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這可不是曹大律的為人處世。」
筆試成績出來的當天,就意味深長的告訴她,該去打點的一定要打點到位,筆試第一名被黑刷下來的,也不是少數這話兒的人,今兒卻告訴她,這種機會不要也罷,她完全可以憑實力。
曹大律這算不算啪啪打臉?
「怎麼說我也要顧忌一下你師父的。」曹有德的語氣透著點無奈,「你要是出個好歹,他非跟我拼命。」
是了,曹大律跟她師父的關係一向微妙。
真心實意的感謝了曹大律,安寧還是心有不甘的多問了一句,「什麼機會?我還是想聽聽。」
曹有德似乎輕輕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畢竟是我努力七年也還不止的夙願,沒辦法輕鬆的放下。」
明知山有虎,她還偏向虎山行。
說好聽點兒她這個叫百折不撓,永不放棄。
說白了她這就是傻.逼。
可就這麼放棄,她到底是不甘心。
「今天晚上姓付的攢了個飯局。是內部迎接今年考入檢察院的新人,這消息我就是不告訴你,姓付的也有法子傳到你耳朵里。我的建議很明確,最好別去。」
明明白白沖她去的,那去了,就是有去無回。
「如果要去,也帶個同伴。多少有些照應。」
半閉上眼睛,安寧語氣沒有猶豫,「我就是好奇好奇,原來付局長還是沒什麼新意。曹律放心,我還不至於為了這事兒就把自己給賣了。」
這飯局,她不會去。
「是就最好了。」
捏著人田小甜埋汰下來的手機,安寧一身輕鬆的泡著澡。
只要知道了付局長按的什麼心思,她還真不怕。怕就怕,不知道這人在背後又折騰什么小心思。
她不跳進去,誰也奈何不了她。
人會出事兒,那都是貪心導致的。
她就是不貪心,就是不,氣死姓付的!
哼著小曲兒,安寧的心情說不上來的愉悅。她這幅樣子,明顯嚇到了同住的田小甜同學。
「寧兒……你別嚇我行不行,有什麼事兒就說!」
「我看著像有事兒?」
「就是沒事兒我才怕。」
剛才安律師跟曹有德打電話的時候,那可沒避著她。電話內容她聽的清清楚楚。唯一的機會,偏偏又是個骯髒齷齪到了極點的機會。
「你要是憤怒的破口大罵,我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劇情。」
「我罵過了,在心裡罵的。」
「安律師,你知道我最喜歡你這幅性.冷淡的樣子嗎?」
田小甜俏皮的沖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的安寧一陣好笑。
「嗯。那你要嫁給我嗎?」
「如果你是男的,我一定嫁了!」
「對不起,我不是。」
「所以很可惜啊!安律師我睡了,你也早點睡。」
田小甜揉了揉酸困的眼睛。這就是她跟安律師從待遇到工資天差地別的原因。她永遠也沒見過安律師睡的比她早,起的比她晚。
她呼呼大睡的時候,安律師一定在小檯燈底下處理卷宗。
這樣兒的安律師,曹大律他們不喜歡就見了鬼!
攏了攏還在滴水的黑髮,她跟田小甜道了晚安,便一頭扎進了卷宗里。
雖然是累了一點,但她從不覺得辛苦。
處理一個又一個案子,對她而言總是那麼的有趣兒。
被調製成靜音的手機,屏幕一直閃爍就沒停下過。
安寧偶爾抽空撇上一眼,著實覺得好笑。
怎麼著,特意給她的『好機會』她這個二傻子不肯把握,付局長一定著急死了吧?
一遍遍給她打電話,他也不怕冷落了其他想要跟他獻媚的新人。
直接將手機關機仍在一邊兒,她繼續處理手頭的卷宗。
「啊……」
輕呵一聲,安寧有點煩躁。
她居然把最重要的卷宗給落在辦公室了!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
只猶豫了幾秒鐘,安寧就麻溜兒的抓起外套出門。
今日是今日畢,老爸的教育真是太成功了。
出了門兒,冷風一吹,安寧狠狠打了個哆嗦,跟踩了縫紉機一樣抖著小身板兒,她裹緊了臃腫的羽絨服快步向律所走去。
好在律所跟田小甜的公寓就擱了一條馬路,她跟空中哈了口涼氣,正哆哆嗦嗦的輸入密碼,從黑暗中忽然跳出一個人影兒,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安寧被嚇了一跳,卻在聽到了對方的聲音,而狠狠鬆了口氣兒。
「寧兒,你怎麼跑出來了?」
是老媽?!
擰了擰眉頭,她狐疑的看著母親。
她怎麼會守在她律所的門口?不對——李惠秋是守在了她公寓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