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陣日語在門外傳了進來,跟著方遠山臥室的移門被人從外面蠻橫的拉開。也不脫鞋子、一陣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由遠及近來到了他的耳邊。
方遠山睡在榻榻米上、頭朝門口,所以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屋子裡湧進來好多人,並且其中有幾個人的腳就在他的枕頭邊。
「な、あなたは何処人、パスポートですか?。。。。」
一陣日語從屋子裡其中一個人的嘴裡冒出,由於事出突然、來不及反應的方遠山竟然被一群人給堵在了屋裡。
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無奈之下只得把槍收起來、裝著迷迷糊糊的樣子爬了起來,跟著用英語問道:「你們找誰?」
等見到他的正容後、其中一個日本男子手拿照片比對了一下,跟著就是嘰哩哇啦的一陣大叫聲,並且還用右手指著方遠山。
「艹果然是來找我的!」
剛剛站起身的方遠山也不等他們發難,猛地一把推開門口的男子。在方遠山全力以赴的一推下、門口的男子竟然如被重型卡車撞到一般,整個人騰空而起連續撞斷兩扇木製結構的隔斷才落下來。
而方遠山在推開那個男子之後、已經順著「人形」豁口衝出了房間,在房主目瞪口呆之下大步跑出了這家民宿。
「啊。。。」
「を追え。。。」
「。。。。。。」
被殃及池魚的房間裡傳來一陣尖叫聲,跟著一陣日語從身後傳來,那些被方遠山突然發難打個措手不及的男子頓時從民宿里追了出來。
睡覺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等方遠山跑出這家民宿時、遠處的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了。由於地形不熟,先跑的他竟然被後面的追兵漸漸逼近了。
越跑越偏僻的方遠山發現前面居然沒路了,一堵高高的圍牆橫恆在了眼前。
「艹!」
他現在真的很想拿出槍來回頭射上幾槍,讓他們知道一下厲害,但是就怕發生別的變故。而且這些人一看就是職業流.氓,難保他們沒有武器,到時候亂槍之下萬一被打在要害上就死翹翹了。
「噗嗤、噗嗤」
跑在前面的方遠山突然往後拋了兩個煙霧彈。跟著衝到圍牆邊手一晃多出了一架鋁製摺疊梯,三兩下爬上了牆頭,跟著在那些人還沒衝出煙霧的功夫迅速的把梯子給收了起來。也不管圍牆裡是什麼地方,瞧准地方跳下了圍牆。
「野郎、人よ。。。。」跟著傳來了一陣對講機的聲音。
聽到圍牆外面傳來的罵聲。圍牆裡的方遠山也不理會,拿出自己運動鞋穿了上去,那雙「借」來的板鞋匆忙之下也沒來得及換。
把鞋子穿好才有時間觀察圍牆裡面的環境,看到前面的幾棟飛檐仿古建築他就是一愣,要是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一間寺廟了。
後有追兵、前面說不定還有堵截的。也沒工夫再去細看。抬起手腕看了眼已經4點多了,怪不得天已經發白了。
從這間像寺廟的院子中庭跑到了大門口,發現上面居然按了個防盜鎖囧了一下,伸出右手抓住鎖頭、左手抵住大門,使出蠻力硬生生的把鎖頭從木製大門上拔了下來,鎖頭上面的幾個螺絲也掉在了大理石台階上,發出幾聲「叮叮」聲
大門可能是沒有上油,方遠山從裡面拉開沉重的大門時、發出一陣「吱呀」聲
「玄関は誰ですか?」
聽到寺廟裡傳來的呼喝聲,方遠山趕忙從間隙里沖了出去,到了台階下轉頭看了一眼門頭上的匾額:善國寺!跟著繼續往前跑。
現在他也顧不得看路了。哪裡偏僻往哪裡跑。右前方這時又傳來了對講機的「滋啦」聲方遠山一個轉折朝著對面的民宅區跑去。
「%……¥%%……&」
可能是發現了他的身影,那邊傳來了一陣激動的日語,跟著雜亂的腳步聲朝這邊涌了過來。
方遠山吃虧就吃虧在地形不熟悉上,他也知道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包餃子」,但他就是不想束手就擒,像杜拜那樣的好運氣不是每回都有的。
艾德里安的貨已經交掉了,他現在也不怕把事情鬧大。而且從杜拜的經歷里他發現個規律,那些找他麻煩的人、本身就最怕麻煩,出了事也絕對不會找police。
穿過民宅、斜對面的大廈門口借著蒙蒙亮光,可以看到好幾個人影在朝著這邊跑動。方遠山這時的真火也快被逼出來了。不使用武器不代表他不敢用,把他逼急了火箭彈都敢朝對方招呼。
「嗎的,給你們臉了是吧!」
一把帶消音器的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也不用瞄準。「噗噗噗」對著跑過來的幾個人就是三槍。
「彼はみんなに注意して注意していない。。。。」一個被打中的男子躺倒在地上慘嚎著,另外幾個趕忙一個飛撲躲向了旁邊的灌木叢,跟著就是對講機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方遠山不用猜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告訴追捕他的人、自己手裡有槍。
「你們不出來我可就走了」
把攔路的幾個人逼開、方遠山朝著馬路對面狂沖而去。剛剛他就看到民宅門口有輛日產的汽車鑰匙還掛在上面,奈何他實在開不習慣日本的車子,只得忍痛割愛了。
就這樣邊跑邊開槍、一直到天色大亮他都沒能突破這些人的圍追堵截。而且合圍的跡象越來越明顯。剛開始只是一路人馬出現,到了後來同時有好幾撥人圍了過來,要不是懾與他手中的槍支、他早就被活捉了。
民宅、馬路、小區裡的人慢慢的都像螞蟻一樣從自己的窩裡爬了出來,方遠山也不得不有所顧忌,右手中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被他隱藏在了懷裡。
乘著暫時的合圍空隙、方遠山蹲在一株樹叢後面大口的喘著粗氣抬手看了眼時間6點30了,他足足被追了兩個小時,中間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嗎的,到底哪裡出了紕漏啊?」
方遠山一邊抓緊時間休息、一邊在腦海里急速的思考著事情的起因。要說是為了那批貨,相信以這些人的神通廣大應該早就知道貨不在自己身上了。除了這個、他目前實在想不起自己哪裡還有他們值得這樣追蹤的!
「那些文件?」腦海里一個激靈方遠山突然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是了、是了,一定跟他們有關係。」既然不是批貨的問題,只能是那些文件了。
想明白事情的源頭,激動之下他不由從樹叢里站了起來。他目前蹲的地方是一座學校塑膠跑道旁的景觀樹後面,站起來後、低矮的珊瑚樹根本掩藏不了他的身形,幾個在遠處找尋著什麼的人頓時看了過來。
又是一陣對講機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方遠山不由大罵一句「該死」,罵完想也不想的對著旁邊的鋼絲網圍牆沖了過去。一個助跑、一伸猿臂抓住了上面的橫杆,跟著跳了下去。
天亮以後是沒法跑了,只能藉助交通工具。他跳下去的地方就是學校旁邊的林蔭道,不時有小車經過,瞄準一輛慢速開過來的「凌志」,掏出槍把司機給逼停了下來,跟著一拉車門坐上了車。
上車後用英語道:「快開」轉過腦袋朝後面的學校操場看去,那邊好幾個身影在朝著這邊衝過來。
轉回身的方遠山把槍抵著女司機的太陽惡狠狠得說:「我不管你聽不聽得懂,速度低於100碼我立刻shoot。」
「嗡」
油門被這個司機一腳給踩到了底,跟著如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路兩旁的樹葉紛紛給帶了起來、煞是好看!
「那個。。。能不能、能不能把槍移開。。。」
一直盯著後視鏡的方遠山聽到駕駛位的女人聲才反應過來,看到自己還端著槍指著人家,趕忙把槍給收了回來,跟著用英語道:「sorry,開好你的車、我很快就下去。」
這個一身時尚打扮的女駕駛員英語非常流利,絲毫沒有絕大部分日本人說的那樣生澀,聽見他的話後、嘴唇囁嚅了幾下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左拐」
「快點!」
看到倒視鏡里幾輛商務車朝著這邊瘋狂的追了過來,他也不由焦急了起來。這些人很明顯想活捉他,即使在他悍然出手下、也沒有使用槍支來反擊。
「大田區and新宿howfar?」
「大概70公里」
「你是哪國人?」
「義大利。」
「哦?你是義大利的?」聽到這個打扮時尚的女郎說自己是義大利人,他一陣奇怪。
不像義大利人多為棕色頭髮,棕色眼睛。這個開車的女郎一頭烏黑的長髮,側臉柔和,上車時的驚鴻一瞥、她的眼珠也是黑如點墨,渾身上下哪裡也沒有義大利人的特徵,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恩,我母親是日本人,我父親是一位義大利籍的流浪藝術家。到日本後娶了我母親。」
「嗬你父親倒是有一手,竟然拐了個日本女孩做老婆。」
不等她回答、方遠山又繼續問:「想不想賺筆外快?」
「什麼意思?」
「把我送到「datianqu」,給你美金五萬。ok?」他儘量把英語說得慢點,好讓這個女人能聽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