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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你現在行事太小心翼翼了。你知道麼,小心謹慎的行事是好事兒。但物極必反的道理,你比我聰明,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你現在每走一步都太過小心翼翼,想的太多,考慮的太多。這樣你覺得真的好麼?」權煜灝的問題,讓南宮姬沉默了下去。
「說真的南宮,其實你來先問問我的態度,我覺得很正常,這真的沒什麼。可你卻在跟我道歉,說你為難我了。南宮,咱們都是兄弟,你至於這樣麼?如果是以前的你,你肯定會笑的特溫柔,跟我說,煜灝為難你了,對不住你啊,但是你這臭小子以前也沒少做為難我的事情,所以我們這次算扯平了。你會跟我這麼說,你絕對不會這么小心翼翼的跟我道歉。好像怕惹我生氣和不爽。南宮,你有點太小心翼翼了。」
權家小少爺其實是一個特別敏感和敏銳的孩子,尤其是在對待身邊人的事情上,他敏感的不得了。南宮姬這微妙的變化,權煜灝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小少爺其實在日常生活中是一個蠻粗心大意的傢伙。
可因為權煜灝心裡有南宮姬,所以他才會對南宮姬的微妙變化這麼的敏感。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而是因為他心裡關心南宮姬,所以才會特別的敏感。
南宮姬愣了愣,輕嘆了一口氣兒,很深沉的嘆氣,「煜灝,南宮家是直接親手陷害了權先生的,我無法不小心翼翼。你得理解我。我不是越川,我站在五爺和你的面前,我理不直氣不壯。如果我再不小心謹慎的話,我真的……」
「南宮,你說這話,我真的特別不愛聽。我哥怨你了麼?我哥生你的氣了麼?我哥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辯的人麼?我又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麼?做錯事情的人是你爸,不是你。就像我和汪家人建立了不淺的感情,那是因為我一無所知。你也是一樣的,這麼多年,你對你爸爸的所作所為,完全被蒙在鼓裡。所以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你為什麼要這么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觸怒了我或者是我哥?南宮!你搞清楚啊!我們是兄弟,你跟我我哥是兄弟!兄弟之間,是不能這麼生分的!」
權煜灝有時候真的是恨死了南宮姬的這種小心謹慎,真的,恨極了。
他捏了捏拳頭,「南宮,你聽清楚了。哪怕我哥這次動手把陸師爺揍成了豬頭,都不會太過傷及兄弟情。但你這樣的見外和生分,才是最傷感情的!」
南宮姬張了張,想解釋什麼,卻又咽了回去,「煜灝。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我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如果讓你不高興了,你多體諒體諒我。好吧?」
權煜灝氣的直翻白眼,「南宮,真的。很多時候我覺得有些話我可以跟陸師爺說,卻不能跟你說,真的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我跟你的感情沒有陸師爺那麼深厚。不是的,僅僅只是因為你這傢伙總是這麼生分和客套見外!打小起你就是這樣兒了!」
所以,他還能指責南宮什麼呢?畢竟這傢伙打小就是這幅德行了,又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從認識的時候起,他就這樣兒。所以能怎麼辦?
體諒唄!
南宮姬輕輕的一笑,這笑更真實了許多,「煜灝,你真是我們的貼心小棉襖。」
「滾——」權煜灝陰冷的罵了一句,「貼心小棉襖形容女孩子的,你少拿來形容六爺。小心六爺真跟你翻臉!」
「好好好。」南宮姬一臉哄生氣女朋友的樣子,「知道了,誰也不會再把你當成是女孩子了。你現在手臂都比我粗了呢。」
「何止是手臂比你粗,我哪兒都比你粗!」
南宮姬表情愣了愣,「煜灝啊……」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哪兒都比你粗!」
「……你可真無聊。成年男人,可不會比較這種玩意兒。成年男人在床上,不比粗細,只比技術。」
「……南宮,你還是繼續跟我客套見外點的好。我實在是不想跟我哥哥一樣的人談論床上生活。而且一臉正經的說出這種話,真的和你太符合了。」
頓了頓,權煜灝又忍不住說道,「儘管你性格就是如此,可你也真的不能刻意的跟我們太見外生分了。南宮,我哥嘴上從來不說,可權五那傢伙,其實挺介意——也不是介意吧,就是你這樣的態度,會讓我哥寒心的。」
南宮姬點點頭表示他會聽權煜灝的建議,「我知道了。」
「不過你跟我哥的感情,那麼深厚。想想看,也真的不在乎這些了。只是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的好。人心肉長,傷了一次兩次,難免會——」
「嗯,我明白。」南宮姬打斷了權煜灝的話,他笑吟吟的打趣,「沒想到小時候那個小毛頭,現在也輪到教育起來我了?你真是長大了,煜灝。」
「靠——你、我哥、陸師爺,你們都三十而立的年紀了,我他媽還能不長大麼?我再不長大,那可真成千年老妖了。」權煜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給南宮姬。
南宮姬低低的笑著,「好了,現在也很晚了,你去休息。晚點我會找五爺說說這件事情,你等著五爺找你吧。」
「我就不能現在找我哥麼?南宮,那可是我哥,我親哥啊!」權煜灝快要發瘋了,「你不能一坐上九處二把手的位置,連我跟我哥的聯繫都要控制啊!你簡直比我哥還霸道,還暴君了。」
「……哎喲,好像不小心暴露我的本性?」
「滾蛋吧你,你的本性外人不清楚,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曉得你的本性了?」權煜灝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你才是比我哥更暴君更霸道的傢伙。誰不知道呀!」
南宮姬笑的特別暢快,「好了,去休息吧。我還要忙。」
權煜灝很聽話的點點頭,臨走之前他問道,「之前陸師爺說,等汪家人同意對汪華晟的屍體進行解剖屍檢之後,他就會重新給我一個任務。是什麼任務呢?」
「這個嘛……」南宮姬想了想,目光在沙發上補覺的郝亦花身上略一停留,「這件事情越川並沒有跟我提起過,我還不太清楚。你別著急,如果真有任務要交給你的話,我不會心疼你的。先去休息,有任務我找你。」
「哦,那你也別太辛苦了,小心猝死。」
「你這臭小子,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給我聽聽啊?」南宮姬站起身,把權煜灝送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回房間就睡覺,別到處亂跑了。還有你特戰旅的隊友,我會聯繫他們,讓他們也進入九處待命的。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啊。我跟老鳥打過招呼了,他同意了,我的這支小隊暫時歸我管,做任何事之前不需要再跟他和特戰旅匯報。不過九處得給特戰旅打一個借調令。畢竟……如果真惹了什麼事兒,特戰旅會很麻煩的。有了借調令的話,特戰旅也不會被卷進去。畢竟人是九處跟特戰旅借調來的,跟特戰旅就沒關係了嘛。」
南宮姬點點頭表示理解,「是得給特戰旅出具一份正式的借調令。總不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把特戰旅的人拿來用,卻連一個交代也不給。我等會就讓秘書處給特戰旅出具一份借調令,你放心好了。」
「得,那這些事兒你跟老鳥去弄,我跟我的小隊就只等著任務咯。」
「好的。」南宮姬沖權煜灝努了努下巴,「回頭你幫九處好好感謝一下蒼梟。這一次,人家蒼梟可暗中出力幫忙不少呢。」
權煜灝『啊?』了一聲兒,挺納悶,「老鳥除了答應放我回來,又把我的小隊給了我,他還幹啥事兒了?我咋不知道!」
「所以我才說你這臭小子有時候精明的不得了,有時候又像個智障。」
「操——你他媽才像個智障呢。」
「我說你像個智障你還不樂意聽了?你想過沒有,五爺還沒趕回來的時候,只有嫂子和越川在本部勉勵周旋,如果沒有特戰旅蒼梟副旅長的鼎力支持,本部會——」剩下的話,南宮姬沒有再說,因為權煜灝只是想個智障,他不是真的就是智障。所以,接下來的話他不需要說,權煜灝也會明白的。
蒼梟雖然沒有回到京城,也沒有當面幫助過九處什麼。可只要蒼梟在特戰旅一天,他的態度,就能極大限度的代表特戰旅的態度。本部與特戰旅原本的關係,跟九處與本部的關係有點相似,卻又有著直接的不同。
九處只是名義上掛在本部之下,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從屬關係。但特戰旅的的確確是在本部管轄範圍之內的,特戰旅就是本部的一部分。可實際情況呢,本部對特戰旅的管理權,已經很薄弱了。在自由程度上,特戰旅大概只比九處差了那麼一點點。很多事情的決定上,本部其實是無法強行命令特戰旅什麼的。
當然了,本部到底是本部,其權利和命令之重,還是很可怕的。
但不管怎麼說,蒼梟人雖然沒有現身,直接給予九處什麼支持。但蒼梟的態度,在極大程度上已經是給了沒有權五爺在的九處,極大的底氣和支持了。
說真的,有權五爺在的九處,和沒有權五爺在的九處,區別之大,可見一斑。
沒有權五爺坐鎮的九處,的確是必須要藉助蒼梟的態度和支持,才能震懾住本部。讓本部對九處的態度,不管權五爺在與不在,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別看蒼梟只是表了一個態度,別的事兒他沒有做。但他對九處的幫助,也是極大的!是不能被忽略掉的。
權煜灝啞然,「媽的,六爺豈不是又欠了老鳥一筆?」
南宮姬哈哈大笑,「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人家蒼梟對你可是傾囊相授啊。不談蒼梟幫你補了多少窟窿,單單就是這一點,你欠人家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切!誰讓他當年是被我哥從死人堆里一點點扒屍體給扒出來的?我哥為了把他從屍體堆里刨出來,十根手指沒一個好的,全他媽血肉模糊了,就沖這一點,他老鳥都必須得對我好!」
「說你長大了,又變成小孩子了……好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