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發展勢頭

    走下汽車，艾飛回頭看了看坐在司機位置上的渡邊秀夫：「渡邊君，和我上去坐一會兒吧？」

    「不，社長先生……我是艾君，有機會再去拜訪艾君和幸子太太吧。我今天，就不上去了。」

    「那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再見！」

    「再見！」渡邊秀夫開著奔馳車一溜駛遠了。

    走進公寓的大門，樓道中靜悄悄的，用自己的備用鑰匙打開了公寓的門，還不等他想給父母一個驚喜，就聽見一連串的狗兒的狂吠聲傳了出來：「汪汪汪汪汪汪！」

    艾飛倒是先給嚇了一跳：「怎麼這麼亂？」定睛看去，以狗東西為首，四五條狗衝到了玄關處，正在大聲的呼喝著，還好，狗東西第一時間認出的男主人，一溜小跑的來到主人腿前，使勁兒的廝磨著：「怎麼了？怎麼了？」

    艾飛緩緩的站起身來，看著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父母，眼眶有點發脹：「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艾幸子滿臉都是不能相信.的驚喜，又分辨了一下：「小艾君？是您嗎？」

    艾飛不再說話，也不拖鞋，就這樣.走過去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是的，媽媽，我回來了！爸爸，您好！」

    艾豬太郎畢竟是男人，克制力.要強得多，故意用力的眨眨眼，算是把眼中的淚水忍了回去：「唔，好！」

    艾幸子可不管這一套，摟住兒子的身體，似乎生怕.自己一個鬆手孩子就會跑了似的：「小艾君……？嗚嗚嗚！」

    「媽媽，不要哭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艾飛緩緩的放.開媽媽，後退了半步，近距離的端詳著：半年的時間不見，父母都有些蒼老了。天知道，艾幸子才不過40歲呢！一定是為遠在美國的自己擔心吧？心裡想著，眼中的淚水怎麼也控制不住，終於還是滑落腮邊！

    看到他落淚，艾幸子更是忍不住，眼看就要大哭，.還是艾豬太郎從中話：「喂，孩子他媽，不要再哭了！」

    「嗨……伊！」艾幸子收.斂了眼淚，趕緊抹了一下臉：「小艾君……很辛苦了吧？快點到屋裡坐吧？」

    艾飛撲哧一笑：「爸爸，聽媽媽的說話，簡直是在招待客人？！居然還『快點到屋裡坐』？」

    艾豬太郎誇張的大笑起來。

    幾分鐘之後，艾飛洗了一把臉，在客廳的榻榻米上坐了下來，說來也怪，本來不是很習慣的盤膝而坐的姿勢，現在使出來竟然是無比的流暢！看著父母直勾勾的眼神，年輕人臉蛋一紅：「好吧，我知道爸爸媽媽有很多問題，放心，我一定會全部解答的。誰先來？」

    艾豬太郎撲哧一笑：「知道嗎？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你的這種在我聽來不是很習慣的說話方式了！喂，孩子他媽，每一次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總想知道孩子在美國的生活嗎？你先來吧！」

    望著兒子，艾幸子一肚子的問題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訥訥了半天，才算開口了：「在那邊的生活，很苦嗎？」

    「也不能算很苦了。尤其是後來的時候……」艾飛從懷裡掏出一包煙，自己拿出了一支，剩下的交給父親，父子二人就這樣抽了起來：「剛剛到美國的時候，情況比我想像得要惡劣，美國人對我們有著很大的敵意，不過還好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總算讓他們知道，即使是曾經有過那麼一段不愉快歷史的日本人，也絕對不是他們口中邪惡的存在。」

    艾幸子可不管什麼邪惡不邪惡，只是知道兒子在美國生活的不愉快：「小艾君，如果在那邊真的不愉快的話，為什麼不早一點回來呢？國內……不是也有你的事業嗎？」

    「這是兩件事，媽媽。」艾飛的臉孔似乎隱藏在煙霧的後面，讓人看不真切：「我在離開公司的時候說過，日本這邊的事業已經進入了正常的軌道，暫時不會有很大的變動，離開這裡，第一是為了見識一下更廣大的世界，第二也是為了更多的積累一部分資金，為我將來再殺回日本，進行更全力的衝刺做準備。第三，也就是是更重要的一點，在美國如果真的只是因為一些生活中的末節就放棄的話，我想，我也不可能在20歲的時候就成為一家大型出版社的社長先生了！我不能容許自己被這一點點失敗打敗，這是絕對不行的！」

    艾幸子聽得半懂不懂的，還是選擇了支持兒子：「那，好吧。如果小艾君決定了，媽媽一定支持你的。孩子他爸，您有什麼問題嗎？」

    「唔……」艾豬太郎一直默默的聽著，只是一支接一支的吸菸：「在美國也還是從事出版漫畫類的工作嗎？」

    「不是的，我在美國從事的是服裝設計。……不明白？就是設計出更適合現代的男性或者女性穿著的服裝，然後找人製作出來，銷售出去。」他一拍腦門：「幾乎忘記了！我從美國給爸爸媽媽帶來了禮物！請等一等。」

    拿過自己的旅行箱，在榻榻米上打開來，從中取出一件男士禮服：「爸爸，這是給您特別製作的禮服。」又拿出包裝：「媽媽，這是香水，香奈兒no。5的。試一下，很香的呢！」

    夫妻兩個接過禮物，還是那種無比驚喜和歡愉得像是在表演的神態：「簡直太好了！我太喜歡了！太感謝您了！」（注

    艾飛撲哧一笑：「您們喜歡就好。」

    夫妻兩個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笑：「喜歡，太喜歡了！」

    艾飛回頭撫摸了一下狗東西的頭：「媽媽，怎麼家裡多出來這麼多的狗啊？」

    艾幸子抿嘴一樂：「這都是當初的小狗呢！」

    「誒？都長得這麼大了嗎？」回頭幾條狗趴在榻榻米上，正在向男主人望著，似乎對這個新出現的傢伙不大熟悉的樣子：「狗東西，你現在兒女成群了？有一套嘛？」

    「嗚嗚~！」

    「每天遛狗的時候很辛苦吧？如果覺得累的話，可以送給別人幾條的。」

    艾豬太郎笑了起來：「這可不行！媽媽不知道多喜歡這些小傢伙，其實在離開原來的住宅的時候，也有其他的鄰居想留下幾條，最後都給她拒絕了。」

    「是啊……」艾幸子也接口說道：「看著它們從小到大，實在是不忍心送給別人。不過遛狗的時候也不算很辛苦，只要把門打開，它們就會自己下去，回來的時候再給它們開門就可以。媽媽不用跟下去的。」

    「只要是媽媽不覺得累就好。」

    「小艾君……」

    「嗯？什麼？」艾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這一次……回來，能夠在家中……呆很久嗎？」

    「……」艾飛沉默了一下：「具體的時間我還沒有打算國內這邊的情況吧，如果順利的話，我想，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回去的。」

    艾幸子失望的點點頭：「明白了！」

    艾飛也很無奈，明知道母親像天下所有當媽媽的一樣，都希望兒子能留在自己身邊，但是……難道就這樣扔下美國那邊的事情嗎？這是不現實的！當下也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房間中難得的出現了冷場。

    「哦，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艾豬太郎適時的出來緩和氣氛了：「在上野區的很多鄰居都開始選擇搬離，而且，通過高橋君的努力，絕大多數人都願意把剩餘下來的房產低價賣給小艾君的公司名下。」

    這可確實是個好消息，艾飛精神一振：「是真的嗎？我是說，有很多嗎？」

    「嗨伊！我大約問過高橋君，有24戶人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只是因為……小艾君現在不在國內，這件事暫時沒有得到解決。就一直拖延著。」

    「這件事不能拖延！時間長了就有可能浪費資源了！」說著話，艾飛爬了起來：「我去打個電話。」

    「電話在裡面。」

    走了一步，他又坐了下來：「爸爸，我有點事想和您說。」

    「誒？」

    「在美國的時候我遇到了雨宮井子他們，他們是到那邊進行一項電影……」

    「我知道的，電影展映嘛！國內的很多家報紙都電台都播出了對他們的採訪。怎麼樣，進行得還順利嗎？」

    艾飛尷尬的撓撓頭：「這個先不談。我想說的是，似乎您已經從黑山公司辭職了？」

    「啊，是的。因為一些工作中的問題，而且，在黑山那邊，我感覺工作的強度太大，身體有些吃不消，就辭職出來了。」

    「那麼，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誒？」

    「是這樣的，您知道，雨宮一直是我的秘書，後來在我離開之前，為她安排了財務部主管的職務，但是……她對於這份工作始終不是很滿意，也許，對於她來願意坐的事情還是我的秘書。這一次去美國的時候，她也選擇了留下。」

    「……我不願意過多的逼迫她，而且，在美國那邊，我也確實需要一個人可以幫助我，所以，在我下一次去美國的時候，想把她也帶上，而日本這邊，尤其是公司的財務部門，我需要一個可以絕對信得過的人替我執掌……」

    他說到這裡，艾豬太郎已經明白了：「小艾君的意思是說，讓爸爸到你的公司中擔任這個職位？」

    「如果您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倒也不是不願意，只是，財務工作我不是特別懂的。」

    「這不是問題。只要會基本的算術就可以。憑您的能力，很快就可以上手的。更不用提我還會安排人協助您呢？」

    「這樣啊？讓我考慮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艾飛站了起來，走到廚房扒頭看看：「媽媽，不要準備晚飯了，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吃飯！」

    注1：關於禮物的環節。有一次筆者和母親聊天時問起了這方面的情況――母親也有過留學日本的經歷，對這方面懂得一點――當時她的語氣和表情讓我哈哈大笑！確實是很搞笑的！那是一種在中國人看來無比誇張，無比舞台表演化的口吻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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