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寨主,寨主有請!」
聲音從背後傳來,祝無傷無奈地轉過身。
距離第一次見計陰,已經有三天了。
見過他之後,自己就被計陰立為了少寨主。
在原先計成半山腰的宅院處新建了一座房屋。
不,他現在就是計成。
「知道了,我這就來!」
祝無傷緩緩說道,腳下騰起五行靈光,向著落火山主峰大廳上飛馳遁去。
五彩溢流的光芒,在半山上化出一道雲痕。
落火山雖大,但在他已經提升數籌的遁速之下,也只是眨眼間便到了。
「成兒啊!」
祝無傷腳步剛從虛空中落下,計陰就走上來把住祝無傷雙手。
林魁緊跟在計陰身後,寸步不離,看著祝無傷的眼神有些不善。
前日祝無傷打著少寨主的名頭,可是從他這裡敲走了不少好東西,令他都有些心疼。
「怎麼未穿我給你煉製的紫雲衣?」察覺到祝無傷身上沒有了那層流水般的紫意。
計陰詫異問道。
那紫雲衣祝無傷實在是感覺穿上去有些不妥,一離了計陰便脫了下來,沒想到今天來見他竟然了在此穿上去。
「噢,這在寨子中,並未有什麼危險,也不會有人要故意磨鍊我。」祝無傷斜睨了計陰背後林魁一眼。
「自然不需要穿,待孩兒出了落火寨,無論是作何事,身旁有如何強力的護衛,都會穿在身上的。」
林魁聞言,臉色頓時又是一黑,看向祝無傷的眼神更加不善的兩分。
「成兒放心,我已經教訓了這廝一頓,想必他是不會再以磨鍊的名頭攪擾你的。」計陰仍是熱切地把住祝無傷,
只是不動聲色地向後踢了一腳。
林魁生生受下,這一腳雖然不重,但是卻讓他肚子上堆積起來的肥肉波濤般震了兩重。
「小子,我勸你見好就收,不然便是他也救不了你。」林魁惡狠狠的聲音傳入諸物的耳中。
「父...」祝無傷深吸一口氣,神傷般地就要開口。
「別說,別說,兩斤雲母砂。」林魁當即傳音,阻斷了祝無傷口中將要吐出的話語。
「怎麼了成兒?難不成他又是在暗中傳音威脅你?」計陰偏轉頭顱,回首看向林魁。
林魁當即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沒有,只是孩兒想知道,今日是有什麼事情來找孩兒?」
計陰半信半疑,將頭轉了回來。
看向祝無傷正色說道。
「前些日子,這廝從地下鑽出來,將整坐落火山裂為兩半,寨子中人以為是地龍翻身,倉忙間令所有人都散了出去。
如今有些寨子眾人被其他寨子扣押,此事我等長輩去不合適,你是寨子中少寨主,出面最是合適。
去其他寨子中將人要回來,便是出了事,也有轉圜的餘地。」
落火山裂為兩半?!
祝無傷心頭震驚,怪不得前日我來看時候,總覺得這山有些不對勁,原來是從中裂開了!
想必是裂開後,被他以金丹境界的大修為大法力重新捏合了起來。
想到此處,祝無傷眼神不自覺地瞟向林魁,他曾將身軀變得巨大,與門主相鬥,知道他厲害,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實力修為。
將這山裂開不稀奇,可是再將這山重新合上確是有些駭人聽聞了。
覆水難收乃是天理,這裂開的山嶽重新再合成原樣,仙道浩渺,能人異士,大修高人,果然層出不窮。
「是,孩兒願往!」
祝無傷一拱手,說道。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計陰一把扶起祝無傷。
「落火寨另一位金丹去東海請了一位精通神魂之道的同道來,不日即到。
你此番出去後,在外頭稍留些時日,不要貿然回來,免得讓他看到你受了刺激。」
林魁暗暗傳音祝無傷。
祝無傷微不可察地點頭。
「若是他傷勢能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你又在傳音說什麼?」計陰突然回頭,看向林魁。
「莫以為你是金丹,將靈力斂收我便察覺不到嗎?」
「沒有,沒有,我囑咐計成侄兒些事情,免得他到時遺忘。」林魁訕訕笑道。
「自由我來叮囑,你來插什麼嘴。」計陰重又轉頭看向祝無傷。
將手中一塊玉符塞進他手裡。
「這是寨子中用來尋人的玉符,憑此可找到寨中人的下落。
另外,寨子外雖然兇險,可我落火寨好歹是一寨兩金丹的大寨,便是大羅寨都要忌憚上三分。
若是遇到刁難,不必過多估計,免得墮了落火寨的面子。」
林魁在背後聽到計陰所叮囑的話,心中暗暗自語,「我可算是知道計成為何會養成如此頑劣的性子了。
有你這個金丹寨主罩著,還讓他在外不必小心,他又怎可能會謹小慎微。」
「是!」
祝無傷收起玉符,轉身,向外離去。
「大哥,我再去叮囑計成侄兒兩句。」林魁撇下一句話,匆匆走上前。
肥大的身軀將計陰的視線隔斷,半是親人半是強迫地將祝無傷摟到了一旁。
「這外面各處寨子都已知道了落火寨中出了變故,雖是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落火山被裂為兩半之事卻是瞞不住。
計成自幼跋扈,頑劣之名也算是人人皆知,這些年他像是改了性子一般,有些眼明心亮的寨子只怕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可不要傻傻地以落火寨少寨主的身份前去,你隨便編造個名頭就可。」
林魁肥胖的身軀壓在祝無傷肩膀上,小聲說道。
虧得他煉體有成,早已晉入了煉體九重,不然這一身小山般沉重的肥肉都足以將他壓垮。
祝無傷微微點頭,心中念頭轉了兩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前輩,林玉姑娘在北風寨中。」
「噢。」林魁不在意的擺擺手,「我知道他去了一處寨子中,無事,以她的修為加上我的名頭,在哪兒都去得!」
「林姑娘在北風寨中遇到了她師爺爺?」祝無傷眉梢一挑,淡淡開口。
「師爺爺?」林魁雙眉一皺,不解。
「她自小跟著我,哪裡來的師爺爺?你小子要是想騙我,好歹也得找個...」
突然,林魁雙眼瞪大,看向祝無傷,「師爺爺?」
「對!」祝無傷點點頭,肩膀一動,卸下林魁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走開。
林魁臉上顯出狂喜之色,左右躊躇了兩下。
舉身就要離開此地,去找他那寶貝閨女,他雖然不知道北風寨在何處,可是在林玉身上留有後手,想要找到他卻是輕而易舉。
隨著步子邁出,身量也拔長了一寸,走出兩步後。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一看計陰,重又停了下來。
思量了一陣,眼神遊移,最終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撤回了步子,原本已經拔長了的身量,重又縮了回去。
計陰神魂被分割成量半,極度不穩,若是再遇到什麼事情,恐怕會不好控制,萬一不知什麼觸動了他。
失了心智,將落火寨當成賊人惡徒都給屠了。
落火寨中只有兩金丹,另一金丹如今還在從東海趕回來,便是再快也要三四日,屆時這落火寨中無人能敵得了他,只怕會釀成慘劇。
左右思量過後,林魁重又轉身走了回去。
反正還有林玉那丫頭在!
這丫頭看似忠厚,心思可是玲瓏剔透,我往日給她說了那麼些話,她定會知道怎麼做!
念及此處,林魁心中稍安,錯失機緣的重大惋惜減輕了不少。
計陰一臉古怪的看著糾結的林魁先是走出去兩步,而後看了自己一眼,隨後又是走了回來。
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唉!」
計陰嘆氣一聲,伸出手拍向林魁肩膀,可是林魁身軀肥胖且比計陰高上不少,最終只能落下手,在他凸起的獨自上拍了拍。
這下輪到林魁一臉古怪,不解的看向計陰。
「哥哥我知道,你每得了那女子的歡心,心內不暢,可也總不能如此啊!」
計陰勸慰著說道。
「這天下女子如此之多,你何必非得吊在那一棵樹上,她姓駱的看不上你,是她損失了一個大好機緣。
你又何必如此對自己,以你這上品凝山山的金丹,便是要什么女子要不到?
駱寒煙沒得那個福分與你這金丹攜手...」
林魁還在納悶金銀為何如此古怪,聽到她說的話,臉色頓時一黑。
這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不知過了多少年了,他怎麼還記得,還這副語氣說出來。
林魁一把捂住計陰嘴巴,讓他出不得聲,左右看了一眼,左右並沒有什麼人,才稍鬆了一口氣。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你還說,幸虧此地沒有別人,若是讓人聽去了,我堂堂金丹,竟然還被一女子看不上,讓我臉面往哪放?」
「這不是沒有人嗎?只有咱哥倆,咱哥倆誰跟誰啊!你有什麼心事要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裡,不然容易滋生心魔。」
計陰費力的扒開林魁的肉手。
「我聽到了。」祝無傷幽幽的從一處拐角顯出身形。
林魁神色一頓,臉色難堪,就要上前。
「寨中人想必在別處寨子中受盡刁難,孩兒這就去解救他們。」
祝無傷一頓首,腳下騰起五行靈光,倏忽間,掠向天邊。
「成兒也是一片好心!」計陰笑呵呵的拉住林魁,不讓他前去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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