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小院外再次傳來一個家丁的聲音。
「何事?」燕寧並沒有讓對方進來小院的意思。
「大族老讓您去一趟議事廳,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家丁扯著嗓子在院門外說道。
「嗯,知道了,我會過去。」燕寧回了一句。
大族老在這時找他去商量,其實不用猜都知道和五府金鐵巡查司的事情有關,畢竟,侯府在京都是有眼線的。
「素素,你就在這裡繼續跟著獨孤堂主練劍。」燕寧交待完便讓方飛帶路,向著議事廳的位置走去。
而獨孤無情也沒有跟來的意思。
燕寧和方飛出了小院,又拐了幾個大彎,從內院進入到前院,不多時便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小樓面前。
小樓分兩層。
上面掛著一個銀字牌「議事廳」。
議事廳的第一層是處理一些族內紛爭的事情的,而第二層則是商議族中大事的地方。
方飛在門口便停了下來。
燕寧走進去後,便有一個護衛引著燕寧上了二層。
「寧兒,來了。」二層的議事間中,三位族老早就等侯在裡面,一看到燕寧後,便都開口問侯道。
「三位爺爺好。」燕寧回禮。
「嗯,坐吧。」三位族老點了點頭。
燕寧便坐下。
接著,便有一名侍女進來給燕寧的面前放了幾疊點心,又倒上了一杯茶,最後便退出了二層。
「三位爺爺找我有事?」燕寧率先開口。
「老三你說吧。」大族老和二族老看向三族老。
「好,寧兒是這樣的,我們收到一個重要的消息,吏部已經有了批示,將由你繼任工部的一個有司衙門。」
「五府金鐵巡查司嗎?」燕寧輕輕點了點頭。
「嗯?!你……已經知道了?」三族老愣了一下,因為,他這五日來根本就沒有看到燕寧出過門。
而且,燕寧這五日來一直都在府中練劍,似乎也沒有和外面有什麼信息接觸,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是獨孤無情告訴你的?」二族老馬上有了猜測。
「算是吧,梁公公被我打出侯府後肯定會有下一步動作,而今日五府巡查司突然被徹查,然後,連問訓都沒有便當街處斬,我猜測多少應該和我有關係。」燕寧微微一笑。
「不錯,寧兒,你分析得很透徹,現在我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你不日即將出任新的五府金鐵巡查司,不知道你自己對這個職位……有什麼想法?」三族老聽到這裡,也是讚賞的點了點頭。
「三爺爺有什麼想法?」燕寧不答反問。
「額……」
「好啦,寧兒能一眼分析出這件事情和他有關,那就都不要藏著掖著了,直接開誠不公吧。」大族老終於開口。
「嗯,我們的意思是,寧兒你可以接下這個旨意,但是,卻萬萬不可馬上就去上任。」三族老和二族老對視一眼後,開口說道。
「三位爺爺是讓我拖到與千山雪結婚之後?」燕寧自然明白三位族老的意思。
「對,只要和寧遠大將軍府結了親,那麼出任什麼職位都沒有問題,但現在這個時期,最好是不要出侯府。」二族老點了點頭。
「二爺爺不如猜一猜,他們為什麼要當街將現任五府金鐵巡查司斬了?」燕寧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二族老。
「斬了現任的五府金鐵巡查司,這便是在告訴我們,乾國對於『金鐵』的需求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雖然,這個假象是他們刻意製造出來的,但是,其的的意思卻是不容你繼續在家拖延!」燕寧淡然開口道。
「嗯,寧兒,看來你已經有準備了?」大族老看向燕寧。
「準備是有的,不過,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太明白。」燕寧點了點頭。
「什麼事?」
「我爹到底是因何而死?」燕寧看向大族老,在他的記憶里只知道燕笑天是一個月前突然戰死,至於其它的,卻是一根不知。
這說明以前的燕寧,並沒有參與到侯府與朝中的事情,基本上就屬於一個閒散在家的病公子類型。
而現在,既然要戰。
那麼,至少應該知道對手是誰吧?
「……」三位族老瞬間沉默。
「三位爺爺既然把我叫過來這裡商量,應該是已經準備告訴我真相了吧?」燕寧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是啊,我們三個確實是準備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了。」三位族老對視一眼,終於嘆出一口氣。
「三位爺爺請說。」燕寧又吃了一口點心。
「我們鎮北侯府都是太子黨。」三族老咬了咬牙,開口道。
「噗!」
燕寧口裡的點心噴了出來。
三族老頓時就被噴了一臉的芝麻和綠豆。
「其實,笑天的死並不在我們的意料之外,只是,我們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二族老嘆出一口氣。
「笑天與太子從小一起長大,深受太子信任,年紀輕輕便已經執掌了八萬鎮北鐵騎,並在與北涼的戰爭中立下無數戰功,若不是三個月前太子突然犯病而亡,他們又怎麼敢打八萬鎮北鐵騎的主意?」三族老擦了擦臉,語氣非常不甘。
「……」燕寧沉默了。
因為,他已經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太子病死。
他老爹又是太子一黨的嫡系,這種時候瞬間便等於失去了依仗,以往因為黨爭結下的仇恨便爆發了。
以前你把我欺負的死死的,現在你沒有後台了,我還不弄死你?
當然了,還有一種選擇。
就是馬上向另一方搖尾乞憐,不過,以老爹囂張的個性估計是不屑於這樣做的,所以,就被弄死了。
「得知了太子病亡的消息,笑天第一時間便前往寧遠大將軍府,將你與千山雪的婚事定了下來,從這件事情來看,笑天當時應該就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現在想來,他當時應該是想借這樁婚事來震攝對方,只是沒有想到,對方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付鎮北侯府,卻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在暗中施下毒手!」二族老再次說道。
「明白了,那三位爺爺覺得,誰最有可能是弄死我爹的兇手?」燕寧聽到這裡,自然也有了一些判斷。
畢竟,這種情節……
在小說裡面還是很多的。
總結起來,無非就是兩個字——黨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