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詞要求,所有部隊都跟隨柳寒梅到太湖一帶休整訓練,一面躲避鬼子的鋒芒,此間,杜詞正好滲透到南京城下。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柳寒梅不等杜詞說完話就義憤填膺地喊起來,看看杜詞瞪她,趕緊低下頭捂住嘴。
還別說,喬娜娜,水妮妮,韓靜,小仙桃秀娟這些女人,統統不同意,「杜詞大哥,不管是死是活,我們都跟著你。」
杜詞急了:「這是命令,你們必須服從,我們要打鬼子,要報仇,絕對不是莽撞胡來,誰要是不聽我的話,你就不是我的兵了。」
但是,所有女人沒有人聽從,就是小仙桃都笑嘻嘻地說:「得了吧杜大哥,您要我離開您一分鐘都不行。」
柳寒梅則悄悄地拍了一下水妮妮,低聲問:「你們叫他大哥,他到底多大呀?怎麼看起來小小的,難道是侏儒?」
水妮妮沒好氣地翻了她一眼說:「難怪人家都說,女人越漂亮,腦筋越不夠用!」
柳寒梅氣壞了,又不好意思發作,雪梅在旁邊說:「大當家的,您的年齡是咱們隊伍里最大的嗎?」
柳寒梅恍然大悟,感激地拍拍雪梅的手臂,親昵地摟著她的肩膀悄悄說:「雪梅,你聽著,你必須跟姐姐一起嫁他,要不,他身邊這麼些小狐狸精可不好對付啊。」
大家都不聽,杜詞也沒有辦法,馬上帶領大家先回去,常州城就先不去了,鬼子立刻就會來掃蕩的。
全部騎兵,土匪本來馬就多,現在大部分人被打死了,戰馬更多了,一路風馳電掣,直奔督促大部隊隱蔽的村莊。
「糟糕,前面有鬼子。」前面的尖兵驚呼一聲。
杜詞一看,果然有一隊鬼子,兩輛裝甲卡車,幾輛摩托車,正從東面過來,卡車前面裝甲,不知道後面載運多少鬼子士兵。
「怎麼辦啊?啊?怎麼辦?」柳寒梅慌了,因為,跟鬼子交戰這麼一次,她就知道鬼子的厲害了,從他老爹開始積累的太湖西綹子土匪部隊,二百多人,跟鬼子百十個人打了一次,就剩下三分之一!
好在她現在有了主心骨,所以,打馬過來,抓著杜詞的手臂問。
不過,她馬上遭到了敵視,水妮妮將步槍一橫,攔截在中間,她們被抓的女兵,還不知道柳寒梅在土匪中的宣告,不知道她已經公開喊杜詞姑爺了!
小仙桃更是嘖嘖連聲地挖苦:「唉唉唉,注意了,大姑娘,土匪大當家的,您不用這樣膽小怕事吧?整天殺人越貨的,看見鬼子就發抖,俺們良家老百姓看見了鬼子,該如何是好?」
獵戶姑娘秀娟,直接用步槍對準了柳寒梅。
柳寒梅挺委屈的,帶著哭腔和撒嬌的味道:「杜詞,看看你手下的人,都什麼規矩?對大奶奶能這樣無禮?」
「大奶奶?」所有女兵都一愣,看著杜詞。
杜詞尷尬地咳嗽一聲,心說柳寒梅雖然痞氣改了不少,終究是江湖習氣,還好,沒有用大爺一詞:「聽著,我們身上不是全部鬼子的黃軍裝嗎?知道有什麼用處?」
大家都恍然大悟,特別是柳寒梅和雪梅等太湖土匪們,當時杜詞讓他們換上鬼子的軍裝,他們還不樂意呢。
杜詞交代了幾句,立刻,全部人員都開始整理衣衫風紀,列隊在路邊等候。
鬼子過來了,前面三輛摩托車都架著輕機槍,虎視眈眈,後面裝甲卡車的車頂上也架著機槍,鬼子士兵在後面瞄著,還有大量步兵在車廂裡帶著,也都荷槍實彈,對準了這邊警戒。
杜詞統一號令,隊伍向鬼子的車隊敬禮。
鬼子遲疑著先派遣一輛摩托車過來,鬼子在車上都沒有下來:「你們是什麼部隊?什麼人?」
杜詞隨便編排了一個部隊的番號,反正,鬼子的軍裝里都有這種東西,有時候子口袋裡,有時候在徽章裡面,跟中國部隊一樣,方便在尋屍的時候辨認。
「為什麼在這裡?」鬼子機槍手繼續操作著,槍口不時轉換方向,如臨大敵,駕駛員也拔出手槍搖晃著,聲色俱厲。
還是杜詞,誰讓他是這裡唯一會日語的男兵呢?
「我們發現支那殘兵,努力圍剿,而且發生了激戰,傷亡嚴重,這些女人是護士,有人已經玉碎了。」杜詞不慌不忙地說。
此時,其他人都緊張得不得了,因為第一次跟鬼子面對面,鬼子的機槍大開機頭,手槍也東搖西晃,這邊所有人員按照杜詞的要求,統一列隊,沒有任何人持槍平端。真要被鬼子識破伎倆,鬼子一開槍,大家可是全部難活的下場啊。
一些土匪,特別是男土匪,已經在心裡暗暗杜詞的老娘無數遍了。頭上都開始冒虛汗。
鬼子發現了異常,因為大家太緊張,指著一個頭上冒汗的土匪:「你身上有傷?怎麼發抖?」
人家問的是正常情況,那土匪表現太搶眼,此時,幾乎是傻傻地問:「怎麼辦?怎麼辦?」
鬼子立刻用手槍對準他:「什麼怎麼辦?你說支那的語言?」
杜詞咳嗽了一聲:「他是新兵,第一次打仗,我命令他砍死了一個支那俘虜,所以,他精神受到了太強的震撼,需要時間來平復。」
鬼子摩托車手轉轉眼睛珠子:「不會吧?」
「他是輜重兵。」杜詞解釋。
「哦?要西,輜重兵啊,哈哈哈,膽小鬼!」摩托車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相信了。
不過,那個鬼子機槍的副射手卻突然大喊:「你為什麼沒有受傷身上卻有血跡?」
那個士兵很年輕,還有點兒韌性,瞪著牛眼睛嘣了句:「八嘎!」
杜詞趕緊解釋:「那是支那人的血,你看,我們這裡有幾個軍服上沒有鮮血的?我們損失了幾乎一半的戰友。」
「要西,」鬼子還在懷疑。
突然,喬娜娜噗通一聲,從站著筆挺的姿態,轉為蹲坐和跌倒,又慢慢地側躺和仰躺到地上,「昏死」過去。
旁邊的女兵們趕緊救援,但是不敢說話,唯恐露餡。
「美智子?」杜詞衝上前去,攙扶她。
「我,我,我體力太差了,對不起,小島君。」喬娜娜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虛弱地用日語說。
「她們都是女兵?護士?」鬼子問。
杜詞點點頭,好多女兵也急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