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燁慢條斯理卻是極認真的神情道:「很簡單,如果你贏得神針之名,作為獎勵,本王娶你。」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皇甫少燁居然拿自己做賭注?
一定是自己幻聽了。
陳思瑤忙扯了扯陸寧,聲道:「你別跟他賭。」
儘管陳思瑤覺得這個賭注是不可能兌現的,因為陸寧要贏得神針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皇甫少燁了也是白,但拿女兒家的婚姻大事當賭注,總歸不合適。
顧十風和趙寅成面面相覷,搞不懂皇甫少燁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陸寧靜靜地望著皇甫少燁,數秒後,微微一笑,道:「若這是獎勵,那我倒寧願輸了比賽。」
眾人瞠目,陸寧可真敢啊,雖然皇甫少燁這個皇太孫當的有窩囊,但畢竟這層身份擺在這,又有一副好皮相,還是有很多女子傾慕與他,想要當這個太孫妃的。陸寧卻寧可輸了比賽也不想嫁,怕是知道自己實力不濟,給自己找台階下。
皇甫少燁輕嗤一聲:「你是怕贏不了比賽,就嫁不成本王?」
陸寧嘴角抽了抽,心裡暗罵自戀狂。
「那本王便換個賭注。」皇甫少燁道:「你若是輸了比賽,就嫁給本王。」
顧十風忍不住笑了,狐狸還是露出了尾巴,這才是皇甫少燁的真正目的,他當真是看上陸寧了。因為誰都知道陸寧是不肯會贏的。
陸寧色變,笑容也僵硬了幾分,道:「殿下又何苦來為難我呢?我好像並沒有得罪您。」
皇甫少燁道:「本王哪裡為難你了?」
著轉看皇甫雲霓等人:「本王為難她了嗎?」
崔燕燕附和道:「這是太孫殿下的恩典,怎麼可以是為難呢?」
「就是就是,陸姐,這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你應該高興才是。」皇甫少焯笑眯眯地道。
大家巴不得這兩顆眼中釘湊一對,省的陸寧搶了雲霓的心上人,也不用擔心皇甫少燁得到有力的岳家的支持給他們造成威脅,陸侍郎不過是個官,不足為患。
陳思瑤聽不下去了,慍怒道:「哪有人把婚姻大事拿來當賭注的,太孫殿下這是在強人所難。」
她還想陸寧嫁給她大哥呢,要真應了這賭約,那陸寧豈不是非嫁給皇甫少燁不可了?
皇甫少燁面含譏笑地看著陸寧:「不想應承這個賭約也行,你只需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你怕輸,因為你根本就是技不如人,卻還要在這裡端著姿態漂亮話給自己找藉口。」
啪眾人仿佛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就皇甫少燁出手可沒那麼簡單,從來都是不把人給羞死惱死不罷休的。
皇甫雲霓心中感到無比的痛快,陸寧終於被打臉了。
陸寧的臉色一變再變,她在想,如果這就是皇甫少燁昨晚要求她配合演的一場戲,那演這場戲的目的是什麼?羞辱她嗎?不,他沒有理由來羞辱她,可他應該也沒把握她能贏得神針之名吧?陸寧不免有些困惑。
「太孫殿下。」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是陳彥禹來到。
陳彥禹給皇甫少燁施了一禮,皇甫少燁今日看見此人就特別的不順眼,連個頭回禮都欠奉,雙手負在身後,一副倨傲的神情。
陳彥禹溫和道:「陸姐救過舍弟的命,算得上是我們陳家的救命恩人,如果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太孫殿下,還請太孫殿下看在陳府的面子上,不要與她計較。」
陸寧沒想到陳彥禹當著眾人的面把這件事給了出來,實力撐腰,只是,皇甫少燁若一心把這齣戲唱下去,不管陳彥禹什麼都沒用,指不定還會讓陳彥禹沒臉。
皇甫少燁聽著就來氣,你丫的還知道救命之恩?知道感激人家就該離人家遠一,現在整個金陵城都在關注魏王府和丞相府聯姻的事,你還做出那番舉動這不是把陸寧放在火上烤嗎?魏王府是不能拿丞相府怎麼樣,可魏王府如果鐵了心要跟陸寧過意不去,要整治整治陸寧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皇甫少燁沒好氣道:「陳府就很了不起嗎?」
「夠了。」陸寧出聲打斷皇甫少燁的話,不讓他出更難聽的話來。
「你的賭約,我應了。」陸寧道。
陳彥禹不可思議地望著陸寧,道:「陸姐」
陸寧抬手制止他開口:「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擔,跟誰都沒關係。」
反正她是一定會贏的,所以,這個賭約對她沒有用。
皇甫少燁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寧:「既然應約便不能反悔了。」
陸寧冷冷一笑:「本姐是言而有信之人,不過,殿下若是想反悔,本姐通情達理,允許你反悔就是了。」
皇甫少燁施施然道:「你放心,本王也是言而有信之人。」
陸寧心道:回頭看你怎麼跟我解釋。
陳彥禹胸口就像梗了一塊大石頭,各應的生疼,可她了,這是她自己的事,便讓他沒了話的立場,難道要他當眾表白嗎?不,不能,陳府和魏王府議親的事還沒有解決,他只要表露那麼心跡就會害了陸寧。可陸寧應了這賭約就嫁定了皇甫少燁。
饒是他博學多才,足智多謀,此刻卻是一籌莫展無能為力,頓覺一顆心涼了個透。
他是真的喜歡陸寧,一眼傾心,一見鍾情。這種只在話本里看到過的情形,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他身上。他已經有對策推了這門親事,他以為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謀劃,光明正大的把陸寧娶進門來。
誰能想到皇甫少燁今天會突然來這麼一出,殺的他一個措手不及。
陳思瑤看大哥失神的樣子,心裡一陣難受,怎麼辦?早知道今天會碰到皇甫少燁這個煞星就不來參加什麼開光大典了。
皇甫雲霓等人卻是心滿意足,今兒個真真是看了一場好戲。兩個讓他們最討厭的人互相殘殺,再沒比這個更讓人痛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