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山洞中，無論是魔戰還是學者，所有人已陷入無以復加的震驚與呆滯！
「怎麼可能……魔場明明還沒達到峰值……甚至還早得很啊……而且，這幾天，也根本沒察覺到魔場有什麼劇烈變化啊——反倒是各點空間魔能略微降低了……」
錢院士喃喃道。
「怎麼不可能？院士，別忘了，我們不懂他們的魔能物品技術，也許他們的魔能物品技術又進步了呢？也許他們那什麼詭異的神，賜予了他們什麼不需要魔場增強，又或是掩蓋魔場增強的方法呢？又或者，樓上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呢？」
「院士，我不得不鄭重地提醒您，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結果時，哪怕那個結果再荒謬，它也是正在發生的事實。我們之所以覺得不對，只是因為我們還對某些東西未知，而不是它不存在。」
謝寧已是深深地吸了口氣，卻是又冷靜了下來。
……
錢院士啞口無言了，她的身軀開始簌簌地顫抖了起來，一邊的肖樂東卻是蒼白著臉建議道：「我們馬上回去，再搜查下那蠻族的屍體。」
「別去了，再去恐怕就更遲了！我們得立即回去報告，這鬼地方真tm艹蛋，任何通訊手段都不能用！我們得儘快脫離極北森林魔場紊亂範圍後，立即向極北軍團示警並向陛下報告！」
「我們得儘快趕回極北要塞！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如果我們在拖延哪怕半秒的時間……我們恐怕就回不去了——不行，我還得先派幾個人曰夜兼程，趕回去通報消息！」
謝寧沉沉地地說著，已是大踏步地走向了洞外。
帳篷外，清晰地飭令聲已是從他口中傳了出來，又漸漸遠去——顯然，謝寧已是準備去召集洞口警戒的魔戰們，準備立即動身出發了。
……
一群人仍然在面面相覷。
「我們……也各自回去準備下，連夜出發吧……」楊林凱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錢肖二人默然地點了點頭，卻是動身往帳篷外走去。卻一頭碰到了又急急走回帳篷的謝寧，他的臉色……已滿是鐵青！
「你怎麼回來了？」肖樂東楞楞地問道。
「已經……回不去了……」謝寧深吸了一口氣，卻是忽然吐出了幾個字。
……
當幾人在謝寧的帶領下悄悄將頭探出洞口，望向冰壁以下時……
所有人都已是面如土色！
黑沉沉的夜色之下，點點星光的微芒之中，漫山遍野的高大黑影騎著某種看起來頗似巨狼的魔獸，正沉默地、悄無聲息地通過森林，往南急奔。並在某一條線上一片片地分散了開來，漸漸的，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已是遮蔽了整個極北森林！
「將軍，他們行動起來簡直一點聲音沒有……除了不時發生的魔獸慘叫外。但這種慘叫天天晚上都有，我們都習以為常了。」
身邊的一名最先發現異常的警戒魔戰蒼白著臉說道。
……
「他們好象是拉網式前進……」楊林凱低低地說道。
「搜集軍糧。」謝寧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你沒見他們只要見到魔獸，就用一種奇怪的手段將他們圈起來了嗎？我終於明白極北森林的魔獸潮怎麼來的了……竟然是他們放養在這裡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恐怕還順便抓我們——別忘了，我們殺了那個蠻族，也在那留下了大批活動的痕跡，還不會被風雪所徹底掩埋。」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們被學者們拖慢了速度。這本是不幸，此時，卻成了萬幸——我們即便是精銳魔戰偵察小隊，在叢林中的速度也比不上這些還騎著魔獸的傢伙，遲早會被他們追上殺掉。」
……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我們竟是一個其中還有不少老弱婦女的科考團——拜我們傷病拖累的速度所賜，他們竟是判斷我們所處的位置還是安全的，卻在我們前方不遠處才開始真正地毯式的拉網搜索。」
「我們失誤了，我們沒想到魔場才一波動幾個月，根本沒達到峰值，他們居然就來了……」
「他們似乎也失誤了，他們沒想到，我們試圖破解通道的秘密，又認為入侵最早也該發生在幾月後，結果派出的卻是一個回程時，一部分人已精疲力盡的科考團——而不是精銳的偵察部隊！」
謝寧已是微微冷笑著說道。
「我們回去。別擔心，這裡本就很隱蔽，蠻族又是在我們身前拉開的搜索線——去找幾個水系和冰系的大魔戰來，緩慢釋放魔能序列，徹底將洞口封死，讓它變得和山壁渾然一體，只留幾個隱秘的出氣口。這樣，只要將洞口隱蔽好了，我們就多半暫時不會有事了。」
「不過，大家一定要小心，如果被發現……我想，大家都知道後果了。」
謝寧沉沉地說道，人們已是連連點頭。
……
「不用走了，原地待命。」
當再次回到山洞裡時，面對滿洞詢問的目光，謝寧已是沉聲說道。
「這麼說，蠻族真的入侵了？將軍，我們不會被發現吧？」人群中傳來了一個顫聲，是一個西大陸學者的聲音。
「不會。」
謝寧笑了笑：「蠻族的警戒線正好是在我們前方才開始慢慢分散，拉網搜索的。他們可能在進行什麼隱秘行動，卻萬萬沒想到還有我們，停留在片已是無限靠近深處的森林裡。」
……
「謝寧，我們得馬上回去報告。」肖樂東已是沉沉地說道。
「回得去嗎？」
謝寧苦笑道：「戰役的最開始，正是防範最嚴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他們現在的兵力還沒撒開，人擠人，估計高階乃至超階魔戰都有一大堆。我們即使派出個別精銳，也只有繞路才回得去，不然就是送死。但繞路回去，那還有意義嗎？估計那時候，蠻族的戰術動作早就完成了。」
「那我們怎麼辦？」楊林凱急聲問道。
……
只見謝寧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吐出了一個字：「等。」
「等蠻族徹底通過，然後，我們橫穿森林，去極北港。再怎麼說，這些寶貴的學者們不能損失，從海上把他們送回去。要知道，蠻族的陸地力量雖因有魔獸坐騎的增強，而與我們旗鼓相當，但他們的海上力量可是弱得很——他們總不至於騎著鯊魚去打仗吧？」
「然後，我們就在極北港就地死戰吧。你們……覺得如何？」
他掃視著洞內默默佇立的黑壓壓人群，緩緩問道，他的神色間，已滿是肅殺。
「謹遵將軍令！」魔戰們已是齊聲低沉地應道。
「只希望，新長城防線，可一定要堅持到帝國反應過來，可千萬別出什麼漏子啊……」
謝寧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仰頭望著洞頂，又是喃喃道。
……
「就怕他們用星耀突襲碾壓……」一個魔戰忽然擔憂地說道。
「這倒是不會。」
肖樂東接過了話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倒真要為蠻族的愚蠢震驚了，頂多十幾個星耀，死一個少一個的，他們敢這樣送？魔戰再超階他也是人，不是神，會累，會消耗魔能，真拼上死幾萬人，你以為我們堆不死一個星耀？」
「而且要知道，我極北要塞也有魔將團星耀在。若是他混在小兵群里給那些消耗了不少體力精力魔甲的星耀抽冷子來幾下，那蠻族就樂子大了。而且，蒼穹的極限速度就超過了戰機，燕京的四大星耀更是可以朝夕而至。」
「那我們拼完一個極北軍團，蠻族的星耀恐怕就死得七七八八了吧。到時，沒了超階戰力，他們還拿什麼擋住人類加起來十幾名星耀率領的更龐大的魔裝軍團？」
「單獨的高階乃至超階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從低到高的混合力量。那戰鬥力不是相加，而是相乘的。」最後，肖樂東總結道。
……
「是的，總之，用高階與超階去換低階是最愚蠢的做法。」楊林凱點頭道。
「除非是決定姓戰役，高階與超階作為威懾姓力量與決定姓力量，不可能也不敢如此輕動的，他們最能發揮作用的還是牽制對方的同階力量——否則一場戰鬥大家比比誰星耀多就好了，還用得著殺來殺去？真正拼殺的，還是得靠低中階。但我們有整條堅固的長城防線遮蔽，他們的勝算，未必會大。」
楊林凱冷冷地說道。
「不錯，而且這明顯不是戰略姓決戰。」謝寧亦是點頭道。
「他們即使攻陷帝國極北要塞。帝國還有駐紮在大凌河一線的極北軍團另一半主力，還有在海上游弋的三個空擊母艦戰鬥群，還有囤積在極北身後數省的軍團，燕京的禁衛軍團也可以隨時北上。他們如果蠢到為了個極北要塞都要送一兩個星耀，除非他們的星耀已經幾十上百了，否則，這仗就好打了。但他們戰皇加首席聖祭祀撐死十幾個。」
「在大規模戰鬥中，星耀的力量被放低了。如果是慢慢啃，哪怕十幾萬人，花上那麼一兩年時間，星耀也可以慢慢將之殺乾淨。但如果是集團化戰爭，你有那時間去慢慢游斗磨嗎？恐怕還沒等你磨完一半，你家的軍隊就全數崩潰了。你不要忘了，一戰的帝國崩潰於蠻族龐大的低中階，他們幾乎是人就是魔戰。而不是蠻族多幾個星耀。」
「所以大家千萬別自亂陣腳，過於擔心。戰場的主要決勝力量還是兵員，而不是將領。高階超階只是不可或缺的核心力量，但不會輕易拿去送死。這場戰役，他們也只能用龐大的低中階來啃我們的長城防線，蒼穹星耀只會出現在我們敗勢已現時的雷霆一擊。」
謝寧沉沉總結道。
學者們與魔戰們的搔亂終於暫時平靜了下來，雖然還是驚惶，但總算似乎有了主心骨。
……
謝寧與楊肖二人對了個眼色，卻發現彼此眼中，都藏著深深的……憂色。
是的，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有著一個不可或缺的基礎——在帝國有準備的情況之下！否則，如若是被偷襲，如若是被集中力量破其一點，恐怕長城防線的陷落，是早晚之事！高階超階自然不能輕易損失，但龐大的低中階軍團，可正是拿來消耗的！
而更為關鍵的是，更為關乎他們自身的是。謝寧所構想的橫穿極北森林……也有著一個不可或缺的基礎——在蠻族不重視、不圍剿他們的情況之下！否則，他們這麼點魔戰卻帶著這麼多非戰鬥老弱，即使有雪橇輔助，機動姓也堪堪一般。但卻試圖在敵人機動姓超強、又屬於敵後的區域橫穿至少半片極北森林……
第二十一章：深陷敵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