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之巔,雲海翻騰,巍峨的宮殿若隱若現。沐宇峰背著包裹,最後看了一眼這熟悉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整天念叨著讓我下山歷練,說我心性不定,容易走火入魔。可這江湖險惡,我一個人去多沒意思,這不叫上葉兄做個伴嘛。」
他身旁,一位身著青衫的俊朗公子哥搖著摺扇,正是藏劍山莊的少莊主葉飛羽。他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哎,我那老爹也是,非說我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硬是把我趕出來,說要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江湖。」
沐宇峰笑著打趣,「怎麼,葉大少爺這是怕了?要不你回去,就說我把你扣下了,讓你爹拿藏劍山莊的寶貝來贖你?」
「去你的!」葉飛羽笑罵一聲,「你沐大少爺的名頭在江湖上可是響噹噹的,誰敢惹你,我這是跟著你沾光來了!」
兩人身後,一個七八歲的小童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低聲嘟囔,「兩位少爺,咱們到底還走不走了?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
這小童正是夜一派來保護沐宇峰的夜七,只是他年紀尚小,又生得機靈可愛,便被沐宇峰扮成了隨身小童。
「夜七,你懂什麼,這叫享受生活,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叫」
「行了行了,別貧了,咱們走吧。」沐宇峰打斷葉飛羽的話,率先下山而去。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無聊。他們的第一站是前往峨眉參加三年一度的名劍大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沐宇峰和葉飛羽都做了簡單的易容,一個化名李青,一個化名葉白,只夜七年紀尚小,模樣又普通,便沒有刻意掩飾。
這日,三人路過一家茶館,決定進去歇歇腳。茶館不大,卻乾淨整潔,此時正值午後,客人不多,只有零星幾個人坐在角落裡低聲交談。
「小二,來壺好茶,再來幾樣招牌點心。」葉飛羽搖著摺扇,一副公子哥做派。
小二還沒來得及招呼,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緊接著,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女走進了茶館。少女面容清麗,眉目如畫,腰間掛著一串銀鈴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晃,發出悅耳的聲音。
「好漂亮的小姐姐!」葉飛羽眼前一亮,忍不住讚嘆道。
沐宇峰也忍不住多看了那少女幾眼,只見她徑直走到一張空桌前坐下,聲音清冷地說道:「一壺碧螺春,兩碟糕點。」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應了一聲,便轉身去準備了。
「這位姑娘,在下葉白,敢問姑娘芳名?」葉飛羽自詡風流倜儻,見那少女獨自一人,便忍不住上前搭訕。
少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想理會他。
葉飛羽碰了一鼻子灰,卻也不惱,反而更加起勁了,「姑娘,我看你形單影隻,不如」
「閉嘴。」沐宇峰看不下去了,低聲呵斥道,「沒看到人家姑娘不想理你嗎?」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麼」
葉飛羽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茶館外突然響起的一陣打鬥聲打斷了。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起身走了出去。
只見茶館外,幾個黑衣人正圍攻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那女子雖然武功不弱,但寡不敵眾,眼看就要落敗。
「好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街行兇,當我全真教無人嗎?」
沐宇峰一聲怒喝,飛身而出,加入了戰局。
沐宇峰一出手,便知那些黑衣人並非泛泛之輩。他們招式狠辣,配合默契,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江湖高手。只是他們似乎低估了沐宇峰的實力,幾招過後,便被他凌厲的劍風逼得連連後退。
「好小子,有兩下子!難怪敢多管閒事!」為首的黑衣人語氣陰狠,手腕一抖,一枚暗器破空而出,直取沐宇峰面門。
沐宇峰側身避過,冷笑道:「雕蟲小技!」說話間,劍光一閃,那黑衣人只覺眼前一花,手腕一涼,手中的長劍竟被齊刷刷地削斷了。
「你」黑衣人又驚又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沐宇峰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為難這位姑娘?」沐宇峰語氣冰冷,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黑衣人自知不敵,卻也不肯輕易屈服,梗著脖子說道:「要殺便殺,哪來那麼多廢話!」
「喲,還挺有骨氣。」沐宇峰冷笑一聲,劍鋒微微用力,一絲鮮血順著黑衣人的脖子流了下來,「我這人耐心有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住手!」
一聲嬌叱,那紫衣少女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沐宇峰身後,她手中握著一把短劍,劍尖直指沐宇峰的後心,「放了他!」
沐宇峰眉頭微皺,他早就察覺到這少女並非普通女子,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敢對自己出手。
「姑娘,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沐宇峰頭也不回地說道,「這些人並非善類,你若是執意阻攔,休怪我劍下無情!」
「哼,我管他們是什麼人,總之,你若敢傷他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你!」紫衣少女語氣堅決,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沐宇峰頓時覺得有些頭疼,這姑娘性子也太過潑辣了些,自己好心救了她,她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恩將仇報?
「姑娘,我本無意與你為敵,只是這些人」
「我再說一遍,放了他!」紫衣少女顯然沒有耐心聽他解釋,手腕一抖,短劍刺向了沐宇峰。
沐宇峰無奈,只得側身避過,同時手腕一翻,用劍鞘將那黑衣人擊暈了過去。
「你」紫衣少女見他真的打暈了黑衣人,頓時愣住了,手中的短劍也停在了半空中。
「姑娘,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救他了吧?」沐宇峰收起長劍,轉身看向那紫衣少女,眼中帶著一絲探究。
紫衣少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過頭去,冷聲說道:「我與你素不相識,憑什麼告訴你?」
「就憑我救了你一命。」沐宇峰淡淡地說道,「如果不是我出手,你現在恐怕已經」
「你胡說!」紫衣少女臉色一紅,反駁道,「我自己也能解決他們!」
「哦?是嗎?」沐宇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姑娘不妨說說,你要如何解決他們?」
紫衣少女被他看得一陣心慌,卻又不肯服輸,梗著脖子說道:「我我」
她我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沐宇峰見狀,心中暗笑,這姑娘外強中乾,看著挺厲害,其實就是個紙老虎。
「姑娘,你若是沒有其他事,就請便吧。」沐宇峰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紫衣少女見他要走,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慌亂,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還有事?」沐宇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紫衣少女被他看得臉頰發燙,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愣愣地看著他,眼神有些躲閃。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片刻,誰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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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巔,少年心性