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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老姐你快醒醒!」
在成堆文件中泡了一夜的黎莘,被黎響硬生生搖醒。文字谷 www.wenzigu.com她在書房沙發上撐起僵硬的身子,忍下了對這個糟心弟弟的嫌棄,用有些乾澀的聲音問道「吵什麼?」
「老姐!我們穿越了!」黎響興奮的神情透過黎莘才掀開的眼帘,直擊黎莘視線。
黎莘剛準備開口教育黎響,卻在黎響兀自打開的落地窗簾間,看到了一番令人啞然的景象。
黎莘和弟弟黎響出生於教師家庭,身處的小區更是省內乃至全國教資力量最豐厚的老教師小區。
而幾年前,躋身頂尖企業家之列的黎莘,瞄準了這優質的教資力量,力排眾難將這個老舊小區進行開發,讓這個小區搖身一變,成了諸多人才擠破了頭也想加入的超一線住宅區。
可此時她卻發現,那些匯聚一堂的頂尖教師和人才都還在,但小區周圍開發出的豪華街景卻了無蹤影,反而變成了一片開發程度不超過三成的落後古代街區。
要說這是真人秀,那這憑空將整個小區搬到荒地的製作組就真的太厲害了。
黎莘轉念就相信了黎響的說法,她居然和一整個小區穿越了。
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困意,又穩定了情緒之後,她對黎響道「走,先去看看。」
九月的正午還有些熱,但比起烈日更讓黎莘頭疼的,還是小區花園中聚集的老少。
黎莘走上前,發現眾人人群前還站著幾個當地人打扮的大漢。
幾個大漢滿面橫肉,凶神惡煞地攔在前面大吼大叫「你們到底能不能叫出你們管事的來!不能我可就直接拖人了!」
說完,那大漢就伸手向一邊的一個文弱女生,企圖將她帶走。
黎莘拍了拍黎響肩頭,朝他丟了個眼神就朝前走去。
在黎響將女生救下的同時,黎莘擋在了眾人身前,直面那些大漢道「幾位大哥有話好說,動手就沒意思了。」
為首的大漢嗤笑一聲「既然來了我的地盤交不起租,那也不能怪我自己動手帶點東西走去賺錢了。」
即便黎莘此時對大漢將人稱為「東西」心感不悅,但她此時卻無法深究這些。
看大漢的蠻橫模樣,黎莘猜測他們應該是這邊的地頭蛇,想來敲上一筆地租。
但此時黎莘這裡並沒有當地貨幣,更沒有存在身邊的金銀器具。這個情況下,恐怕小區中任何人被他們帶走,都是難逃死傷折磨。
黎莘垂首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抬頭對大漢緩聲道「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今日倉促,我們一時半會沒有什麼錢財可以給你,就算是當買物件,也得花一些時間。」
「不如給我們三天時間,三天後同一時間,你再過來為這塊地皮議價可好?」黎莘見大漢猶豫,又趁熱打鐵道,「這段時間裡,你也可以計算一下是按年收還是按月收,押一付三還是押一付一,你覺得呢?」
被黎莘這麼一說,大漢竟然覺得是有些道理。他回頭與幾個小弟商議了一番,又問黎莘「那若是三天後你交不出錢呢?」
黎莘淺笑道「那我跟你們走。」
在黎響震驚的神色中,大漢打量了一番黎莘。
黎莘皮膚極白,丹鳳眼月牙唇刻在面上,稱著微揚的墨色長髮,在顯得端莊之餘,還多帶了一些清冷。
一看就能賣個好價錢。
大漢欣然接受了這個提案,帶著身後的小弟滿意地離開。
就在他們剛走出小區的那一刻,花園中的慌亂聲好似沸騰了一般,在黎莘耳畔炸開。
其中有個女老師湊上來,滿面愁容地拉著黎莘道「莘莘,你知道的,你章姨我們這一輩都是大半輩子讀書教書過來的,要是讓我們去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干苦力活賺錢,就算是我們樂意,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啊……」
黎莘父母早逝,在黎莘和黎響初中到高中那段年歲,一直是鄰棟的章姨關照他們。
所以即便黎莘此時心中也有些無措,面對章姨還是露出了一副臨危不亂的模樣「章姨你別急,這些都是小事,等我出去看看一定能找到辦法。」
雖然在這些人中,和黎莘親近相熟的人少之甚少,但對於黎莘這不過二十過半就有了完整商業版圖的能耐,卻幾乎是無人不知。
既然黎莘開了口,他們也只好將信將疑地在原地等黎莘和黎響歸來。
走出高級公寓步入殘破的街區後,黎莘發現這邊雖然落後貧乏,但人口卻一點也不比他們居住的街區少。
每一間鋪子都擠滿了老老小小在忙活,雖然時值盛夏,但看著這裡居民身上破敗的衣服,黎響還是有些唏噓「老姐,你剛才也太衝動了。這樣一個連山區都不如的地方,哪裡能在三天內攢齊地租啊。」
黎響無意提起的「山區」倒是提醒了黎莘。
小區中的大部分教師都是老一輩教師,其中不少都參加過支教。而這邊雖然有學堂,但乍一眼看去卻只有老叟在門前閒坐。
這樣的學堂,幾乎可以說是窮人讀不起,富人看不上,一個大寫的教育水平斷層。
不但若是有了新鮮血液填充,那就是不同的景象了。
黎莘心中有了大概的計劃,便帶著黎響轉頭走進一間看著相對光鮮一些的服裝鋪子。
她目光很快就掃遍了鋪子內的衣裳,環顧了價標,最後走向了角落,打量起了一件平價棉衣。
黎莘伸手挑開棉衣,里外打量了一番,對這棉衣的做工有些意外。
棉衣內外都是用了較好的棉布,裡面的棉絮摸著也還算厚實,就是……
有些霉味。
餘光下,黎莘觀察到一邊還堆著許多這樣的同款棉衣,突然心生一計。
黎響見自家老姐目光流轉在這些棉衣上,有些擔憂地小聲嘀咕道「老姐,你買這衣服幹嘛?還沒熱死就該已經熏死了。」
黎莘笑而不語,只是走向了鋪中櫃檯面前,問道「掌柜的,這棉衣有多少存貨?」
掌柜的目光從賬本移到黎莘身上,她上下掃了一眼黎莘這輕紗薄衫之後,下意識地將黎莘當成了一個剛下工的風塵女子。
「怎麼?你們這一行,買了棉衣穿得上嗎?」掌柜先入有些鄙夷地對黎莘斜眼道,「況且,你有錢買這麼多棉衣嗎?」
聽著掌柜的嘲諷,黎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真絲睡衣,又想到那從頭到尾和自己如此親近的黎響,明白了掌柜冷嘲熱諷的緣由。
黎莘不怒反笑,不緊不慢地從食指上摘下一個純銀戒指,擺在櫃檯上問道「怎麼?我出錢你售衣,這買賣還有不做的道理?」
掌柜看到這色澤極好的純銀戒指,心道這風塵女子竟然是有點小錢。於是她收起了一些心中鄙夷,端詳著戒指問道「我這棉衣倒是有很多,就看你要多少。」
黎莘雲淡風輕地吐了一句「八十套。」
話一出口,還沒等掌柜驚訝,黎響就已經按捺不住了「老姐你瘋了?八十套?你買這八十套破爛幹嘛!」
掌柜聽到這「八十套破爛」,一時間感覺有些被冒犯。但此時她更在意的卻不是這個,她放下戒指,敲敲桌板道「這戒指恐怕只能買二十套。」
黎莘對掌柜重新歸於鄙夷的目光視若無睹,更是無視了吵鬧的黎響,徑直走向了棉衣那處。
在黎響跟過來的同時,黎莘刻意將棉衣袖子上的一塊霉斑顯露出來,引得黎響大叫「掌柜!你這破爛還發了霉!我看你是良心發霉了!現在要說那些麻袋裡的衣服被蟲蛀了我都信!」
說話間,黎莘有似笑非笑地抖了抖這棉衣,嗆得黎響嘮叨著躲到門口「我說這鋪子東西真的爛透了,老姐,這衣服我們別買了,這條街又不止這一間鋪子!」
話音剛落,黎響就將戒指奪回,拉著黎莘準備走出鋪子。
黎莘不置可否地跟著黎響往外走,也很快就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等等!」掌柜直直地盯著黎響握著戒指的手,有些進退兩難道,「可以商量!」
黎莘回頭凝視著掌柜,沉默中等待掌柜的退讓。
「四十套!」掌柜的滿面為難,「不能再多了!」
黎莘嗤笑一下,仍是轉頭就走。
這一枚銀戒實在是太誘人,掌柜耐不住對銀戒的鐘意,便忍痛叫住了黎莘「四十五!」
黎莘這才停下了步子,只見她一改方才的強勢,反倒是從黎響手中摳出了戒指擺在櫃檯上,淺笑道「掌柜的,我想同你做生意,這是誠意。」
說著,黎莘示意了一眼桌上的銀戒,又道「只是我家中有老有小,差不了這幾件棉衣。我不願與您為難,五十件,如何?」
話是這麼說,但黎莘的手卻一直在銀戒之上,給了掌柜一種她隨時會拿著銀戒離開的感覺。
掌柜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積了厚灰的棉衣,又看回了銀戒,咬了咬牙答應道「行,五十套!」
黎莘心滿意足地完成了來這裡的第一筆買賣,帶著她的免費勞動力離開。
路上,面對黎響的連番追問,她解釋道「這些棉衣里外都是好料,拆開重新縫補就是一百件嶄新單衣和成堆的新棉花。對於小區中那些不得不出去適應這裡環境的老師來說,最需要什麼?對於幾個億電子貨幣沒法使用的你我來說,最需要什麼?」
黎響雖然衝動但不算愚笨,經過黎莘一提點,他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想給小區里那些老師置辦衣服,積攢一份幫他們就業的恩情,然後再拿這些棉花去賣!」
黎莘不咸不淡地回應了一個笑容,沒有說話,只是如她計劃一般,像及時雨一樣回到了小區之中。
她讓兩個相熟的後勤老師和食堂阿姨幫忙拆解了衣服,又將衣服在小區的智能洗衣房中清洗烘乾,讓黎響分發給了所有老師。
黎莘帶著打包好的乾淨棉花回到小區花園時,大部分老師已經被黎響聚集在了一起。
一場簡易的動員大會在小區中展開,黎莘站在一圈石板長凳中間,言辭懇切道「面臨這樣的局面,我知道你們都很慌張。但是我相信以你們的能力,不論在哪裡都能很好的生存下去。」
黎莘見她的安撫讓一部分老師有些動搖,便又補充道「老師們,沒有人比你們更了解,教育對於一個文明發展的重要性。這裡教育資源貧乏,正需要你們發揮力量去幫助他們。雖然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但只要我們以一個低廉的價格和豐沃的知識去打動他們,就一定能很快融入這邊的社會。」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中逐漸有了附和黎莘的聲音,並開始逐漸擴散。
只不過其中還是存在著一小部分的反對聲音。
「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是!你一個商人帶我們老師搞教育事業!能搞得好嗎?誰知道你存了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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