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身處那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戰場,只是這一次場景變成了一片沙漠。
十幾架黑色機甲如同一隻只奇形怪狀的巨獸失去了生命癱瘓在黃沙之中,黑色的濃煙不停地自機甲駕駛艙內部以及背部的引擎室冒出,裸露著驅動軸又或者護甲破損的機械手臂僵在空中,黑色的機油和青色的液壓油拉成一條細細的長線順著金屬手臂殘肢或機械腿流向地面。
破損凹陷的駕駛艙護甲跌落在一旁,有的還頑固地掛在艙門前,貫穿護甲的合金長刀深入其中,也有厚厚的護甲被直接轟開一個大洞,一根沿圓周均勻排列的組合連發槍管伸了進去,將對方駕駛席內的操控師連同駕駛室轟成血肉模糊一團。駕駛室內機甲操控師的眼神里透露著臨死前的不甘和絕望,雙手死死地抓著刺進來的合金長刀,試圖阻攔它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甚知當帝國機甲左金屬手臂上的那把長長的合金刀穿過駕駛艙護甲的那一刻起,自己的生命就預示著走到了盡頭,一隻手還停留在機甲操控面板的聯邦機甲操控師在試圖做最後的掙扎時,另一隻手早已經比划起無比神聖的禱告儀式。
這種來自於金光星域獨有的教會所流傳下來的古老祈禱儀式自然不能夠挽救他們,更不能改變那把合金長刀插進他胸膛的命運。
即便有不少人僥倖逃出駕駛室,也沒能逃脫最終的宿命,被對方機甲手臂上那把長刀插在地上不能動彈,失血過多而慘烈犧牲。
相較於那些機甲操控師,徒步作戰的特戰隊員也同樣慘烈無比。
帝國皇家十字騎士團也是出了名的狠毒老辣,與他們交鋒,聯邦幾個軍團的精銳之師都沒能討到好果子吃,臨危受命卻不過是拿來當炮灰一用藉以抵擋對方瘋狂的推進,試想一下這樣的隊伍又怎麼能夠做到絕地反擊呢?
鮮血早已經浸透了雙方的衣服,彈盡糧絕仍然不肯放棄剿滅對方念頭的他們只好掏出匕首、長刀、短劍抑或者是拳頭以命相逼,赤身肉搏,身旁的戰友一個個的倒下,臨死前還在拼命地設法拉著對方一起陪葬,那些還能戰鬥的隊員又怎麼會在意自己的身體究竟還能支撐自己揮舞幾下拳頭,此時有的只是無盡的憤怒和滿腔的戰意藉由著早就千瘡百孔的身軀奮力地搏殺。
一名聯邦上校指揮官手持一把繳獲來的帝國制式長刀在砍倒一名帝國皇家十字騎士團的校尉後,翻轉著手裡的長刀順勢下戳,趴在地上的那名帝國校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敵人手裡的長刀噗嗤一聲凌厲地自後背穿心而過。
還沒來得及拔出握在手裡的長刀,那名上校就瞧見同樣勇猛無敵的敵首在又一次揮刀橫掃之後,一名自己的隊友雙手捂著脖子倒栽蔥一般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抹血紅自兩人的面前揚起,詭異而精美的白金面具登時被染紅大半,鮮血順著面具上的那兩個眼孔出現一段小小的斷空之後再次流了下來,敵首氣憤無比地摘下面具扔在一旁,露出一張俏麗的臉龐。
聯邦上校不由得一愣,有些慌亂且驚訝地眯起了眼睛,仔細端詳著對方。
金色的長髮,明亮的綠眸,眉心處點了一抹紅,的確是帝國貴族獨有的生理標誌,只是她的臉真的是一張俊美無比,英姿卓越,美若天仙的女子的臉龐。
「你」聯邦上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下意識地一邊拔出長刀一邊盯著對方。
突然發現自己的刀好似卡在了對方的肋骨間,有點拔不出來了。
「林林貴森,我要殺了你。」注意到這一點的敵首沒有猶豫,拎著手裡的長刀大喊著沖了過來,凌亂的長髮因為汗水和血漬的緣故緊緊地黏在她的腦袋上,血染的作戰長袍隨風而起,幾處破損的地方有鮮血不斷流出,可是絲毫沒能影響到她的行動力,眨眼之間她就越過十幾米的距離衝到了林上校的面前。
停下腳步的瞬間她一躍而起,手持雙手順勢而下,照著對方的頭顱劈了下來。
慌亂的林上校側著身子雙手抓住刀柄用力一拔,隨之手裡的長刀在雙手護持下奮力地朝著對方斜撩而去。
然而終究是後出手,對方的長刀已經近在咫尺般撲向他
「咳咳咳」
睡夢中驚醒的林森仁劇烈的咳嗽,伴隨著粗重的呼吸,內心深處那股死亡的恐懼感逐漸消退,滿臉通紅的他下意識地從腋下戰鬥槍套里拔出一把本不該屬於聯邦社會所有槍械型號的35式軍用手槍,劇烈的咳嗽雖然已然停了下來,可是脖子上的那條項鍊還因為之前的身體搖晃還在不停地擺動。
銀色的合金十字架雖然還不及小拇指粗,可擺動間打在他的喉結上還是令他極為不舒服。
「咳咳咳」
再次咳嗽了幾聲,舉著手槍直視前方的林森仁同時用眼角餘光向左右兩側瞥了一眼,稍稍定了定神,手指一直勾著扳機不敢鬆開,他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
篝火上方一大塊紅河牛排在自動烤肉架的旋轉炙烤下已經開始散發令人垂涎欲滴的色澤和香氣,篝火堆的防火土圈沒有絲毫人為毀壞的痕跡,距離篝火一兩米之外的草地上那輛負荷滿滿的越野車還保持著車燈開啟的狀態,身後的帳篷帘子沒有拉起來,懸掛在中心支撐杆上的便捷式太陽燈還在辛苦地壓榨著自己。摺疊桌上一把短刀和一堆餐具擺放在碟子上的位置和方向和自己睡著前的時候相比較並沒有變動,半瓶打開的紅酒有微微的酒香飄散,旁邊的高酒杯空蕩蕩的等待著再次被灌滿。
長舒一口氣,輕柔的夜風掠過肩頭和發梢向後面的夜色中溫柔地飄去,深色襯衣領口鑽進來的一縷柔風讓他徹底放鬆下來,呼吸著夜色下略帶清涼之感的空氣,林森仁抬起手腕看了一下錶盤,淡綠色的熒光隨著他抬手的動作自動亮起,密密麻麻的多個錶盤不僅彰顯了這塊腕錶的功能繁多,也在預示著它的精密和昂貴。
林森仁收起手槍,按了一下錶盤右上邊緣上的按鈕,錶盤界面立刻變成一張雷達圖,一圈又一圈的雷達掃視圖上幾個不停閃爍的綠色的小圓點在按照規定的路線來回移動。
確認自己投放出去的微型納米級無人偵查電子蟲並沒有探查到任何異常情況,林森仁再次按了一下按鈕將錶盤恢復為常規界面,然後緩緩站起身一邊操起碟子一邊握著短刀走向烤肉架。
重新坐回摺疊椅上的他並沒有著急地開始享受眼前這份烤紅河牛肉,而是悠閒地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從屁股底下抽出一台平板式便捷電腦,看著電子地圖上的標記點,仔細核對一番後抬起頭看向前方的紅河谷方向,自言自語道:「真的是煩呀。」
放下手裡的平板式便捷電腦,林森仁解開一道扣子,手掌探進衣服里抓起脖子上的項鍊捧在手心裡,借著身後的燈光,仔細看著項鍊上的銀色吊墜。
兩把長刀交叉組成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纏繞著一株金色小花,一直延伸到最上端的皇冠處,十字架的背面刻著兩行細小的帝國文字
——皇家十字騎士團
——伊莎貝拉·安德魯·金雀花。
「皇家十字騎士團?帝國公主?」林森仁長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濃濃的苦笑,仰頭靠在椅背上,再次掏出那把帝國皇家十字騎士團統一配備的35式軍用手槍,熟練地來回拔插著彈夾,愁苦地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就老是能夢見你呢?」
「還有,我到底是誰呀?」老是不明白夢裡的主角為什麼每一次都是那位被聯邦公民尊稱為「戰神」的林貴森,而非是自己的林森仁開始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世人皆知帝國皇室男丁單薄且命運多舛,卻不知帝國七公主人取中間名安德魯來掩飾自己真實身份的她女扮男裝,藉助著英武十足的騎士團制式軍裝的包裝和白金面具的遮掩,率領著皇家十字騎士團縱橫沙場一往無前,宛如一把暗殺無形的匕首成功地執行了一次次奇襲任務。
一度讓聯邦前線指揮大本營在正面戰場上的布局因為她這支遊騎兵的存在而束手束腳。
要不是冤家路窄,兩支肩負著相同使命的部隊一次次正面交鋒數次交手,見面就殺紅眼的份上,隸屬於第四軍區直屬特戰大隊林森仁也不會知曉這個秘密。
距離那場因為爭奪紅雲星系的歸屬權,數次局部衝突之後全面爆發的戰爭已經過去差不多十年了,然而時至今日,安德魯的真實身份對於聯邦而言,依然是個秘密。
自從恢復了部分記憶之後,準確地說時常以林貴森的身份夢見這個女人之後林森仁便嘗試著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去獲取關於她的情報,結果得到的信息皆是73號軍港的那次空襲事件中安德魯和林貴傑上校同歸於盡。
可是林森仁腦海里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一再提醒自己,她應該還活著。或者說,她並沒有在那次空襲事件中死去。
甚至,林森仁總感覺三年前自己駕駛著那架破爛不堪的帝國戰機起死回生般從73號軍港起飛返回聯邦,締造了一個令無數聯邦民眾為之震撼不已,為新聞媒體創造了一個持久不衰的話題,為此他曾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飽受一個非常漂亮的聯邦女人糾纏的時候,當時她也在那架戰機之上。
而且這還是對方主動要求的。
因為夢裡,總是會迴響起那個帝國女人的一句話:林先生,帶我去聯邦吧!
換言之,她如今很有可能還在聯邦境內。
只是,他不能肯定,因為有很多事情,他想不起來了。他也不能去確認。
既然對方是帝國的公主,是自己曾經生死相對的敵人,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不管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是締結了什麼樣的盟約,假設她真的跟著自己來到了聯邦,可是那又如何?任憑她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正常邏輯下,應該是這樣。
畢竟自己駕駛著那架戰機成功返回聯邦星域之後不久就因為機體破敗不堪的原因最終在飛臨三星域上空的時候突然機身解體從而導致自己不得不迫降在前方的紅河谷,而且還是以一種極為壯烈的硬著陸的方式。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長達三年,經歷了大大小小數十次的手術才終於撿回一條命,可自己半條靈魂到現在還沒有回歸身體。
向來自詡頭腦冷靜,從不做傻事的林森仁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如此地瘋狂,會讓一位帝國的公主跟隨著自己來到聯邦!
他一度懷疑,同時也一度堅信夢就是夢,不能是記憶的投影。
可是姜教授和裴醫生堅持認為那些夢不是夢,而是他破碎的記憶在通過夢的方式逐漸恢復。
可是夢裡的那個人是林貴傑,死去的林貴傑,而是他是林森仁,至今還在苟活的林森仁。
那些夢對於林森仁而言,完全就是奇怪的夢,關於一個帝國女人的奇怪夢,而且本該不屬於自己的夢。
他與林貴森可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人啊!
只不過他們都來自於第四軍區,都出生於那顆為聯邦社會的平穩前行默默奉獻了上千年之後慘遭拋棄的建設星,與此同時他們也都是在那家整個聯邦都知道的星光孤兒院一起長大。
他們都相互認識而已。
能夠證明這一切的就是自己完整的記憶,但是好多事情他都記不起來了,好多人也都忘記了模樣,忘記了他們和自己有過什麼樣的關聯與羈絆,只能模糊地記著他們的名字。
如今的他腦海里還住著另一個自己,準確地說,他的腦袋裡比尋常人多了一塊晶片,一塊偽裝成腦海體的記憶晶片,那塊晶片就是自己的現在,也是現在的自己。
也正是靠著那塊晶片,林森仁才能夠擁有了基本的記憶力,也正在那片晶片的幫助下,逐漸地在恢復記憶。
可與此同時,林貴森的記憶也在不斷地滲入他的腦海。就好像過去的自己是屬於林貴森,現如今的自己才屬於自己。
過去與現在,兩種記憶在相互纏繞,互有交集,但又各奔東西,共同折磨著他同一個靈魂和同一副軀體,以至於現如今的他很多時候都分不清哪些記憶是屬於真實的自己,哪些又是屬於另一個自己。
如果有人問他——你究竟是誰,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有的時候他在想,會不會林貴傑也並沒有死去,而是變成了現在的自己,變成了現在的林森仁。
那些出現在夢裡的記憶破裂成無數個細小碎片,成天不停地折磨著自己,偶爾如同小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里無端自行播放,但又總是草草收尾,令他痛不欲生。又或者以託夢的方式在他夜晚睡眠的時候悄悄潛入,然後再次草草收尾。
沒有開場鋪墊,沒有後續結尾,支離破碎,千頭萬緒,過去的自己究竟完整地經歷了些什麼,他自己根本不能清楚。
如果可以,那麼他自然不會感到困惑,因為儘管兩種記憶可能都是真實存在的,可是現在的記憶畢竟是能夠真實感覺到的,他只是因為對過去的事情沒有了印象,所以他才會因為那些屬於林貴森的記憶而時常感到錯亂又迷茫。
整個人也因此看起來憂心忡忡,陰栗而憂鬱。
近來一場極為荒唐的夢重複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急需找到那本筆記本來確認是否屬實?
他有預感,那個夢就是一把能夠讓自己恢復記憶的鑰匙,一旦能夠讓那個夢完整,那麼他的記憶會在很大程度上得到大幅恢復。
可惜那本筆記本在自己昏迷之前一直都好端端的揣在衣兜里,陪著自己一起經歷了戰火的考驗與淬鍊,可等到他從病床上甦醒的時候已經是戰機墜毀半年之後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從醫護人員的口中得知自己是駕駛著一架帝國出產的戰機從紅雲星域的73號軍港啟航返回聯邦,途徑三林星域的時候戰機突然解體墜落在了紅河谷,是紅河谷所屬的174區保護林地的護林員第一時間發現了他並將他從戰機殘骸里解救出來的。
當時並未發現還有同行之人,他的隨身物品除了一塊手錶一串項鍊之外,再無他物。
更為可怕的是根據第四軍團上報的傷亡名單來看,他在三年前就因為參與7492高地突圍戰而光榮犧牲了!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能夠在戰爭勝利的一年之後突然又起死回生地返回了聯邦。
活生生地上演了一出大變活人的戲碼。
就連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
因為他完全失憶了。
他始終相信失去的一定會回來,因為屬於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的。
但要想將失去的記憶在這裡找回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從末流的那處堤壩開始一路逆流而上,藉助著安保公司便利的條件,攜帶著各種儀器設備,林森仁所有休假的時間都用來在紅河流域尋找線索,尋找那本筆記本。
那本筆記本是他恢復部分記憶後第一件想起來的物品,而那個女人則是他第一個想起來的人。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恢復部分記憶之後,第一個想起的人居然是一名帝國女人。
「啪」
合上彈夾,收起手槍和平板式便捷電腦的林森仁抓起搭在摺疊椅上的外套穿好,熄滅了篝火,關掉了帳篷內的燈以及車燈,從車裡取出背包,拎起一把帶有夜視功能的瞄準鏡的突擊步槍朝著前方的紅河谷走去。
臨走前不忘從烤肉架上割下一大塊紅牛肉,抓在手裡邊走邊大快朵頤。
面前不遠處的電子圍欄上懸掛著「嚴禁獵殺野生動物」和「林區重點,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類似的相關標語,夜色中依然散發著醒目的紅光。
停住腳步的林森仁用力地撕咬下一塊牛肉含在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自言道:「果然不是合成牛肉能比的。」
扔了又覺得可惜的他再次大口大口地吞咬著,好似幾天沒有進食的餓狼,只是嘴巴里再也塞不進去,他才滿眼不捨得扔掉了手裡的烤肉,抓起袖口擦了擦嘴巴,油膩膩的雙手在那件昂貴的名牌衝鋒衣蹭了蹭,然後反手從背包側兜里掏出一顆黑色的金屬球。
林森仁不慌不忙地抓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後啟動了金屬球面上的一處按鈕,順著地面向著前方的電子圍欄拋去。
金屬球精準地滾到電子圍欄邊緣處時一道綠光自金屬球面的密密麻麻的小孔處透射出來,將電子圍欄上安裝有探頭的那幾排豎欄籠罩在其中。
不過很快,原本已經失去信號的探頭再次亮起紅點,與此同時那顆金屬球所散發的綠光也消失不見了。
林森仁雙手端著突擊槍,聳了聳肩,在心裡默念著:「十,九,八三」
金屬球再次散發出綠光的一瞬間,林森仁猛地一蹬地,整個人如同獵豹一樣朝著電子圍欄跑去,不斷提升的速度讓他的頭髮迎風豎立起來,腳上的短靴因為承受的力道有些輕微變形,身後的草地上不斷有一小撮草泥混合物揚起,留下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土坑。
當速度快到已遠超尋常人類的極限之時他距離電子圍欄不足兩米遠,雙腳蹬地身子縱身一躍,空中橫著翻滾中一道電弧自電子圍欄上方迸射而出,眼疾手快的林森仁橫手一推,一股無形的掌勁拍向那道電弧。
那道電弧好似真的被掌勁所傷,竟然在持續向前的沖勢下突然猛地退回了電子圍欄之中。
噌的一聲落地之後不由自主地又後退幾步,穩住身形的林森仁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背包,發現並沒有受到電弧的衝擊,然後他伸出手掌用力一吸,那顆金屬球竟然緩緩地鑽過圍欄空隙朝著圍欄內側這邊滾了下來,林森仁蹲下身子撿起那顆金屬球,在一團綠色光芒的籠罩下他沿著長滿青草和野花的河坡朝著河谷深處走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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