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濃怔了一下,隨即點頭:「這種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我覺得才自然,不像是演出來的。當然了,老夫老妻是一方面,我們倆畢竟也是新婚,太平淡也不合適,所以每隔幾天就得麻煩霍總在我身上留下點痕跡,幸好房間的隔音很好,也不會太讓霍總為難。」
霍堯嘴角的弧度,一寸寸的消失,直到她說完,他已經用力的把薄唇抿成了一條縫。
季晚濃見他如此不滿,連忙又說:「為了騙過張姨的眼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霍總就忍忍吧。就像是演員拍戲,都是工作,演給別人看的。」
霍堯壓下眉頭,雙手抱臂的靠在床頭,看起來似乎更不爽了,沉默一會兒,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慢條斯理的掀起眼皮,問道:「就我在你身上留痕跡麼?」
「」季晚濃咬咬牙:「一切為了霍奶奶,只要霍總不介意,我當然會配合你!」
霍堯嘴角淺淺的勾起,伸手扯開自己的領口。
介意還是不介意,一目了然。
季晚濃:「」
為了他的奶奶,霍總真的犧牲太多了。
霍堯懶洋洋的催促:「不是趕著去圖書館占個好位置?」
季晚濃捏緊拳頭,牙根都快咬碎了,終於頂著缺氧的發麻腦袋,一點點的挪到了床邊坐下。
霍堯朝她靠近,一隻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向下扯自己的領口。
不但露出了他精緻的鎖骨,就連他的胸肌線條,都清晰可見。他脖子上的動脈,她也看的清清楚楚。
季晚濃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霍總,我,我上了啊?」
霍堯從鼻尖兒『嗯』了一聲:「我在等你。」
季晚濃索性閉上了眼睛,側頭親了上去
她高高紮起的馬尾辮髮梢,若有若無的蹭過他的肩頭,送來一陣淡淡的香氣。忽然,她一甩頭,馬尾辮不輕不重的抽在霍堯的側臉。
「霍總,不對啊!昨天我早早就睡了啊!」季晚濃猛地睜開眼睛,後退一些和他拉開距離,「等你忙完回臥室,我早就睡著了,我們倆沒有這個時間好吧。」
霍堯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嘴唇又抿起來了。
季晚濃小心翼翼的維護著霍總的自尊心,都沒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匆忙站起來:「我看你也是太想讓霍奶奶把張姨叫回去,才沒留意到這種小事兒的。那什麼,我先去上班了,今天還是回來晚,你不用等我吃飯。」
「季晚濃,我們現在是夫妻,你想躲我,可能嗎?」
她腳步一頓。
他在她身後,又平靜的說:「你總不能一直躲著我。」
季晚濃加快腳步,關門的時候都沒回頭。
能躲一時算一時。
躲不過去了再說!
——
為了躲霍堯,她特意起早了一個鐘頭,到圖書館的時候還不到八點,圖書館都還沒開門。
季晚濃坐在台階上等開門,想了想,拿出手機又看了一下網上的評論。
有一條評論讓她皺起了眉頭。
【別的不好說,不過這位季老師的追求者是真不少。本人親眼所見,她坐過的副駕駛包括但不限於蘭博基尼,保馳捷,悍馬,奔馳。外賣吃的是小竹樓。】
季晚濃的大腦飛快運轉。
頭像有點熟悉,不過這種網上隨處可見的萌貓頭像,她見過也不奇怪,因此並沒有當回事兒。
齊一驍有很多輛超跑,他慣開的兩輛就是保馳捷和蘭博基尼,他行事高調,見過的老師和學生有許多。
奔馳和悍馬分別是爸媽的車,他們經常會給她送換洗的衣服,每次都是塞滿一個32寸的行李箱,還有大盒小盒的好吃的,直接把車開到宿舍樓下,雖然是晚上,但有路過的學生看到也是大概率事件。
但是知道她昨天外賣吃小竹樓的人,就只有當時在系辦公室的同事。
楊安娜一張大嘴,她知道了,就等同於全校師生知道。可是昨天中午的事兒,傳得再快,還不至於昨天晚上八點多就能傳到學生耳朵里。
這條留言差不多是她昨晚從食堂離開後十幾分鐘發出來的。
那麼留下這條評論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學校的老師。
李濤!
這個名字冒出來的一時間,季晚濃的眼底就閃過了一道戾氣。
她和同事們的關係不近不遠,沒有和誰太親近,也沒得罪過誰,除了李濤不可能有別人。
原本她是懶得特意對付李濤這種狐假虎威的狗腿子,想著直接解決掉侯博,拔出蘿蔔帶出泥,李濤也就是順手的事兒。
可李濤實在是太蹦躂了!
礙她的眼。
季晚濃把手機貼在耳邊,很快那邊就接了電話,喊了她一聲:「濃小姐,你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是為了那件事吧。證據我都幫你整理好了,需要我實名向你們學校舉報侯博收賄受賄嗎?」
她語氣透著寒意:「不,現在舉報侯博只會打草驚蛇。」
季海大酒樓是隴市最高檔的飯店之一,侯博以前就很喜歡去,三年前在她的授意下,季海大酒樓的經理李叔給了侯博最高級別的會員,還把只給霍氏蔣氏楚氏這種大客戶預留的,從不對外使用的包廂也給了侯博。
侯博只需要打個電話就能使用不對外的包廂,即便包廂被其他人先預定,季海大酒樓也會給侯博協調一間最大最豪華的包廂,這極大的滿足了侯博的虛榮心和炫耀欲,於是近兩年的時間,侯博就幾乎只在季海大酒樓吃飯。
想賄賂侯博求他辦事的人,也很聰明的都選在了季海大酒樓。
侯博從不直接收錢,他只收禮,高檔菸酒,珠寶黃金,古董字畫根據辦事的價格不同,收的禮也不同。
而且侯博從不親自收禮,他都是讓李濤帶走,再由李濤賣掉。
這個手段不算多高明,但好處就在於一旦東窗事發,侯博可以把黑鍋都推給李濤,說是李濤假借他的名號索取賄賂,他本人並不知情。
至於收了賄賂去幫人辦事,侯博也可以全部推給李濤,還是一句話:李濤打著他的旗號去做的這些事,他完全被蒙在鼓裡。
侯博違法的事情一定乾的更多,奈何從季海大酒樓這裡,季晚濃只能掌握三件事。
第一,一部分師生會給侯博送禮塞錢。
第二,侯博只會留下給他塞錢的學生,沒給他塞錢的學生,不管研究生考試的成績有多好,都會在面試階段被刷掉。
第三,只要學生塞錢送禮,侯博就會在校園招聘向企業強烈推薦,讓塞錢的學生有更大幾率在校招中成功的應聘進大公司。
偏偏這三件事,身為侯博助手和愛徒的李濤都能『瞞過』侯博的眼睛,打出侯博的旗號欺上瞞下便可以辦到。
只要侯博咬死了自己毫不知情,李濤又攬下所有罪名,那她這三年讓李叔搜集的證據,到頭來也只能解決一個小卒子,侯博輕鬆就能全身而退,甚至不影響他當副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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