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和信子,雲子跟隨西里龍夫,到了《朝日新聞》社本部,參觀了編輯部,印刷部,雖然編輯部的編輯們對特高課人員的到來,表示不滿,可是,雲子那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立刻就征服了所有人,加上信子成熟的風韻,西里龍夫熱情洋溢地介紹,打擊都不再說什麼了。紛紛站起來,鞠躬致意:「哦,歡迎,歡迎啊。」
「這位是著名的勇士,山本勇夫先生。」
「誰?」編輯對徐強掃視了幾眼,非常冷淡。
徐強能理解這些大編輯們,整天忙不過來,又見過大世面,人人都是才子,哪裡會將一個毛頭小子放在眼裡?
「多多關照!」
「他就是撲上手榴彈,拯救戰友的山本勇夫。」西里龍夫由衷地讚賞道:「這才真正的民族勇士!」
「哦?是山本君?」編輯們立刻熱情起來。
徐強能夠感到,即使在政府喉舌的媒體人里,也有著明顯不同於法西斯政府的價值觀念。
觀賞了一會兒,西里龍夫邀請他們三個到外面吃飯,徐強說什麼也不願意,信子和雲子在猶豫中附和了他,於是,西里龍夫表示遺憾:「也好,我立刻派人送你們回家!」
「西里龍夫先生,您實在是太熱情了!」雲子不動聲色地問:「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
「哪裡哪裡,根本不是!」年齡已經四十歲以上,有些老態的西里龍夫,穿著筆挺的白色西裝,打著領結,戴著禮帽,留一撇神氣的八字須,號稱蒙古須的那種,風度翩翩,睿智瀟灑,黑色的眼鏡後面,是閃爍的目光,時而犀利,時而溫和。「我主要是感謝山本君接受我採訪的恩情,還有,非常欣賞兩位美人兒的才貌。」說完,哈哈大笑。
不久,西里龍夫喊了人,派汽車送他們三個回家。
「呀,這個編輯真是了不起。」信子讚美道:「《朝日新聞》很了不得呢。」
雲子微微一笑:「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徐強則從西里龍夫的表情中看出了問題,不錯,他很想和自己單獨接觸,可是,雲子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看來,特高課的雲子小姐,真是一個大麻煩,想到昨天夜裡什麼可疑的地方,徐強越發感到,她的到來,不是那麼簡單。
「哦,對不起,我下車打一個電話好麼?」雲子突然說:「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必須向家裡人說明。」
「哦,好吧!」司機和其他人,包括徐強,都沒有說什麼。
看著她款款溫柔地下車,去了就近的電話亭,徐強看了信子一眼,而信子,則淡然地轉移了視野,欣賞著匆匆忙忙的街景。
很快,雲子回來了,一臉興奮:「呀,我哥哥要從前線回來了!」
在車上,徐強窺探著她的側面臉龐,雲子也很快就感覺了,猛然轉歸來,對他作了一個鬼臉兒:「山本君,你要做什麼?」
徐強趕緊從警惕防範中恢復了情緒:「我在想,做你的哥哥一定很幸福!」
雲子一笑:「也好,我可以請你做我的哥哥的。」
信子打趣道:「太好了!這下子,我們有了警察局的保護,再也不怕什麼黑道人物了。」
西里龍夫在送走三人以後,立刻驅車到了近衛首相的私人住宅,找到了尾崎秀實,此時,那個在任時親自發動了全面侵略戰爭的近衛,那個聲稱以後絕對不以國民政府為談判對象的近衛文磨,已經沮喪地下野了,他內里不能壓制軍部勢力的囂張,外面不能迅速地制服中國,結束中國事變,將日本的精銳陸軍全部抽調回來,只能憤然退休,而著名的紅色間諜尾崎秀實,就是他的私人秘書兼顧問。同時,尾崎也是正宗的《朝日新聞》報紙的大牌記者,還是著名的中國問題專家。
「哈哈,西里君。」
「尾崎君!」
穿越了衛隊的防禦線,兩人在近衛家的花園裡見面了,那時近衛文磨正在和幾個人討論著什麼,有兩個歌舞伎翩翩起舞,旁邊,還有音樂彈奏。尾崎向近衛說明了情況,迅速地離開了。
「那個山本勇夫的情況怎麼樣?你的採訪順利嗎?」尾崎笑嘻嘻地問。
在近衛家裡談論這樣秘密的事情?確實是真的,兩人都有記者的身份,在安靜無人的地方聊天,根本沒有人注意。
「採訪很順利,山本君是一個非常有理性的人,但是,他身邊的女人很不簡單。」西里龍夫人將主要的情況簡單扼要地講述了一番,尾崎立刻皺緊了眉頭:「特高課的`人?果然危險,我得趕緊稟報海燕。」
「哦,應該!我們被鯊魚盯上了!」
一個小時以後,尾崎來到了德國使館,很快,左爾格出來了,他們熱情洋溢地談論了一會兒,就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廳里。
一面吃飯,兩人一面秘談。左爾格聽取了尾崎的報告,十分震驚:「也許,警察局的目光,正在緊緊地盯著我們,那個山本勇夫呢?根據你的經驗,應該是什麼來頭?」
尾崎秀實遲疑著:「根據西里龍夫的報告,我覺得,也許,他是一個自發地,具有潛意識反對侵略戰爭的好青年,所以,他被特高課的人監視居住了。」
「難道,你不覺得特別奇怪嗎?他一個普通的下級軍官,怎麼能夠對我們的情況了解得清清楚楚呢?包括我們的小組每一個成員,甚至是國家,他都能說出來,」
「真的?」尾崎的臉蒼白起來。
「當然是的,我已經向幾個同志講述了,如果山本是日本警察局的誘餌,那麼,我們這個小組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所以,出於最壞打算的考慮,我建議,你們立刻停止任何活動,我們之間的聯繫,也越少越好,還有,繼續派遣西里龍夫盯著山本,」
「你怎麼覺得他是個誘餌?」尾崎難以置信。
左爾格的目光一凜:「憑著直覺,也許,日本方面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但是,又沒有證據,就派遣一個人來攪和一下,誘使我們暴露。」
「海燕,你怎麼肯定日本方面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情況?」
「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們的內部有人被捕叛變,二來是日本警察局特高課的猜測,他們沒有證據,所以,設置了一個圈套。」
「我不覺得!」尾崎想了很久,才說:「如果有人叛變,警察局可以立即來抓捕,猜測也不對。他們不可能有這樣精確的猜測。」
「那你的意思呢?」
「很難決定。所以,我無法對組織進行有力指導,」左爾格苦惱地說:「為了避免損失,我已經下令,將所有拉姆扎小組的人員,及時撤退。」
尾崎同意了。不過,他最後拿出了一張小紙片的時候,左爾格才真正地陷入了矛盾之中。
尾崎道:「西里龍夫的手裡,被他塞進了這樣一張紙條,請你判斷下真實的意圖。」
左爾格打開了一捲紙條,只見上面寫著: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對雙方都很有利,但,首先要避免女人們知道。
左爾格和尾崎都陷入了沉思,這個鬼子的少尉軍官,忽然插在紅色間諜小組的活動中,搞得他們異常苦悶和狼狽,交易?會是什麼交易?
左爾格坦然自若地一笑:「這樣吧,還是請西里龍夫先生出面,直接和他會談,我們誰也不要動,還是保證秘密,等待變化。」
「他可能有什麼交易呢?」
「我猜測,警察局肯定是懷疑了我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想利用他這個特殊的人物,將我們全部釣上來,交易?如果真的有交易的話,警察可以在周圍布置人手,趁機將出面的人抓獲,就有了真正的證據和藉口,」
「對呀,他們的證據不足,也許正在想方設法地尋找證據,或者,製造證據!」
左爾格最後果斷地說道:「必須冒一下風險,我們必須知道,這個山本,是什麼底牌,否則,我無法再在東京有任何的活動了!」
尾崎點點頭:「如果西里龍夫有困難的話,我親自參與。」
「交易?會是什麼交易呢?」左爾格忐忑不安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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