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條約里,中國新軍對於該爭取的條款,則堅決地要求,為此,還和日本的代表進行了幾番辯論,中國首席談判代表趙陽剛政委堅持以理服人的政策,允許日本人講話,「我們是談判,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意志強加。應該充分表達自己的意思。這樣的條約,才更公平合理,更能持久保持,東亞的和平,才能更有保障。」
實際上的對等和平談判形式,是政委竭力要求的。這曾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極大不滿,包括栗雲龍在內。
栗雲龍曾經說,既然我們死了這麼多的人,流了這麼多的血,就應該痛痛快快,心狠手辣地摧殘下小日本,什麼領土,物資,美女,應有盡有的東西,統統的掠奪!我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日本人,也告訴所有的世界列強,我們中國人,各個民族,特別是漢族,也絕對不是軟弱的羊,我們固然有羊的善良,。可是,我們還有虎的威武!我們想要告訴世界一句話,在考慮中國問題的時候,不要把善良當成軟弱!
當著日本代表的面兒,栗雲龍這樣說出來,有多重的意味,一來是震懾日本人,告訴他們,很快就簽定的「寬恕」性的條約,並不是全部中國新軍的想法,對日本而言,來之不易,要他們好好珍惜!二來,是反映下中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兵比較複雜和浮躁,強烈的報復情緒。未必儘是栗雲龍自己的心事兒。
政委解釋道:「我們如果學習歷史的話都知道,凡是不平等的條約,都是不能持久的。也不會有生命力,一旦政治經濟帶來的軍事力量的不平衡性積蓄到一定程度,這個「休戰」期就會結束。凡爾賽和約就是這樣的,結果,是激發德國三十年代法西斯化的國際政治誘因。英國,法國等因此遭受了慘重的損失。更早的維也納體系,也因為損害了弱小民族國家的利益,加上大國的矛盾,很快就破產了。如果我們真的需要奠定東亞的長期和平,就需要做出相當的犧牲。要知道,我們在近代六十餘年以來,遭受了太多的不平等條約,難道,我們大家沒有那種屈辱的親身體會?我們中國新軍的崛起,從一個角度上講,就是要掙脫加諸在中國人身上的所有不平等!」
政委這樣一說,部下大多不吭聲了,現代的穿越者們知道上述兩個條約,而憨厚的那時中國人,是善良的本性和服從上級的紀律,既然政委說對,就姑且對吧。
政委還強調的就是,一個條約的公平合理性,首先取決於它的程序正義性。產生過程中的平等性。這是先決條件。
既然日本開化以來,全盤西化,咱就跟它講西方的東東,程序為上。
就這樣,日本人也有了許多的發言權。這讓鈴木首相和前原大臣等人非常感激。在充分地表達了他們對於條約內容的意願的同時,都不無感慨地認為,中國新軍實在是太善良了。太朋友了,鈴木當時就站起來懺悔:「如果現在的情況顛倒過來,我敢說,中國新軍遭受的待遇一定不是這樣的。和中國新軍為敵,實在是日本大錯特錯的選擇。也許是日本開國以來的最大錯誤!」
這些儀式上禮節上的爭端和是非曲直,認真地講,都是虛的,所謂神馬都是浮雲,也對。可是,畢竟在心理上,溫暖了日本有良知的政治家,如鈴木和前原等人,使這些人在後來,成為堅定的和平主義者,對於中國新軍,也一貫採取了親近的態度。他們也是日本政治溫和化能夠保持百年以上的中流砥柱。
在具體的內容安排上,中國新軍堅定的立場和充分的理由,也讓日本代表深深地折服。
「好,就這樣了,能夠和政委這樣的世界級的政治家談判,或者作為敵手,實在是榮幸啊。」感慨萬千的鈴木首相習慣性地鞠躬,表示感謝。
條約第一條,中國新軍保持日本的領土完整和主權獨立問題。
中國方面的要求是,自一八六八年以來,所有的日本擴張所得,均得退出,所謂領土完整,不包括它的侵略擴張所得,而是所有的本土。固有疆域。
在此要求下,日本需要退出的地域有:1,琉求。也被日本稱之為沖繩群島,2,台灣及其附屬的各個島嶼。3,所有侵占的朝鮮領土,具體為若干島嶼。
鈴木提出了異議,認為,台灣島嶼和附屬的島嶼。包括澎湖列島等,都是日本和中國清政府的中央在《馬關條約》裡明確規定的事情,在程序上是完全正當的,現在撕毀條約,終止執行,不恰當。
政委阻止了許多將軍們義憤填膺地姿態和神情,讓會議記錄員繼續工作。他的水平畢竟高得多,知道鈴木的心裡,一方面確實不想放棄這些地方,二來,是要向日本的其他代表和將來的天皇面前以及其他人面前,有個說法,意思是他爭取了,充分地表達過日本的遺願,這樣,也配合了中國新軍的工作,使人明白,中國新軍是以理服人,不是單方面的決定。
政治素養極高的政委當然明白心存感激的鈴木的複雜心態。回應道:「現在的中日兩國關係,應該建立在公平合理的道義之上,否則,以中國新軍的強悍和日本帝國目前的崩潰狀態,中國新軍完全有資格,有能力滅掉它,將之變為直轄區域。這種以強力奠定的條約,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有類似傾向的條約,也是非法的,《馬關條約》就是。由此而來產生的一切結果,都應該及時地糾正。」
鈴木連連點頭,前原也覺得沒有問題,「要西,要西!很好,謝謝!」
於是,雙方確定,在本條約正式簽定之日起,就正式地廢除舊有的《馬關條約》,將所有的相關內容,盡皆廢止。自然,台灣及其附屬的島嶼,也將回到中國的懷抱,在合適的時候,中國新軍可以派遣任何人去負責接受,在附屬島嶼的問題上,政委特別強調了,釣魚島,赤尾嶼等島礁都是台灣島嶼的絕對附屬,中國新軍必須收回,讓鈴木等人覺得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什麼中國新軍會在這么小的一塊島嶼上這麼糾結。
「為什麼?」純粹是好奇。
「沒什麼,這是我們固有的領土。自己的就是再小,再有限,也要收回避來。」政委斬釘截鐵地說。
「要西,我贊成您的態度!」
關於琉求問題,政委建議,一直以來,琉求就是一個獨立的國家,或者嚴格地說,它是一個半獨立的國家,以中國大陸的政權為宗,屬於清朝帝國的外藩之一。有這頻繁的政治聯繫,貿易關係。因此,回復原來的狀態,就是恢復它的獨立地位,「琉求應該享有這種地位,領土完整和主權的獨立,一如現在的日本。希望諸位能夠體驗這種迫切而珍貴的情感。」
政委的話讓幾個日本人無話可說。
不過,在具體的問題上,雙方確定,琉求人在當地的日本殘餘軍隊撤退以後,實現自主自立,琉求國王的家族恢復權利。如果不成,則由琉求人自己選擇新的國王和制度。「中國新軍不追求琉求的領土兼併於融合,但是,如果琉求人堅決要求的話,在日本方面的觀察下,中國新軍願意對琉求提供軍事保護和政治統治的秩序。」
「哈依。」中國人說得夠客氣了。日本代表沒有什麼不滿的,當年,日本軍隊可是橫著闖進了琉求國,滅了人家的,和誰商量了?儘管清政府一再地抗議,日本人還是照做不誤。
在侵占朝鮮半島沿海地帶的若干島嶼問題上,日本也沒有可以迴旋商量的餘地。
於是,中國新軍保證,對日本的固有領土。包括在北方開拓的北海道等地區以及島嶼,提供軍事保護。「如果其他國家對於日本領土,特別是日本列島以東以南的島嶼進行侵略的話,中國新軍一定會悍然反擊。粉碎其陰謀詭計。」
領土問題是最關鍵的,這讓日本人吃了定心丸,鈴木和前原的臉上都笑開花,這樣的結果,別說天皇和日本的諸位政治要人,普通民眾,就是他們倆,開始也不太相信呢。
他們最擔心的就是,第一,中國新軍將日本直接占領。實行軍事管制。一直進行下去,那樣的話,日本事實上就滅亡了。第二,中國新軍將日本肢解。因為有山下賀國,豬口,金口等傀儡政權,這才是鈴木等人最為擔心的問題。中國新軍很可能將九州地區,四國地區,各自建立一些小國家,獨立的政權,然後將本州島嶼,甚至北海道等地,也分裂開來,將日本分而治之,那麼,日本的前途,也是間接緩慢地滅亡。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他們作為名義上的日本政治代表,實在無法接受。更無法向天皇交差。不被其他日本政治要人罵死,也沒了任何政治威信。
「關於主權的獨立問題,我們要說的是,給予日本完全的獨立,但是,在一段時間裡,必須有一個過度期,由中國新軍來支配日本的政治資源,負責日本的重建指導,以保證日本的和平傾向。對於日本即將構成的政府內閣名單,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成熟看法。」
當鈴木焦急地看完這個名單以後,心裡的那塊石頭才落了地:「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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