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房子內的一切保存完好,那就說明房子內肯定有人,時停時候的金光可是連人和建築物一起保護起來了的。
要不然,人類的大部分造物都不可能撐過五百年而不變樣。
魏獲帶著隊伍趕了過去,這一走就走了半個小時,穿過密林之後,魏獲等人看到了三座孤零零的建築物。
那是新農村的漂亮小洋房,有一棟是兩層的,有兩棟是三層的,房頂上還有太陽能熱水器,他們看得到從上至下連通蓄水罐的白色水管,還能看到牆壁上貼了瓷磚。
在這茂密的叢林中,三棟建築物顯得特別突兀。
蕭斌顯得很驚訝,他吃驚地說:「這...難不成連建築物也穿越過來了?原本世界的人難道會發現不了有建築物失蹤嗎?」
很快,他們又看到了好幾棟傾倒的洋房,被植物樹藤侵占的破爛磚房,只剩下牆壁的遺址,甚至還看到了四分五裂的長滿了青苔的水泥地板,那些裂開的部分長出了野草、變異蒲公英,甚至有一棵大樹衝破水泥地板長了起來,那些水泥地板被掀開卻無處安放只好一排排豎立著。
一群人在緩緩靠近這個類似遺蹟卻又有三棟保存完好建築物的地方,沒走幾步,魏獲突然開口:「所有人停下,警戒四周!」
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而村落里也傳來了絲絲動靜,很快,兩隻巨型鬣狗就從樹林中躥了出來,其中一隻鬣狗的口中叼著半具人類屍體,而另一隻鬣狗則來搶奪那半具屍體。
兩隻鬣狗就這樣躥出叢林,然後就看到了魏獲以及魏獲身後的樹人等。
兩個史詩級的目光讓兩隻鬣狗瞬間不敢動了,它們穩住身形,雙眼不斷左瞄右瞅,嘴微微一張,「啪塔!」半具屍體掉在了地上,並順著一個斜坡滾了下來,那是一具人類的屍體,沒有頭,沒有半邊身子,沒有內臟。
魏獲面色如常,但蕭斌等人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蕭斌三人見識過屍體,見識過最血腥的場面,莫菇芸身為實習醫生自然也見識過,但他們從未見到過被鬣狗啃食成這幅模樣的屍體。
一股噁心感,一種淡淡的恐懼,剩下的全都是無邊的憤怒!
魏獲開口:「宰了!」
魏莎瞬間就殺了上去,兩把青銅短劍散發出光芒,並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一隻鬣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劍切掉了腦袋,另一隻鬣狗沒有驚恐大叫,也沒有露出悲傷的表情,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
鬣狗躥進樹叢,魏莎追了進去,魏獲等人緊隨其後,他們沖入樹叢中,然後看到了一塊草地。
那是一片被鮮血染紅的草地,一進入到這裡,所有人立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到處都是人類的屍體、內臟、頭顱、骨頭。
在這片草地上,還有七八隻正在進食的鬣狗,它們通通抬起了頭顱,鮮血順著它們的嘴角落下,一股鬣狗的惡臭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當場嘔吐。
這時候,魏莎已經殺了上前,大概是覺得自己數量眾多,鬣狗們立刻展開了反擊,但這反擊只持續了一秒鐘,因為一秒鐘後,三隻試圖反擊的鬣狗被魏莎一劍削掉了腦袋。
同時刻,大樹也出手了,它一爪探下,直接抓住了一隻想要逃跑的鬣狗,那鬣狗體型差不多的是時停前鬣狗的四五倍大,但在大樹手裡就如同一隻小狗,大樹張大嘴巴,把那鬣狗塞了進去,也不聽那鬣狗的衰嚎就是合上了上下顎。
「咔嚓!」
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咔嚓咔嚓咔嚓!」大樹咀嚼了起來,骨頭碎裂和鮮血四濺的聲音從它樹皮內傳了出來,讓人感到恐懼,當也讓蕭斌幾人感到一股暢快感。
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總共八隻鬣狗,除一隻被大樹吃掉外,其它的全部被魏莎斬殺,她回來的時候,俏臉上還粘上了一滴血,這讓她看起來更是憑添了幾分殺氣。
魏獲沒有在此地逗留,他來到其中一棟小洋房樓下,然後喝道:「分頭搜索其他兩棟樓,看還有沒有活人,莫菇芸,跟我過來!」
說罷,魏獲就直接用雙手撕開了眼前的鐵門,然後走進了小洋房,並直奔二樓。
二樓有兩個房間,但魏獲直接往最裡面那個房間走去,然後一拳在防盜門上打開一個洞,再從破洞處徒手撕開防盜門。
這個的房間就是之前魏獲用八倍鏡觀察的房間,他進去了十多秒鐘,然後抱著一個十歲的女孩走了出來。
這女孩臉色蒼白,嘴唇乾裂,沒有絲毫表情,一動不動,雙眼睜得大大的,沒有恐懼,沒有悲傷,沒有喜悅,她...
莫菇芸連忙從魏獲手上接過了孩子,孩子還沒死,有溫度,也有心跳,甚至還有意識,她還轉動漆黑的眼珠觀察魏獲,觀察莫菇芸,只是她沒有一丁點力氣,開不了口,身子無法動彈,似乎想說「謝謝」或是「救我」,亦或是「水」。
她張了張口,但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太虛弱了!
「交給你了!」魏獲把孩子交給莫菇芸,然後轉身又進入了那個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一個隨時有可能摔倒的十四歲少年搖搖晃晃地跟在了他身後,這少年脖子上掛著一個綠色的望遠鏡,在房間裡的沙發上,魏獲還發現了鏡子和老花眼眼鏡,看來剛剛就是這個男孩用光給他發去了救命的消息。
「謝謝。」少年用無比沙啞無比乾澀的聲音道了一聲謝,他十分的堅強,不需要魏獲抱或者背他,更不需要魏獲攙扶,他只是低著頭,然後倔強地用自己的力量走出來。
看到這一幕,莫菇芸的雙眼瞬間濕潤了,她說道:「好孩子...」
但卻被魏獲打斷:「這房子的地基不牢,立刻撤離,等蕭斌等人返回,由他們援助你救助生還者!」
莫菇芸一聽不敢再停留,她抱著女孩蹭蹭蹭跑下了樓,少年倔強地跟在後面,他看上去非常疲憊,嘴唇同樣乾裂,每走一步似乎都走的很艱難,但每一步走的都是如此的堅定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