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二人相談甚歡,畢竟葉天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探討一二也實屬正常。
經過賀深的耐心解釋,葉天才徹底明白了這次選拔賽的意義。那座島嶼其實靈力充沛,並且有了經過實驗後的大陣,即便是死了也能起死回生。
更具有魔幻性質的,還是起死回生後所獲得的增益。無論是修煉還是鍛骨,全身上下都會有著質的飛躍。
所以,這場比賽的實質還是增強魔界實力,以做好準備,預防下一次碧晶界的入侵。
「話說,閣下知不知道時津一物?」葉天問了一大圈問題,最後還是繞到了最重點的問題上。
賀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猶豫不決。最後還是張開了口:「那時津,是用來修補世界的吧?」
葉天聽罷兩眼發光,這不正意味著賀深很有可能知道時津的去處麼?於是他趕忙點了點頭,期待著後文。
「如果是前些日子,或許你還能見到它的模樣。但是現在的話……它已經在發揮它應該發揮的作用了。」
賀深的話結合現在魔界的情況,即使是不點破葉天都知道這是在修復哪一個世界。
「如果你想去看看,還請到移步至先這塊大陸上,掘地三尺便有可能看到時津一物。」賀深望著葉天眉頭緊鎖的模樣還是拿出了一份地圖,指了指路。
葉天稍加打量了,基本記住了這幅地圖。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便先行告退了。」賀深剛要走,又丟給了葉天一個特製的令牌,「跟魔主有關的事情,都能出示這塊令牌,相信沒人會阻撓你。」
說罷,賀深便消失了。
這塊令牌看起來不怎麼特殊,但它的氣息卻讓人感受到深不見底的恐懼。
「好東西。」葉天別在了腰間,隨後便準備出發。記住一份地圖並不算難事,更何況那份地圖也沒有什麼蜿蜒曲折的路程,基本都是什麼上北下南左西右東之類的傻瓜式路程。
主要是葉天要去的地方從不是什麼村落,酒館之類的難以尋找的地點,而是要到一座大陸上。
旅途算不上遙遠,這點距離也不過一天時間就可以趕到。
葉天站在這處全新,似乎從未問世過的大陸上,感受著不一樣的空氣。
原本從魔都出來,一路上的溝壑縱橫,看的人心惶惶。但隨著越來越靠近這片大陸,溝壑很明顯消失了不少。
甚至這片大陸的周圍已經沒有了所謂的溝壑,也不存在枯死的花朵之類的,甚至連嬌花都能生長起來,可見環境的確有所改善。
地底下有著一股強大的能量,只要站在地上就可以感覺到。葉天循著這股能量的傳導線,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一座洞窟里。
洞窟並不複雜,基本上算是個迷宮。好在葉天可以依靠傳導線找到正確的路徑。
這座洞窟通向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方更大的洞窟。說是大,不過也是相對而言,畢竟這是大陸底下,沒有任何支點是開不得大型洞窟的。
在這洞窟的豁口,有兩位虛體守衛正在把手著,以防外人入侵。
葉天此刻肯定了魔主麾下士兵的聰明才智,無論對方是誰,先派出虛體去進行核對工作,本體還不知道在哪裡望著葉天。
出示了令牌後,兩位士兵畢恭畢敬的讓開了路。就是再沒有眼力見,都能感應到魔主的氣息,很顯然是上層人物,他們得罪不起。
還沒走出兩步,又一位面貌陌生的士兵小跑來到了葉天的身邊。
「閣下有什麼問題喊我即可,勞煩來此陋處了。」這位士兵看起來很緊張,或許是第一次接待葉天這個級別的人物。
這種感覺葉天並不排斥,但畢竟是來找尋時津的,沒必要在人際關係上浪費時間。
時津在一個容器裡面,四周被插滿了導管。眼下的時津蘊含的能量已經比先前少了太多太多,就算現在拿到手,也沒有辦法使用了。
「魔界空間碎片不保,世界之心難道不能修復嗎?為什麼要用時津?!」葉天望著十不存一的時津,只感到胸口發悶。
一旁士兵看到葉天這幅模樣也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了片刻說道:「這時津是魔主派人送過來的,雖然說起來有些不道德,但他似乎也是被逼的。」
這位士兵或許是剛上任不久,又或者犯了牢騷,告訴了葉天一些不為人知的信息。
「所以就可以用拯救世界的時津去辦他的事?這算什麼話?」倘若沒了時津,還怎麼修復那一方天地?
「據說,魔主必須依靠時津才能保住王位,自私倒也是人之常情了。」
葉天沉默了。從魔主的角度來看,這似乎也是必須要做的。但是縱觀大局,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讓另一個世界崩塌,這一點葉天無法接受。
眼下時津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葉天也不知下一步究竟要去往何方。畢竟他之所以來魔界,就是為了時津才來的。
回到了魔都,葉天又一次請見了賀深。
「時津,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葉天用著質問的語氣說道。
賀深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但是時津來歷跟他可沒什麼關係,那可是魔主拿出來的。
正巧魔主有時間,賀深便請來了魔主為葉天答疑解惑。
「你是為了時津而來?」魔主頗有些驚訝,問道。
葉天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介紹了事情的始末。
「我想起來了,是你幫忙才能解開禁制。其實說起來時津確實原本就是你的物品,後來被我搶走,隨後一路顛沛流離來到了魔界手中。」
「沒有你,以我當時封存的實力很能搶到時津。這麼說來,是我有錯在先了。只可惜,時津可不是一位兩位所追求的,整個魔界也是需要它來修補的。」
「世界之心呢?難道它是被偷走了嗎?」葉天語氣稍急,反問魔主。
聽到這句話,魔主沉默了。
「細細說來,世界之心的確是被偷走了。」魔主嘆了口氣,「那碧晶界的聖主為人陰險狡詐,將戰役挑起,又在白熱化階段旁敲側擊,奪走了世界之心。」
「沒了世界之心的魔界名存實亡,幾近破碎,原本距離徹底的衰敗已經時日無多,好在有人雪中送炭,帶來了這時津一物,暫時鎮住了整座空間。」
「如果沒有這時津來鎮壓,碧晶界那聖主必然會大舉削弱魔界戰鬥力,最後來實行他們的大計——吞併魔界。」
「吞併?」葉天稍顯疑惑,甚至一度認為魔主是不是說錯了些什麼。
入侵和吞併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境地,入侵或許只是將其作為殖民地一般的存在,但是吞併可是實打實的將魔界徹底除名。
「沒錯,這一點大多人都沒有意識到,所以鮮為人知。總之,現在的時津處在一個尷尬的局面。即使沒有人送上這等寶物,相信我們也會去親自尋找。」
這麼說來,時津已經沒有再返還的可能了。葉天現在失去了目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今日事今日畢,我也不可能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抽出時間來解釋。」魔主眉頭一皺,緊接著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了一份星圖。
見此,葉天湊上前去觀看這幅星圖。
這份星圖很詭異,葉天只是感覺很像某一個人,似乎是紫羅星君的,但又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
魔主摩挲著手,在星圖上游離,貌似在尋找什麼東西。不過片刻,魔主便按下了那個按鈕,一時間立體影像傳出。
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男人正是紫羅星君。他眉宇低沉,頭始終朝下,讓人看不清楚臉。
雖然看不清楚臉,但是那一股氣勢太過於熟悉,再加之其腰間的標誌紫羅星劍,一切都浮出水面了。
「年輕人,當你看到了這處影像,就代表著我已經死了。不必驚訝,也不必悲傷。」紫羅星君帶著淡笑如是說道。
葉天腰間的紫羅星劍毫無徵兆的起了反應,不過那氣力過於微弱,怎麼可能掙脫葉天施加的枷鎖?
「我的死因,說起來可能很荒唐,但的確如此。」紫羅星君又轉沉思狀,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那聖主,在籌備一些陰險狡詐之事,貌似在想辦法吞併魔界,已經開始招賢納士,找人出謀劃策了。」
「也許聖主並不想這等機密之事暴露,第一時間就追殺到了我的頭上。莫不是他們布下的死局,我又怎麼會就此隕落?!」紫羅星君也是心高氣傲,或許是不想在後輩面前薄了顏面,特意提了一句。
「臨死前,我已將畢生所學已經全部融匯,畢生法寶傳承盡皆保留,一切都放在我那傳承地之中。倘若你有此等大氣運,奪得了那被我埋藏於世間的紫羅星劍,還請閣下勞煩,讓紫羅星君名號再度聞名於世。」
話畢,紫羅星君的影像消失,只剩下了一側思索的葉天。
那紫羅星君倒也是深思遠慮,還考慮到了這一點。葉天自然是不會辜負魔主一番好意,畢竟這是作為親傳弟子後的第一個正兒八經的好處。
「這紫羅星君的傳承,定然不是什麼大眾之物。倘若獲得了這等傳承,你的實力必然有所精進。恰好這紫羅星劍又在你的手中,我也不橫刀奪愛,取長補短了。」
葉天內心卻是五味雜陳,他心心念的只有時津,但現在時津已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沒準到了那種境地,有某種大機遇或者特殊的秘法同樣可以有發揮出時津功效的秘法。
恰巧閒著也是閒著,看來葉天也必須去走一趟了。
紫羅星君的傳承地,自然就在紫羅島上了。一路上阡陌縱橫,溝壑萬里。葉天花費了大氣力才從魔界走出,回到了紫羅島上。
這一路上坎坎坷坷倒也都走過來了,基本都是一些難走的路途,倒也沒有什麼不識相的人去為難葉天。
來到紫羅島上,自然是要找上自己的老朋友。葉天在島中找尋到了允瞓和陸全存在的身影,便篤定二人仍在島上。
這座島說不上大,想要徹底探尋都要不了多久,葉天想要找到二人倒也是輕車熟路,沒過半晌便遇上了二人。
「這是……葉天兄?」陸全有些不敢相信,一度認為自己是看花了眼。畢竟認識葉天的,很多人都知道葉天在那機遇中勝出,前往魔界一事。
萬萬沒想到,葉天竟然去而復返,又回到了紫羅島上。
「話說葉天兄折返是為何?難道這紫羅島上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嗎?」允瞓長老倒也是老油子了,上來便打了個煙霧彈,就是為了套葉天的話。
只不過這次的事情,允瞓再怎麼套也不可能發揮作用,那傳承畢竟是要紫羅星劍作為契機,作為導索。既然允瞓長老並沒有所謂的紫羅星劍,就是告訴了也無妨。
「魔界之處有紫羅星君留下的影像資料,其中他告訴我,在紫羅島上蘊有他的傳承,還請二位海涵,帶我前去傳承地。」為了防止這二人偷奸耍滑,葉天故意留了個心眼。
既然說是紫羅星君親自說在紫羅島上,那麼允瞓長老也沒有辦法再做辯解,擱置下了手中的事情,便引葉天朝著後山走去。
在後山的一個極其不起眼的小樹林中,遍布都是石頭。然而在這之中,有一個石頭蘊含的氣力稍顯不同,似是靈氣。
葉天走向了那個與眾不同的石頭,稍作敲打,卻沒見什麼不同,同樣是實心響。
「看來不用我親自帶路,你就可以找到這塊傳承之石。」允瞓一聲苦笑,感嘆自己似乎沒了什麼作用。
「只是這石頭別具一格罷了,這靈氣內斂,倘若不走近也根本無法感應。倒也不是允瞓長老的無用,不過是它靈氣過於磅礴了。」葉天給了允瞓長老一個台階下,便繼續開始打量這塊石頭。
一旁的陸全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這兩人對話他聽的是雲裡霧裡。什麼靈氣內斂,什麼過於磅礴,無論他怎麼感應,也根本感應不出來哪塊石頭有什麼不一樣。
「既然你已經找到了傳承之石,那我也沒必要繼續蹲守在這裡了,就在此祝願成功吧。」允瞓說罷,便要下山。
葉天沒有阻攔,接受傳承一事本就不是兒戲,倘若這時有什麼變故導致動心忍性,那便是葬送了這等傳承,甚至還有可能遭遇反噬。
反覆琢磨了半晌,葉天還是毫無頭緒。這怎麼看都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只不過內在稍顯不同而已,又怎麼去進行「開啟」一事?
萬般權衡下,葉天取下了紫羅星劍,放在了這石頭之上,並且向其注入靈氣,為的就是產生共鳴。
這紫羅星劍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岔子,好像黑洞一般無窮無盡汲取著葉天的靈氣,好在葉天已是問天境,靈氣倒也充沛,一時半會還頂得住。
再加之這片亂石崗靈氣異於常地,葉天可以拆東補西,不斷汲取空氣中的靈氣,同時再進行輸入。
也不知輸入了多久,葉天近乎脫力,這紫羅星劍才容光煥發,於傳承之石交相輝映,看起來好不氣派。
正是此刻,光芒一閃,葉天所處之地已經不再是原先的草地了,而是一處別樣的空間。
這處空間說不上奇怪,只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詭異,明明一切也都正常。
忽然間,紫羅星君的出現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局面,好像是分身時間過長,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氣力去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剛剛踏入,紫羅星君便開始了傳道授業解惑。
葉天倒也識相,果斷盤膝而坐,禁閉雙眼,神識高度緊張,不斷聆聽著紫羅星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在這之中,一股暖洋洋的氣息不知何時漸漸的包裹了葉天的身軀,全身上下變得紅熱。
暫且未到燥熱一級別,葉天只感覺靈氣在以極其快速的速度飆升,原先所損耗的不過彈指間便盡數恢復,還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在衝擊著下一層。
這種舒適的感覺一度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才消失,葉天能明顯的感覺到戛然而止,很顯然這分身年代久遠,早已經不夠了能力傳道完畢。
如果傳道完畢,沒準可以直接踏入半步道境的地步,可惜只進行了四分之三便結束了,葉天稍加感應,可以知曉自己大致段位,應該是在問天境後期這處徘徊。
傳承之地還未關閉,這就意味著還有什麼可以被拿走。葉天想起了紫羅星君說過的話,在這裡不僅僅有畢生所學,還有各式法寶。
一路走一路看,這路途中果然有法寶,不過許許多多法寶都已經損壞,無法再使用了。
最終,葉天挑選了兩個相對心儀的法寶,便離開了傳承地。
倒也不是他不貪心,只是這能用的法寶著實太少,更何況有些最多也只能充當廢品,沒有什麼用處。
這其中一個法寶,名為「禍水東引」。或許是紫羅星君對東方有著別樣的感情,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具體的使用方法暫且不知,葉天目前所知道的,正是這禍水東引的激活方法。
貌似這是一個從未問世的法寶,就是紫羅星君,當年也沒能將其激活並使用。
這般想來,禍水東引正是一手從未被用過的法寶了。
每每想到這裡,葉天都會期待一番這禍水東引真正的作用,其內心便會頗顯慷慨激昂。
而具體的激活的方法,還要到湖底遺蹟去,方可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