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問過秘書處的人，確認南宮姬已經回到了九處，並且已經回到陸部長的辦公室去處理文件了之後，權煜灝刺咧咧兒的就直接闖進了進去，連門都不敲。
「噓！」坐在辦公桌後的南宮姬二話不說，先瞪了一眼權煜灝，示意他別咋咋呼呼的吵醒了在沙發上睡覺的郝亦花。
「哦……」也看到了躺在沙發上只蓋了一件風衣的郝亦花，權煜灝立刻放輕了手腳，「人呢？」
南宮姬壓低聲音的問道，「什麼人？」
「海雨晴啊！」權煜灝一屁股坐在南宮姬對面的椅子上，「你跟我裝什麼傻？你留下不就是為了帶海雨晴回九處麼。別跟我說你沒把人給我帶回來啊！那我可是會生氣的。」
南宮姬將手中的報告合起，放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權煜灝，「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留下是為了把海雨晴帶回九處？」
「啊？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想要再確認一下海雨晴的閨房客人還有幾位罷了。」南宮姬笑呵呵的說道，臉上的神情譏諷極了，「還真不愧是京城最有名的交際花啊，海雨晴的床上之賓，還真是不少。」
權煜灝無聊的『嗨』了一聲兒，「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她那種女人，爬上了多少男人的床，我都一點不會覺得奇怪和驚訝。橫豎爬一個也是爬，爬兩個也是爬。多爬幾個男人的床，她的裙下之臣多幾個，豈不是更方便她？」
南宮姬輕輕柔柔的說道，「對女孩子這麼說話，可真是太失禮了。」
「是你太矯情了！」權煜灝毫不留情的指責，「甭管對什麼人都蠻有紳士風度。可你也要分一分，有些女人，她不值得你對她展現紳士風度。她海雨晴都乾的出來，怎麼，還不許我說兩句了？我又沒有污衊她，我說的都是事實。」
大概只有汪華嘯那個傻.逼才會把海雨晴當女神看待了。可殊不知，海雨晴早就爛透了，睡過海雨晴的男人，就他知道的，都超過一隻手了。
想到這兒，權煜灝納悶了，「南宮你說這也挺奇怪的啊。」
「什麼奇怪了？」
「海雨晴又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女人，只要能幫到她，她都可以去陪男人睡。為什麼她偏偏要在汪華嘯那個傻.逼的面前裝什麼清高？如果她肯跟汪華嘯上床的話，汪華嘯一定會被她控制。她說什麼，汪華嘯就會做什麼。哪怕是損害汪家的利益，汪華嘯都會為了海雨晴去做。」
「這個你就不懂了。」南宮姬倒是覺得很正常，他隨口說道：「對於不同的男人，當然也要用不同的方法了。汪華嘯愛慕著海雨晴，他把海雨晴當高不可攀的女神一樣看待。所以對於汪華嘯，海雨晴當然要保持自己高冷不可侵犯的形象。她又怎麼會跟汪華嘯上床呢？但對於汪華晟這一類的男人，海雨晴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可以肆意玩弄的玩物。人家從沒覺得她高不可攀，她自然也不能端著架子，把自己當什麼純潔的女神。」
不管是主動獻身，還是裝模作樣，都是對付男人的方法了。
權煜灝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兒，「可你還沒解釋為什麼不把海雨晴帶回來呢。海雨晴最大的靠山，汪華晟都已經死了，她現在失去了靠山，沒有人再會保護她。你直接把她帶回來就好了嘛。海雨晴的其他金主，肯定不會像汪華晟一樣不惜代價的保護她。」
「沒那個必要。」南宮姬語氣還是輕輕柔柔的，可他的神態，無一不是在譏諷海雨晴，「你也說了，海雨晴最大的靠山已經死了，她現在就是個孤兒，沒人再會去保護她。想要動海雨晴，什麼時候都行。犯不著在這種時候把她帶回九處。畢竟，海雨晴的幾個金主，還是有點分量的。」
權煜灝忍不住笑了，笑的輕蔑極了，「再有分量的金主，會為了一個人盡可妻的女人，就跟九處作對麼？」
「當然不會了。可九處也自然沒必要為了一個海雨晴，讓別人心中不痛快吧？九處自然是不畏懼的，可為了海雨晴？呵呵，她不配。」
其實真正說起來，恰恰是南宮姬這種從沒有流露出對海雨晴不屑的態度，才是真正對海雨晴的不屑與輕蔑譏諷。
南宮姬回憶起自己剛剛在汪家碰到的人，慢條斯理的說道：「海雨晴的金主——不，或許那人並不是海雨晴的金主。這點我無法確定。但我能夠確定，海雨晴在知道汪華晟死後的這短短兩天的時間內，已經重新給自己找了一個靠山。」
「這麼厲害？」權煜灝挺佩服海雨晴的，「她這麼快就能給自己重新找一個不輸給汪華晟的大靠山，真有她的哈！」
「當然這個新靠山，沒有汪華晟那麼的可靠。」南宮姬就事論事，「汪華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他是海雨晴第一個男人，海雨晴又表現的很乖巧，他對海雨晴還是相當寵愛和縱容的。」
從海雨晴違背了汪華晟的意願，善做主張的差點害死了安寧，可汪華晟卻還是拼盡全力的保下了海雨晴來看，汪華晟對海雨晴真的是沒有話說，仁至義盡不說，還很有情有義的。
但汪華晟是個重感情的男人，卻不代表海雨晴重新找的靠山，也跟汪華晟一樣對她是有情有義。
想來這新的靠山對海雨晴，不過就是玩弄與利用罷了。
絕對不會像汪華晟對海雨晴那樣，除了利用與肉體之外，的的確確也是有感情在的。
「海雨晴這女人挺聰明的，但都是小聰明。」南宮姬說道，「她自知嫁給五爺無望，便只想報復嫂子。她又曉得權汪兩家的恩怨是不死不休，所以她就爬上了汪華晟的床。背靠汪華晟來報復嫂子，想法蠻正確的。可她卻忘記了——」
「忘記了汪華晟的能耐也不足以跟權家為敵。」權煜灝截下了南宮姬的話，陰森森的說道；「想要報復嫂子，汪華晟也是海雨晴所能找到的最大的靠山了。不過我倒是更好奇，她到底是怎麼爬上汪華晟的床。」
汪華晟對他大姐的感情，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哪怕知道了海雨晴和汪華晟的關係，他也絲毫不懷疑汪華晟對大姐的感情有多堅定。
一定是海雨晴用了下流骯髒的手段。
南宮姬聳聳肩，「這種事情，我沒興趣知道。不過你要是好奇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去調查一下。應該不難調查。」
「免了。這種齷齪的事兒，我也沒興趣。」權煜灝搖頭，「只是不曉得汪華晟是什麼心情。他口口聲聲說他愛著大姐，表現的那麼忠貞，可私下裡呢？他跟海雨晴……想想看，就令人作嘔！」
儘管海雨晴用了齷齪的手段，爬上了汪華晟的床。但那只有一次，不是嗎？如果汪華晟不願意的話，海雨晴不可能成為他的長期情人。
從海雨晴差點害死他嫂子，汪華晟為了保住海雨晴不惜代價的都去找華老闆幫忙來看的話，汪華晟也是承認了海雨晴情人的身份。並且，汪華晟同意了跟海雨晴保持長期情人的關係。
「汪華晟對海雨晴有情，但微不足道。對汪華晟來說，海雨晴的利用價值比她在床上的價值，高的多。」南宮姬做出判斷，「根據九處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汪華晟還是利用海雨晴更多。不說這些了，嫂子呢？」
權煜灝『哦』了一聲兒，「喝了點酒，現在已經回房間睡覺了。」
「嫂子狀態還好麼？」
「酒精作用，嫂子心情挺不錯的。但等酒精效果消失之後……」權煜灝搖搖頭，「陸師爺這次辦的事兒，對嫂子的影響可不是一點點。稍有不慎，嫂子努力了這麼多年的檢察官，也得丟掉。她心情不可能好起來的。」
這是個死結，打不開。至少南宮姬和權煜灝是打不開的。
南宮姬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煜灝，在跟五爺開口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對汪三叔的看法麼？」權煜灝該聰明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含糊，他不假思索的便回答，「我對汪三叔這個人，沒有任何不好的看法。相反，拋開他姓汪的話，我是相當喜歡這個長輩的。」
「是麼？」權煜灝的這個回答，南宮姬並不意外，他繼續問道，「可他姓汪，他是汪家人。基於這一點，你對他有什麼看法？」
「我……」權煜灝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心裡還是很尊敬汪三叔的，也很願意跟他親近。雖然很多事情大姐都沒有說，但我眼睛不瞎，我看的很清楚。這麼多年如果沒有三叔在汪華晟身邊的話，或許汪華晟那扭曲的感情，早就讓他直接作出跟權氏集團玉石俱焚的事情了。汪華晟沒有這麼做，一方面是汪華晟心裡還期待著可以跟大姐破鏡重圓，更多的原因，還是有汪三叔在。」
南宮姬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辦公桌，「結論。煜灝，直接跟我說你的結論就好。」
「我很敬佩汪三叔。身為汪家人，他能夠認識到汪家做了對不起權家的事情，並且在他能力範圍內的避免汪家與權家的關係更加的惡化，這一點，我敬佩汪三叔。不是每個做錯了事情的人，都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更加不會坦誠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道歉。」
頓了頓，權煜灝繼續說道，「我剛才說的這些，是我對汪三叔這個人的敬佩。同時，在維護自己家族利益的同時，還能儘量修補家族的錯誤，並且防止家族的族長繼續犯錯，讓家族穩健的壯大，汪三叔還是個很聰明的人。如果汪家的族長是他，汪家會更好。對了，說到這一點，我覺得汪三叔的個人魅力更強了，我更敬佩他了。」
南宮姬點點頭，「因為他明明能力在他大哥和汪華晟之上，可他沒有心生任何取而代之的想法。相反還一直勤勤懇懇的輔佐能力不如他的人。的確，汪三叔非常值得我們敬佩。」
「所以，儘管他是汪家人，可我還是相當的敬佩他。也願意尊敬他這個長輩。這就是我的看法。」
「那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南宮，你問我這個，幹嗎？」儘管心裡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一些，但權煜灝還是不敢相信。
畢竟權汪兩家，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
想要結束兩家的恩怨？
這是什麼可笑的笑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