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嵐開口解釋著。
「當初我也是無意之間發現了一處歸墟秘境,事實上一般這種歸墟秘境一旦被發現的話,都會被各個強大的王族所掌控,禁止其他人進入,但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的緣故,當初發現時,附近並沒有什麼海中王族。」
季嵐抬頭透過千瀧看向外面,思緒似乎飄向遠方,同時也帶起了他的回憶。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在發現歸墟入口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危險,外加修為遇到了瓶頸就想進入其中看看能否尋找到一些修煉資源。」
季嵐說話間,在場的眾人最有感觸的還是白須老鬼。
同為散修,白須老鬼對於季嵐的這般說法感同身受。
曾經的他同樣是看到一些遺蹟在稍作猶豫後,還是咬咬牙往裡面鑽。
實在是被逼無奈,遺蹟中雖然可能存在著一定的風險,但同樣的,風險也代表著際遇。
一路走過來,多少次九死一生,每每回想起當年的情形,白須老鬼都感覺自己能活到現在,絕對是幸運的。
至於黃姚,雖然也是散修,卻是比較膽小的內種,喜歡依靠小聰明混跡在諾大的瀚海城中,倒也能維持日常的修煉資源。
每個人的生存方式不一樣。
如果讓黃姚去闖遺蹟,他肯定是不敢的,機靈這種東西是做給人看的,而不是做給死人看的。
換言之,若是讓白須老鬼按照黃姚的生活方式去生存,必然也是不行的,以白須老鬼耿直豪爽的性格,去耍小聰明的話十有**會被人耍的團團轉。
很顯然,季嵐是屬於和白須老鬼這樣的一類人。
「進入了那遺蹟之後,我突然感覺體內的真元遭到了壓制,當時的我就已經到了合體六層的巔峰,卻硬生生被壓制到了化神巔峰的境界,我感覺到不太妙,所以想要離開那裡,但回去的路卻已經被陣法所封鎖。」
聽到這,林烽不免有些呀然:「那你的運氣還真是沒誰了,很顯然,這座遺蹟的主人精通陣法,而在妖獸中,精通陣法的人物少之又少,你也算是撿到寶了。」
一句玩笑話,讓季嵐苦笑出聲:「誰說不是呢,那遺蹟就像是迷宮一樣,轉來轉去,最後把我給轉暈了,不過說起來,那些陣法好像都是困陣,卻沒有什麼殺陣,所以我在陣法之中遊蕩卻並沒有遭受到什麼威脅,直到有一次……」
季嵐的目光漸漸變得迷離起來:「當時我無意間穿過了一個陣法,跑到了另一個陣法里時,卻遇到了她。」
眾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用屁股想都能猜到當時的季嵐遇到了誰。
恐怕就是若離的母親,莫若了。
「見到她的第一印象,就感覺美,很美,當時的她保持的是人形態,並且身上沒有任何有關於妖獸的面貌特徵。」
林烽看了一眼芊芊,絲毫不懷疑季嵐所說的話。
當日在接天廣場上看到同為幽游天冥蛟一族的莫林時,林烽便肯定了自己在腦海之中所探查到的那些訊息是正確的。
妖獸想要變幻成人身,也是和自身的血脈有一定關係的。
自身的血脈越精純,越強,那麼妖獸在幻化成人形態時就會更加擬真,只要它們可以,完全能夠將屬於妖獸的特徵全部抹除。
以幽游天冥蛟一族的頂尖王族血脈,想要做到這一點顯然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其實當時我有感覺到,她對於我有一種發自本能的厭惡,不過因為附近都是陣法的緣故,我們被逼無奈只得在一起同行,當時我記得,她的修為也是化神期巔峰,後來才知道,那歸墟秘境的上方籠罩著非常霸道的陣法,不論是任何修為的人,進入其中都會被強行壓制在化神期巔峰。」
季嵐苦笑一聲:「不過那時的我顯然是不知道的,莫若她同樣不懂得陣法,所以我們二人只能在歸墟秘境內隨波逐流,我記得當時一起行動直到七天之後,我們之間都沒說一句話。」
林烽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的確,雖然與季嵐接觸時間不長,但季嵐給他的第一直覺就是悶葫蘆罐,比較老實的那種人。
如果有女子不主動跟他說話,就算是他心中有意,也斷然不會說出口來。
「直到第八天的時候,當時我們被傳送到了一處宮殿門外,我記得很清楚,宮殿的門口處有兩座石雕,是蛇形狀的石雕,看上去活靈活現的,特別是兩個蛇雕下方的兩顆獠牙,還泛著光暈,光是看一眼就令人頭皮發麻。」
季嵐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麼令他感覺恐懼的事:「大殿的門是關著的,我們找了很久,方才找到開啟門的方法,而這方法,卻讓我們一同猶豫了起來,記得那時整個歸墟秘境中唯一一個殺陣,想要開啟大門,就必須要用鮮血去獻祭兩個雕像上的獠牙。」
「而根據歸墟秘境主人所留下來的訊息,那兩個獠牙之中,其中一個含有劇毒,還有一個無毒,這也就意味著,兩個人裡面,至少會有一個中這種毒,而且秘境主人還說,這種毒是無解的,中之既死,哪怕是大乘期修士也無法避免。」
季嵐嘆了口氣:「所以那一刻,我們都猶豫了,就這樣直到一個月後,她和我說了第一句話。」
季嵐所說的這些雖然聽起來頗為詭異。
但林烽卻知道,季嵐說的並沒有什麼虛假。
一來,季嵐沒有編故事忽悠他們的必要。
二來,季嵐所說的這些的確是有事實根據的,並非假象。
所有的陣法環環相扣,這已經不是單一的陣法了,而是屬於陣群。
將不同等級或者同等級的陣法聯合起來,並且令其糅合在一起且不發生衝突,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只有在陣法造詣上極高的大能,才能做到。
知足季嵐所說的最後一個殺陣,林烽也知曉一二,甚至於在這一刻,林烽對於那秘境主人自身的性格或者善惡,都有了相當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