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帶著他的團隊,所有主播,都沒有參與這件事的後續處理。
陳遠平出面,將這幫人全部扭送到派出所,就一個名義,他們拿著武器,跑到我家來打劫,虧得村民們幫忙,不然人就衝進我家來了,家裡有老人,已經被他嚇到了,目前已經入院治療。
別人不知道,都是鄉里鄉親,蓮泉村怎麼回事整個梅城都知道,還說蓮泉村的老人能被這點陣勢給嚇到,開玩笑呢吧,你蓮泉村的彪悍是從小到大,還能說老了就會被嚇到?
知道歸知道,鄉里鄉親,豈會不幫著,怪只怪這幫小傢伙倒霉了,你們敢去蓮泉村鬧事,事先不打聽一下嗎?是腦子有毛病嗎?
五百個證人。
有素質的,排隊在派出所門口,等待著錄口供,我們都是來作證的,這幫人,帶著武器來陳家門口,要衝進陳家搶劫。
幾個小時後,被暫時關押的這些人,沒人動他們,但是有人給他們傳話。
「你們啊,傻乎乎的,看現在誰能救你們?」
「別想著出來了,等著宣判吧。」
陳昊當晚就離開了家裡,回到了工作室,他在等,等人來找自己,一波套路的陷阱自己躲過了,事情還沒有完,對方能在自己家鄉搞事情,就絕不是隨便花錢找幾個愣頭青跑到自己家門口,還有就是自己回家的準確時間,這種事,由不得陳昊不去多想。
按照陳遠平的意思,不讓他走,就在家裡,任他外面是誰,跑來蓮泉村試試?
陳昊考慮了一下,搖頭拒絕,回到市裡的工作室,有些事他可能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坐在這裡,事情就會繼續發展,那可是十幾個人,真要走正常程序,幾乎可以板上釘釘,出不來了,輕重程度不同也要吃窩窩頭了,要無視這件事,那背後的人需要拿出的錢就不是一星半點來安撫那十幾個人的家庭,似乎,來找自己解決這件事,更符合事情發展的自然規律。
陳剛回來後,什麼也沒說,回到自己房間,十幾分鐘後出來,一條作訓褲,一雙軍靴,一個夾克外套,抱著臂膀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也不說話,目光炯炯的看著大門。
二子安撫著大家都回那邊睡覺,包括劉東也沒留,整個loft這邊就只有他們哥三個,實際上,在他們的心中,應對任何事,我們三個就足夠了,如果我們三個應對不了,那再多人也都是枉然。
經過這一年時間,陳昊在家裡擁有著讓家人信任的權威,他說自己來解決,那就可以自己解決,包括陳雨也都乖乖的留在了村裡的家中沒有跟著回到工作室。
兩部手機,一個公開的私用,一個純粹只有親戚朋友知道的私人號碼,就放在陳昊面前的茶几上,陳二也幫著他一起想,這件事就是衝著打壓抹黑陳昊來的,這種事該不會是因為他線下藝人的身份,風格更像是來自線上更像是他主播身份帶來的麻煩。
從最開始的mc郭凱,到後來的八卦主播黑虎,再到花澤,陳昊沒有糾結這三個跟自己發生直接衝突的人,他深知網絡的水深,或許就是單純有人想要踩乎他上位,或許就是自己的發展讓一些人懷恨在心想了這麼一招。
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目的,敢這麼玩,就必然有能夠在現實里撬動自己的關係網的實力,不然不會傻乎乎的玩這一套,所以,他在等著,等著這些人浮出水面。
在燕京的三年多,他看多了網絡上的各種齷齪腌臢事情,自己這一年也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情都有心理準備。在網絡上,你紅,就是一種原罪,必然會因此得罪很多人,哪怕你整天什麼事情不做,也不參加線下活動,也不去爭線上的比賽,就是安安心心在自己的直播間直播,那也不行,看你不順眼的人還是大有人在,想要拿你炒作的人也是不少,最後想要踩乎你上位的人更是蓄謀已久會玩大動作的。
心理準備早就有,能在這個網絡玩明白的,難度你細看比當一個藝人還要難,各種套路各種坑,真正能夠走出來成就一片天地的,沒有幾個,都要承受著來自方方面面的各種侵擾,光是網絡上今天你和我干一場互相開罵開損、所有徒弟和朋友露胳膊挽袖子往上沖或是站隊,都不用說每年,每個月你都能看到好幾次。
沒有第一時間出現的該出現的人,也是一種信號,陳昊明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到什麼時候還是要靠自身實力說話。
一輛很低調的本田車子,開進了工作室,並不是有意躲著誰,只是習慣了讓自己不那麼的高調,不成為別人關注的目標。
齊敬遠穿著一件很普通的夾克外套,在司機邵勇的陪伴下,走進了loft,陳剛一動未動,如同沒有看到一樣,怎麼說也是在一線走過來的齊敬遠,在這個如同磐石一樣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隨時會爆發的殺氣,當時他都有一種衝動讓人將他暫時的看押起來,不然這就是個定時炸彈,一旦爆炸,那殺傷力足夠讓整個梅城成為全國的焦點。
二子站起身迎了上去,也沒說什麼,這哥倆骨子裡就這樣,一個我從死亡的坑井裡爬出來,一個我根本眼裡沒有別人,你多大的角色,真到了我們想要玩命的時候,都不放在眼裡。
能夠比一個請的手勢,將人引領到陳昊的身旁,已經是二子所能做的極限,這時候,沒人會小看這個身高不到一米五的醜陋小傢伙。
「齊局。」陳昊傳遞出來的淡然,讓齊敬遠對他刮目相看,同時在心中也給他的評價提升了幾分,這幾分,可不能算是正面評價,是他覺得這個年輕的小傢伙,身體內有股子不管不顧的狠勁,正是因為狠,他此刻才會顯得很正常,因為他已經想好了,早就做好了打算,才會不急不躁,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按照自己既定想好的方向去做事。
有些話,齊敬遠覺得自己不用說了。
「我明年,可能就要走了。」齊敬遠坐下之後,陳昊給他點了一支煙,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叔,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厚多大臉皮,我也跑一趟,但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證。」看著齊敬遠眼中的淡然,陳昊心裡有底了,在這件事上,這位是站在自己一邊的,他說這句話只不過是在告訴陳昊,現在有我在,到了明年我走之後,你要儘快鋪好自己在家鄉的路,要讓自己再面對類似的事情時,還擁有此時此刻的底氣。
陳昊的承諾,也是發自內心,他能有什麼幫上齊敬遠的?無非也就是自己公會大哥和自己認識的幾個大哥,能不能在對方的仕途上說上話是一回事,願不願意去說這句話是另一回事,但從此刻齊敬遠來了,陳昊願意許下這個承諾,哪怕不管用哪怕因此在大哥那裡印象變得不好,他也願意去做一次嘗試,哪怕嘗試成功了所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他會心安。
齊敬遠笑了:「小傢伙你想太多了,你叔都這把年紀了,再大的追求也有個限度。」話至此,齊敬遠就不再說看似是正事的話,和陳昊兩人,坐在那裡聊了一會兒天,抽了兩支煙,喝了一杯茶,看看手錶打聲哈欠:「到點了,該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我會很忙,想要試一試我那邊,好啊,我等他們來。」
陳昊在齊敬遠走之後,想明白了,他在這裡坐了二十分鐘,以梅城的大小,這個時間段不會堵車,開車從哪都過來了,沒有人來,就意味著對方是想要在正經途徑走一走,將那十幾個傢伙給弄出去,而這,恰恰是對齊敬遠的挑釁。
陳昊相信齊敬遠,所以他讓陳剛關門關燈,哥三個收拾收拾睡覺,睡得著睡不著是一方面,睡是一種態度。
三人其實誰也睡不著,陳昊躺在床上,拿ipad看一部電影,實際電影演的什麼他根本就沒看,一直在胡思亂想,想的最多的不是眼前這件事,而是怎樣才能讓自己站得更穩,不再是依靠著一兩個人的照拂,是自己實實在在有著無懼一切的實力,至少,要在自己的家鄉,擁有這份實力,他可不想一直讓自己的父母體自己擔驚受怕。
過了十二點,陳昊接到了一條信息。
「開門。」
信息來自于晴天,幾分鐘後,陳昊將晴天接進了自己的房間,這位很霸氣的往椅子上一坐:「兩千萬之內,我隨時可以調動現金給你,兩年之內可以供給你使用,按照銀行給我利息就可以。你這件事,很多人都在衡量利弊,你要不想低頭,那就拿出拼死一戰的態度先勝一場,以三個月到半年時間,在這裡經營起真正屬於你的人脈網絡,一個齊敬遠,不夠。」
多一句話都不用說了,晴天對陳昊的了解,讓他只需要點頭就可以,她所說的,正是他所想的,也是他想要守住的底線,至于晴天到底了解多少,此時此刻,陳昊不覺得自己該去刨根問底,那沒有意義,真正有意義的是你陳昊以後能做成什麼樣,眼前這件事,不過是必須經歷的事情而已,今天不來,早晚也會來,誰叫你陳昊紅了。
能住進晴天心裡的男人,可以現實的實力還不夠,至少要在心態上,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是否選擇走進去陳昊不敢說,此刻,人家大半夜的來了,給你送來了最想要的一顆定心丸,你能回報的,就是將自己的強大毫無保留的向她展示,告訴她,我不會讓你來的後悔,不會對不起你這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