了。」
郝亦花放下電話,狠狠的用手指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一件事兒接著一件事兒,根本就不給他喘口氣兒的機會。
累,太他娘的累了!
隨著『噔噔噔——』的敲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郝助理——」
郝亦花深吸一口氣,他就知道絕對不會給他喘口氣兒的時間。真他媽的煩!
猛地轉過身,他根本沒有看來人是誰,語氣就非常不耐煩的問道,「又怎麼了?!」
「看來你心情不太好,我來的應該是時候。」
「杜檢官?」郝亦花一愣,連忙伸手把杜冰迎了進來,他問:「這麼晚了不去休息,怎麼跑來這兒了?」
杜冰淺淺一笑,「因為太累了,渾身都疼,疼的睡不著。又聽到門外有什麼動靜,就打算出來看看。聽說九處已經有間諜潛入了進來,伺機暗殺九處的高層,並且間諜身份目前還不明朗。對麼?」
郝亦花點點頭,含糊的『嗯嗯啊啊』了兩聲兒。
杜冰也沒懷疑,她只當郝亦花是因為保密條例,不能跟她說的太多。她並不在意,而是聳聳肩,「我猜九處現在就很忙,你又是一個人,就想過來幫幫你,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郝助理,我來的是時候吧?」
「是是是,太是時候了!」郝亦花感謝的差點都要給杜冰跪下了,「杜檢官,你真是我的恩人,大恩人!」
「客氣。我也只是不想在九處白吃飯而已。」杜冰將短髮別再耳後,利落又英姿颯爽,「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儘管說。」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這個兵荒馬亂到了極點的晚上,如果沒有杜冰在一旁的幫助,郝亦花覺得自個兒可能真堅持不下來。
幸好,還有杜冰能夠在他身邊幫襯一二。
……
翌日。
蔣青雲收到郝亦花的消息之後,立刻快馬加鞭的趕來了九處。
談話的地點,並不是在辦公室,而是在食堂。
郝亦花跟杜冰兩個人,都是盯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兩雙眼睛都是布滿了紅血絲。結果蔣青雲坐下之後,三個人面面相覷。
得,又來了一個盯著個大大黑眼圈,雙眼布滿了血絲的傢伙。
蔣青雲這個晚上,看來過的也很忙碌。
「沒吃早飯吧?一邊吃一邊聊。」安寧沒好氣的把一大鍋魚片粥摔在了餐桌上。
郝亦花抖了抖眼睛,無數次的替自己解釋,道:「夫人啊!事情出現的很急,你當時已經睡下了,我怎麼可能再把你喊起來呢?而且我也沒有喊杜檢官起床,是杜檢官自個兒睡不著起來逛逛,正好遇到這邊有事兒,我就讓她來幫忙了。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丟下你孤立你的好不好啊!」
杜冰也點頭,「是這樣兒沒有錯。我是渾身酸疼的睡不著,又聽到門外有動靜,所以才去辦公室看看的。結果正好郝助理一個人忙的焦頭爛額,我就留下幫他了。」
蔣青雲腦袋一點,聽明白了。
原來昨兒晚上九處有間諜潛入,九處上下進入最高戰備狀態。而安寧,卻睡的毫無知覺。郝亦花跟杜冰卻忙活了一個晚上。
安寧的性格,他了解。她心裡肯定不好受。
不是覺得自己被孤立了,而是——
「你們都那麼辛苦的在忙,結果就我一個人什麼也不知道的在房間裡呼呼大睡。我心裡該多不好意思啊?!你們這樣,我心裡多愧疚?!」安寧充滿了怨氣的說道。
蔣青雲聳聳肩,瞧,就是這樣兒。
安寧這姑娘的性格,就是如此。別人都在忙的時候,她卻一無所知的在房間裡睡覺,她心裡絕對難受極了。
郝亦花也挺無奈和冤枉的,「夫人,可您都睡下了,我總不能去把你給吵醒吧?」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安寧不爽的哼唧了一聲兒,「反正,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的話——」
「我絕對會把夫人你給吵醒的。你不醒來,我就潑你冷水澆你起來。這樣行了吧?」
如此,安寧才算是稍微的平復了一些激動的心情。
她坐下之後,側頭望著蔣青雲,「蔣部長怎麼來了?」
蔣青雲笑了笑,「我現在跟權五爺是盟友的關係,他不在的時候,九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總要來看一眼的。」
郝亦花滿臉無精打采的樣子,「是我叫蔣部長過來的。夫人,杜檢官能力很強,但很多事情不方便交給她處理。你呢,又要好好準備兩天後的慈善夜宴,也沒什麼太多的時間。九處上下就靠我一個人頂著,我實在是吃不消。我就在想啊,既然我們跟蔣部長都已經是盟友的關係了,權五爺跟蔣部長之間也是沒有任何事情隱瞞的,那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可以請蔣部長過來幫幫呢?眼下除了蔣部長,我也真的想不出誰還能擔此重任了。當然了,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也還沒有問過蔣部長的意見。」
蔣青雲這邊倒是非常的爽快,「我沒有什麼意見,如果九處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過來幫忙。郝助理說的沒有錯兒,我跟權五爺之間,沒有任何的隱瞞。他的整個計劃,我一清二楚。」
說完,郝亦花跟蔣青雲同時望向了安寧。
正在低頭喝粥的安寧一愣,「你們看著我幹嘛?」
「夫人,權五爺不在,您現在就是九處的主人。我現在需要請蔣部長直接進入九處幫忙,和我一起分擔陸越川的職務,這件事情我當然需要詢問你是否可以。夫人,請一個與九處無關的人擔任九處的二把手,這事兒,我能私自就決定麼?」
蔣青雲點點頭,他想要詢問的,也是這個,「夫人,同意我進入九處幫忙嗎?」
安寧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可以了!這種事情,你們沒必要詢問我的意見,你們自己就可以決定了。」
「不,我們做不了決定。夫人,我想要提醒您一句,權五爺和陸越川都不在九處的時候,你就是九處的主人。很多事情,我們必須要過問你的意見。這個身份,您還是儘快熟悉的好。」
安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剛剛睡醒的她,就聽到了九處已經有間諜潛入的消息,整個人都有點蒙蔽了。現在腦袋還是一團漿糊。
蔣青雲輕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郝助理,你吃完了就先去休息。九處現在由我接手,等你養足了精神,再來換我也沒問題。」
郝亦花現在累的是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他胡亂的扒了兩口魚片粥,便下去休息了。
杜冰也看出來蔣青雲是有話要單獨跟安寧你說,儘管非常好奇這位傳聞中的蔣部長,但杜冰不是那種沒有眼力勁兒的人,她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自己的早餐——不對,是晚餐,便也回房間休息去了。
餐廳里,便只剩下了安寧和蔣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