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當即露出了痛苦萬分的表情,他被踩得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眼前的一幕,只把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誰也沒料到家丁會一言不合動手,更沒料到家丁竟然沒能得手。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俞婉身上。
他們並不同情白府的家丁,他們相信俞家是清白的,只是這丫頭的身手未免也太快了,他們、他們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動作的,家丁便已經被她踩在地上,鬼哭狼嚎了
「好個膽大包天的野丫頭竟敢在白府為非作歹」白夫人怒不可遏地叫了起來。
大伯與俞峰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還不給我滾開」白夫人拂袖厲喝。
白夫人雖出身不高,可到底是堂堂正正的白家主母,俞婉這樣要出身沒出身、要靠山沒靠山的小村姑,她才不會輕易地放在眼裡。
有兩下子了不起啊她就不信了,他們白府這麼多護院,還制不住一個野丫頭了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護院找來」白夫人冷聲吩咐一旁的丫鬟。
丫鬟這才打劇烈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驚恐地看了俞婉一眼,那雙冷漠的眼睛,直讓丫鬟的心裡打了個突「夫夫人您看要不要」
白夫人不耐道「讓你去你就去廢話什麼」
丫鬟不敢怠慢,邁著小碎步去請護院了。
護衛來得很快。
這時,被踩在地上的家丁已經徹底地暈了過去,也不知是俞婉踩的,還是他自己嚇的。
「夫人。」領頭的護院朝白夫人拱手行了一禮。
白夫人的唇角得意一勾,指向俞婉道「你們幾個,把她給我抓起來」
領頭的護院看了看俞婉,為難地說道「夫人,他們是小姐請進府的,小的貿然地抓了他們怕是不妥,可否請問夫人,這位姑娘到底犯了什麼事」
護院還算是個擰得清的,父子三人暗暗鬆了口氣。
白夫人卻有些不高興了,白棠請進府的,他們便不敢抓了,他們心裡還有沒有她這個主母了
「你的意思是本夫人使喚不動你了」白夫人陰陽怪氣地問。
領頭的護院好聲好氣地說道「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
「行了。」白夫人十分「大度」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你們是職責所在,我也不妨告訴你們,她偷了白府的賀禮,還打傷了府上的家丁,你們說她該不該抓」
「這」領頭的護衛看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家丁,又看了看堆積如山的賀禮,一時間,猶豫不決。
白夫人的臉子有些掛不住了「賊都進家裡來了,你們不幫著抓賊,白家養你們何用」
「白夫人,你要潑髒水的對象是我們,何苦為難貴府護院」俞婉輕嘆一聲說。
「誰潑你們髒水了」白夫人挺直了腰杆兒問。
俞婉道「你一口一個我們是賊,請問我們偷了什麼」
白夫人道「當然是這些賀禮了」
俞婉不疾不徐道「白夫人既然一口咬定它們是白家的賀禮,那不如請白夫人把今日的賀禮清單拿過來,當著大傢伙兒的面盤盤,看這些賀禮都是出自哪位賓客之手。」
白夫人當即噎住了。
「怎麼白夫人不敢嗎」俞婉雲淡風輕地問。
白夫人的眉心跳了跳,卻巧妙地沒接俞婉的話「我說你這丫頭是真沒見過世面,還是假沒見過世面,白府今日一共來了賓客,送了多少賀禮,怕是三天三夜都數不完」
「那就數三天三夜。」俞婉神色平靜地打斷她的話,「最好,把衙門裡的人也請上,京城的百姓也叫上,讓大家做個公證,看看我們究竟有沒有偷盜白家的東西。」
「你」白夫人噎得臉色都紅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說要查清單,就給你查清單嗎」
「白夫人不願意查,那我只好去請白小姐了,這位大哥,勞煩你去白小姐跟前兒帶個話,就說這邊有事找她。」俞婉最後一句話,是對領頭的護院說的。
白夫人狠狠地朝護院瞪了過去「你敢去」
「他為什麼不敢」
白棠自人群後走了出來。
看見白棠的一霎,白夫人的臉色唰的變了。
「白小姐。」俞婉打了聲招呼。
白棠走到俞婉身邊,自隨行的丁管事手中拿過一疊清單,對白夫人道「壽宴的明細都在這兒了,你是不識字我找人給你念呢,還是識字你自己看呢」
這話真是好不客氣,白夫人氣得臉都綠了。
「白姐姐,我們沒偷東西。」小鐵蛋無比上趟地走過來。
白棠說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們。」
清單都拿來了,真往下鬧,白夫人就該顏面掃地了。
「你執意要維護幾個小賊,就繼續維護吧這府里的事兒,我也不管了」白夫人冷冷地說完,怒氣沖沖地走了。
「都散了吧。」白小姐對眾人道,不忘吩咐一旁的丁管事,「累了一天都辛苦了,記得替我好生犒賞他們。」
一聽有賞,眾人不再惦記看熱鬧的事,與丁管事一道去了賬房。
白棠愧疚地看了俞家人一眼「對不住啊,讓你們蒙受不白之冤了。」
俞婉說道「該說抱歉的是我們才對,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誰都有膽子為了幾個外人與自家人撕破臉的,哪怕對方是素日不睦的繼母。
白棠說道「好話我今日聽得夠多了,就別跟我客套來客套去了,時辰不早了,我安排馬車送你們回去。」
俞婉彎了彎唇角「多謝。」
「你呢」俞峰問。
大伯瞪了兒子一眼「白老爺壽辰,白小姐當然要留下陪自家爹爹過壽了。」
白小姐少有地露出了一抹女兒家的羞澀笑意。
「小姐,老爺找您。」白棠正要去安排馬車,一個白老爺身邊的小廝過來了。
白棠看向俞婉道「你們就在這兒等吧,馬車很快就到了。」
俞婉點點頭。
白棠與小廝一道去見白老爺了。
不多時,果真陸續有幾輛馬車駛了過來,三輛是用來拉貨的,另外兩輛
他們其實一輛車就夠了。
俞婉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麼,走到最後一輛馬車前,輕輕地掀開帘子,就看見白棠坐在車裡。
前一秒還意氣風發的白棠,眼下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僵硬著纖瘦的脊背,兩手拽緊帕子,眼圈紅紅的,有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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