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非做過鏢頭,懂得如何洞察人心。如果換成一般隊正,這件事弄不好還真能出大亂子。好在當機立斷,殺人立威,威懾住了蠢蠢欲動的眾人。
隨著曹大年的腦袋如同一枚被砸碎的爛西瓜,眾人看著曹大年倒在地上的屍體,嚇得臉如土色。此時眾人簡直如同麻杆打狼,兩頭怕。雖然他們擔心激怒鮮卑人,鮮卑人會把他們吃掉,可是同樣也擔心盛怒之下的葛非把他們就地正法。
幸虧高敬宗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肯定會感到無比的絕望。面對凶恨殘酷的惡人,華夏百姓往往選擇逆來順受。比如在昆明火車站慘案發生之後,某些大V和公知不約而同的在微博上和博客上發聲,闡述百姓如何逃避被暴徒殺害,有人居然大言不慚全民學習維語「自己人不要殺我!」
人性的醜惡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事實上面對自己被侵害的時候,最正確的辦法不是你去跟暴徒講道理,而是以暴制暴,滿清為了方便奴役華夏百姓,肆意篡改了儒家某些觀點,現代人們通常理解的「以德報怨」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孔老夫子教我們,別人欺負你了,你要忍,被打碎牙齒也要往肚子裡吞,別人來欺負你,你反而應該對他更好,要用你的愛心去感化他,用你的胸懷去感動他。這就讓人感覺很有點肅然了。
想想看,如果我一巴掌呼過去那個被打的人還笑笑說打得好啊,你越打我我就要對你越好……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會感動到傻眼,這多好一孩子,多偉大的情操啊……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被篡改前的原文意思卻是《論語憲問》:『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何以報德?」別人以德來待你的時候,你才需要以德來回報別人。可是現在別人打了你,你就應該「以直報怨」。
然而自從我大清閹割了華夏民族的血性之後,咱們華夏就學會了以德抱怨……面對一個喜歡吃人的敵人,居然是為了避免激怒他,而是殺掉那些真正敢於反抗的同袍勇士,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悲哀。
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例子非常多,應該值得我們深刻的去反思。
話題扯得稍遠,葛非在以雷霆手段,威懾眾部曲。然後進行了詳細的計劃,葛非派出部曲綽號「烏鴉」的齊三黑去打探鮮卑人在鄴城附近糧草和物資儲備倉庫的詳細情況。
就在葛非準備焚燒燕國準備的糧草和物資時,高敬宗率領六千餘在建康招幕的新軍一路北上。這支新軍,高敬宗並沒有來得及進行訓練,雖然自己的三百親衛充當骨幹,這支新軍如果要形成戰鬥力,至少也需要三個月或半年之久。這些新軍和北府軍在北方招募的將士完全不一樣,那些流民出身的士兵,整日活在鮮卑等諸胡的屠刀威脅之下,他們每天都要小心翼翼,每天都會想方設方讓自己變得更強,至少每個人不會怕血。
然而建康周圍承平日久,至少從石虎中後斯開始,至少二三十年沒有經歷過戰爭了。這些新軍士兵,甚至沒有見過血。從新兵到老兵,至少需要經歷很長時間的訓練。
車輪滾滾向前,事實上高敬宗的心早已飛到了睢城前線。對於這場參加人數將超過六十萬人馬的大型會戰,高敬宗心中也沒有一點底。在後世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從影視劇或小說中了解一點軍事知識,也算半個軍迷。從較真的角度來說,高敬宗只不過是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人。
恐怕連趙括都不如,至少人家趙括可以帶領四十五萬趙軍,硬抗殺神白起四十五天,在趙括死後,趙軍才算徹底崩潰。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指揮如此龐大規模戰爭的能力。
本著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原則,高敬宗找來兵書。此時自然還沒有武學七經,在宋朝形成武學七經中,當然李世民還需要二百多年才會出生,《李衛公問對》自然更不能出現。高敬宗只好拿著《孫子兵法》、《吳子兵法》、《六韜》、《司馬法》、《三略》、《尉繚子》等六經認真的研讀。
只是非常可惜,高敬宗的語言,特別是古漢語言是體育老師教的,幾乎大部分字高敬宗勉強可以認識,可是聯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他是一頭霧水了。
越是著急,高敬宗就越看不進去。可是每當想起自己肩負著百萬北府軍民的興衰存亡,高敬宗就寢食難安。
等到高敬宗走到破釜墉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看著高敬宗日漸消瘦,紅袖添香也心情糟糕,這天部隊在淮水南岸的決勝鎮宿營。
紅袖端著高敬宗放了足足一個時辰的冷飯,前往伙房加熱。可是剛剛走到營門口,紅袖突然感覺眼前一花,手中的托盤被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人撞翻。
紅袖俏眉皺起,還沒有等紅袖說話,妹妹添香瞬間暴發了。
「瞎了你的狗眼!」添香一巴掌甩在這名青衣中年文士的臉上,添香含恨而發,力道可想而知,這一巴掌一下子打得中年文士嘴角流出了鮮血。
不過,這個看上去有點弱不經風的中年文士不僅沒有暴跳如雷,反而不陰不陽的還了一句道:「聖人誠不欺我,果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敢罵我……」添香下意識的就去拔劍。
「添香,不得放肆!」紅袖喝退添香,身子朝著中年文士微微一福,施禮道:「紅袖代舍妹向先生致歉,還望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
青衫文士微微一怔,不以為然的道:「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嗎?」
紅袖道:「先生有所不知,王上近日寢食難安,日漸消瘦,我們姐妹二人也是心急上火……魯莽之處,還望先生海涵。如若先生不解氣,要打要罵,紅袖一併受之!」
青衫文士看著紅袖的模樣,微微一嘆:「也罷,算了,我這也是為治高都督心疾而來!」
「你是說,高都督病了?」
青衫文士道:「不錯!」
紅袖道:「可是郎中都看過了啊!」
「高都督這是心病,心病還需要心藥來醫!」青衫文士道:「楊某此來就是為高都督獻上這藥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